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推这样评价高演:孝昭天性至孝,而不知忌讳,乃至于此,良由不学之所为也。这里所说的孝昭就是北齐时候的第三位皇帝,高演是也。他无所忌讳,将百善孝为先贯彻到实处。在他统治时期,由于一些政治原因将废帝高殷杀害,违背了与母亲之间的约定,高演感到羞愧不已,因此郁郁寡欢,最后不幸去世,这也是一大遗憾。
因为他在治理国家方面非常有才华,在其统治期间对多个方面都进行了一系列的治理,并取得极大的成果,使得北齐政权在他的统治之下重新归于稳定之中,再次出现兄长统治前期的繁荣局面。
高演也是一个敢于吸取旁人建议的皇帝,有一次,高演在朝会之中将一个犯人斩杀,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洒遍宫殿。高演询问手下这人到底应不应该死,其他大臣都说本来是应该处死的,但死的地方不对,在刑场上杀人就是死得其所,而这宫殿是朝廷议会的神圣地方,又怎么能够如此行为呢?高演听了之后惭愧不已,保证日后不会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身为一国之君,高演还经常进行自我反省,并且主动向大臣寻求帮助。他对手下官员们说:我刚刚登基不久,实在缺乏治理国家的经验,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直接指出。还真有大臣说高演常胡说八道,还会殴打属下,丝毫不顾其身份地位。高演仔细一想自己确实常常如此,在这之后他便克制自己,再未发生如此行为。
高演本是通过宫变成为皇帝的,在他继承皇位之后,将高殷封为济南王,并约定好绝对不伤害他的性命,但出于无赖违反了这个规定。公元561年,由于政治考虑,高演最终还是杀了高殷。太后对于这一切一无所知,多次询问高殷所在,高演心虚,没有回答。太后这才反应过来,孙子已经遭到伤害,愤怒不已。
等到太后心情平定下来后,高演又产生了愧疚之心,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兄长,导致他每天晚上都会受到噩梦的折磨。不久之后他竟神志错乱,皇后急忙请来巫师是为其驱鬼,这才使得高演的情况有所好转。然而高演处于皇宫之中,仍然感觉恐惧,为了散心就带领几个随从外出郊区打猎。却不想打猎途中他的马受到惊吓,使他摔下马来,他也因此折断肋骨。
自从高演受伤后,他的病情便急剧恶化。等到他神志稍微清醒时,他就开始思考自己去世之后到底由谁来继承皇位。他本想要顺理成章地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君,但仔细一想又害怕长广王高湛会步他的后途,又伤害他的儿子。在经过细细谋划之下,他觉得高湛实在是一位仁义之人,这样的人如果能够继承皇位,那必然能够将国家发展得更好,于是他斟酌再三,最终将高湛立为储君。皇建二年,高演正式发布立长广王高湛为储君的诏书,并给他留下一封遗书,其中的内容就是即使他去世之后,也不能像他一样杀掉高殷,一定要好好对待他的后代。
自从皇建元年,高演继承皇位之后,他便开始采取强硬的手段,在国家推行一系列的改革。首先他下令,在宫廷之中,凡是上了60岁的人全部得到豁免,成为自由人。而不管是哪个官员,在执行法律时,都要考虑罪刑轻重,若是有徇私舞弊的人,一经发现立即处于死刑。国子监可以扩大学生招收规模,讲授经典书籍,设置相应的官员对学子进行考察。
为了能够更加及时地了解到百姓的真实想法,他还命令一些值得信任的大臣,可以不经通报就直接进入他的寝宫之中,与他共同讨论在国家各个方面的得与失。每当他与文武百官商量起来,就是一整天,从早上到傍晚。
虽然说中国古代向来奉行重农抑商的政策,但皇帝也对农业经济的发展十分重视。自从高欢当政以来,国家粮食价格就不断上升,粮食转运十分困难。高演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采取一系列措施。他在黄河流域加大屯田力度,每年可以从屯田中获得10多万石粮食,使得多地的粮荒问题得到解决。为缓解粮食运输困难问题,他还在河北等军事要地设置粮仓储存粮食。在他的不断努力之下,粮食危机最终得到有效的解决,百姓也可以以一个价位合适的价格购买到粮食。
李百药在《北齐书》中这样评价他:帝聪敏有识度,深沉能断,不可窥测。身长八尺,腰带十围,仪望风表,迥然独秀。高演确实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皇帝,虽说他并不崇尚一味地开疆扩土,也在这方面没有多大的功绩。但在我看来打江山容易守天下难,他的贡献也值得后世尊重。在他的治理之下,北齐政权的发展也有一定的成果,也算是没有辜负兄长对他的期望。而他虽为一国之君,却敢于承认自己不足的精神,更值得后世学习。
参考资料:
《北齐书·卷六·帝纪第六》
《北史·卷七·齐本纪中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