《王事情脑补封神史》第228期:总督
文/王事情
不似电视剧中的改编,作为姜子牙最主要的对手,申公豹是在故事推进到1/3时方才出场。而且他的恨毋宁说是闹小孩子脾气,只因姜子牙扶周,他就要保纣。又诳姜子牙烧封神榜,这更搞笑,封神榜就相当于一个备忘录,真烧掉了元始再打印一张也就是了,但申公豹偏就不依不饶,在取头术被南极仙翁破掉后,便恨恨地撂下狠话,要把西岐变成尸山血海。
大概从这天之后,老申就再也没回过昆仑。正如上篇所述,他如果想与姜子牙、与天数斗一场,便该想尽办法爬到大商朝廷的高位,或以堂堂正正与姜子牙决胜负于沙场,或以阴谋算计与西岐争雄于世事,我们都会敬他是条汉子。
可是你看他干了些啥?他要扶商,至少该让自己走到大商中枢吧?他要保纣,至少该把自己推销到纣王面前吧?然而呢?这位老兄完全不与大商集团董事长帝辛同志照面,只顾吭哧鳖肚、口朝黄土背朝天地替朝歌卖命。
这太搞笑了,说句不好听的,这其实就像一只(我没说错)誓言为某跨国公司奉献终身的慕洋精英,其实不过是别人非洲某小国办事处的一个清洁工罢了,而且还是周末兼职的那种,你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他以“无子伐父”的大义说反殷洪,理是那个理儿,可跟他又有何关系?
此后申同志走遍三山五岳,忽悠各路高手跟西岐为难。所谓“邀仙全在申公豹,四九兵来乱似麻”,四九三十六,讲的是因姜子牙因回头搭理了申公豹,引来三十六路人马伐西岐。但实事求是的讲,申公豹顶多打开了因果律的盒子,真正接受他邀请的人其实没几个。因为他的圈子着实寒酸,比电视剧里动不动搅动一天风云差远了。
如龙须虎这些人,是妖怪不论。殷洪、殷郊、土行孙三个,算是阐教一脉,他的师侄。金鳌岛十天君、菡芝仙、彩云仙子、三霄、羽翼仙、吕岳、马元、罗宣等,甚至邓九公这些外门弟子,莫非截教昔日旧识,在阐、截关系良好时互有往来。
这实际上透露了一个现实:
申公豹在阐教最多能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师侄辈,平辈的金仙、真仙,即使如邓华、萧臻等混得不如他的,也不受他忽悠;
申公豹真正的社会关系在截教那边,三霄可是准圣级高手,在赵公明身死,阐截已成仇寇的情况下,依然开门接纳这个不速之客,已经证明了申公豹与截教走得有多近,关系有多好。
这句话相反也是成立的,即,申公豹在阐教恐怕真的快混不下去了。
所以,他早已形同叛教,只不过在跟南极仙翁、姜子牙翻脸后,将这种行径彻底公开化了而已。后来虽被惧留孙所捉,元始说要将他压在麒麟崖下,但在听他发誓之后,又立马放了他,纵容和利用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之后申公豹大抵痛定思痛,想要走高层路线。不过呢,不知道是对低武位面的蝼蚁压根就瞧不上,还是他完全不懂咋和公司高层打交道,总之申公豹仍然没去找纣王表功——我觉得他直到死可能都没见过纣王,真是一个该拿“感动总裁奖”的好员工——而是攀了另外一个高枝:
通天教主!
我们不知道老申用了什么方法,也不知道通天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总之万仙阵上,申公豹走到了他一生荣耀的顶点。第82回有一句话:
八虎车坐申公豹,总督万仙。
说说总督。
《明史·卷171》:六年正月,遂拜蒋贵平蛮将军,李安、刘聚为副,而骥总督军务,大发东南诸道兵十五万讨之。正统十三年,复命骥总督军务。据闻这就是总督军务入衔之始,时当明朝正统六年,朝廷用兵麓川,兵部尚书王骥主其事。
何为总督?总是总揽,督是督导、监督,即朝廷派遣总揽地方全局之人,位在巡抚之上,是封疆大吏中的大吏。明时,地方总督比较重要的有三边、宣大、蓟辽总督等,其职虽专,但事毕即撤,虽近于定制,但终非地方正式行政长官。
清乾隆以后,成为正式定制,有清一代,全国比较出名的向有九大总督,分别是东三省、直隶、两江、两广、闽浙、湖广、陕甘、四川和云贵总督。清史以至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李鸿章、曾国藩、袁世凯等,都做过直隶总督。而左公宗棠做过陕甘总督,岳钟琪、林则徐等做过两江总督,张之洞更是曾做过两广、湖广、两江总督等。
《封神》约成书于隆庆、万历年间(1567~1620年),而早在成化五年(1469年),明廷设两广总督,其职已近于定制。所以基本可以确定,申公豹的“总督万仙”实在已是相当厉害的高位,毫不夸张地说,这个职位在截教中已形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与其并列者,已是通天身边最亲近之人:
又是乌云仙、金光仙、虬首仙神光赳赳;灵牙仙、毗芦仙、金箍仙气概昂昂;七香车坐金灵圣母,分门别户;八虎车坐申公豹,总督万仙;无当圣母法宝随身;龟灵圣母包罗万象。
可以看到,在截教这次旷古绝今的肌肉大秀上,前面六位和后面两位不过是万仙中的人气代表,犹如摆设;真正有实权、参与了管理万仙的,还是金灵圣母和申公豹。
前者负责将万仙分门别户排好阵势,申公豹负责调兵遣将总督军务。也就是说,申公豹的重要性,更在金灵圣母之上。
从两人的座驾也能看出差别,金灵是七香车,申公豹也将平时的白额虎鸟枪换炮,成了八虎车。八自然比七重要,且八只老虎肯定比七种香味威风多了。
然而金灵可是通天的大徒弟,而申公豹不过是个空降兵,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通天对申公豹的信任显然超出了常理。什么原因姑且不论,单是授予的重任,已经公然在打元始天尊的脸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