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释疑第129期/奉天玉)
小说《红楼梦》的故事背景为封建社会,其中的男子大都三妻四妾,女子也大多习以为常,就连在大多数读者眼中小性子的林黛玉,都从未想过反抗,不仅从不因为宝玉与丫鬟们有暧昧的举动而生气,还曾主动喊袭人为“嫂子”。然而,有一个女子却不甘接受这样的规则,不仅曾因丈夫与其他女子有私情,大闹荣国府,还活活逼死了丈夫娶回的次妻。她不是别人,正是被誉为“脂粉堆里的英雄”的王熙凤。
王熙凤的丈夫贾琏,是一个生性风流的纨绔子弟,惯会风月之事,虽然家有娇妻,却一点都不满足,不仅与家中的仆妇鲍二家的厮混,还背着王熙凤偷偷在外置办房产,娶了次妻。除此之外,王熙凤身边的贴身丫鬟,他也没有放过,一一染指。当然了,王熙凤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发现了贾琏与鲍二家的事之后,大闹了一场,连贾母都惊动了;身边的丫鬟与贾琏有了私情之后,死的死,嫁人的嫁人,被打发的干干净净;得知尤二姐的存在之后,她一面笑着把人迎进贾府,一边挑唆贾赦送给贾琏的小妾秋桐出头,一箭双雕的导致两个情敌,一个自尽,一个被厌弃。
以当时的眼光来看,王熙凤是不折不扣的妒妇,但是以今人的角度来看,则是原配手撕小三的爽文。不过,令人疑惑的是,王熙凤这么不能容人,为什么平儿被贾琏收房之后,却没有被除掉,反而一直是她的心腹呢?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说,平儿不是贾府的丫鬟,而是王熙凤的陪嫁,可能两人之间情分很深,王熙凤才默认了她的存在。然而,小说四十四回中,样琏却对鲍二家的说,王熙凤越来越霸道,连平儿也不让他沾了,可见王熙凤并非甘愿与平儿分享贾琏。那么,她到底为什么要对平儿手下留情呢?
第六十五回中,曹公借贾府小厮兴儿之口,一语道破了玄机——“这平姑娘原是他自幼儿的丫头。陪过来一共四个,死的死,嫁的嫁,只剩下这个心爱的,收在房里,一则显他贤良,二则又拴爷的心。那平姑娘又是个正经人,从不会窝三挑四的,倒一昧忠心赤胆服侍他:所以才容下了。”
也就是说,凤姐能容忍平儿的存在,主要有三点原因,第一是凤姐要展现自己贤良的一面。在古代,大家小姐受到的教育中,大度贤良能容人是非常重要的,一旦背上妒妇之名,不仅在婆家难以立足,还可有影响娘家的名声。王熙凤虽然强势,却也不敢与整个世道为敌,更何况她还没有儿子傍身,处境更加艰难。因此,她哪怕再憋屈,也无法完全独占贾琏,至少要给贾琏留个通房丫鬟。
第二是为了拴住贾琏的心。这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在封建社会中,女子再厉害,也需要依附男子生存,因此对于出嫁的女子而言,拴住丈夫的心是非常必要的。王熙凤素来知道贾琏风流,不可能被自己完全拴住,又不想放任贾琏到处拈花惹草,只能选择一个身边的人,帮她一起固宠,平儿就是被她选中的人。
第三则是平儿的忠心。因为贾琏的风流,前后与他有染的女子不少,甚至王熙凤的四个陪嫁丫鬟,一个都没有逃过,但是这些人除了平儿之外,都被王熙凤处理掉了。虽然王熙凤必须要给贾琏留一个,那么为什么被选中的偏偏是平儿呢?首先,平儿个人能力非常突出,又与王熙凤一起长大,王熙凤非常依赖她,用李纨的话来说,平儿就是王熙凤掌管荣国府的总钥匙,也是王熙凤的左膀右臂。
更为难得的是,她对王熙凤忠心耿耿,不仅从来没有借贾琏宠爱图谋上位的心思,还事事为王熙凤考虑,在大多数人盯着王熙凤手中的权力,盼着她犯错,想看她笑话时,只有平儿真心为她考虑,劝她保重身体,同时还一直与人为善,改善王熙凤的名声。知道王熙凤爱吃醋,想要独占贾琏,她纵使成了通房也没有争宠,甚至会主动避着贾琏。注定要留一个人,有平儿这样万全的选择,王熙凤又怎么会犹豫呢?
参考资料|《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