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曾力促开罗会议以书面声明的形式保证韩国战后独立
因文化及地缘关系,自近代以来,中、韩两国历史交叉颇深。代表韩国最高荣誉的“建国勋章大韩民国奖(章)”,亦曾授予中国人。据统计,截至2002年,该勋章共授予四十四人,其中有五名中国人获此殊荣。他们是:孙文、蒋中正、宋美龄、陈果夫、陈其美。①
蒋介石于1953获授此章,当与其对韩国独立运动的长期援助有关。早在1932年,蒋介石即曾指示国民党中组部部长陈立夫与力行社书记滕杰分别开展援韩工作。在为韩国独立志士提供资金、枪械支持的同时,蒋介石并让陈果夫转告其领袖金九:不可过度依赖暗杀行动,“靠特务工作来杀死天皇,则会另有天皇,杀死大将,也会另有大将。为将来的独立战争着想,须先训练一批武官。”国民政府由此开启对韩国抗日军官的培养工作。
韩国独立运动领袖金九
据学者杨天石总结,蒋介石援助韩国独立运动之内容,可大致概括为:1、促进在华韩国抗日力量的团结;2、支持朝鲜义勇队与韩国光复军;3、确定先于他国首先承认韩国临时政府的原则;4、推动韩国临时政府改组;5、在开罗会议上倡言保证韩国战后独立;反对对朝鲜半岛实施国际共管与南北分割。②
上述种种,尤以开罗会议保证韩国战后独立一事,最为关键。正如韩国学者朴明熙所言,“1943年11月27日的开罗宣言中,热切希望独立的一百多个弱小民族中,唯有韩国的战后独立问题,以首脑会谈的声明书的形式,得以保障”,“蒋委员长在开罗会谈上倾注了特别的努力”。③当然,上述援助当中,亦有不和谐的声音存在,如关于韩国光复军的成立,国民政府因须顾及美国意见,遂将该军置于中国军事委员会的指挥之下。这种安排,在中方看来固属应当,但在韩国独立志士看来,却有损国家尊严,故抗议之声颇多。
宋美龄虽获授勋章,但其在韩国独立运动中的角色仍相当模糊
1966年,宋美龄与陈果夫获授“建国勋章大韩民国奖(章)”。陈果夫乃蒋介石所指定之援韩工作的主要负责人,是诸多具体事务的经办者。故而,朴明熙评价称:“1932年尹奉吉在上海炸死白川大将后,中国政府持续地开展了对韩人的独立运动的支援,其中陈果夫的努力是特别大。对此的详细内容在韩国精神文化研究院编,《韩国独立运动史资料集中国人的证言》。”④
至于宋美龄,韩国学者李奎泰如此评价:“一般而言,在韩国,夫人的地位由丈夫的社会地位及功劳来决定。因此韩国人习惯上认为夫人扮演的是辅佐丈夫的角色。在这样的情况下,韩国政府仍然独立地颁给宋美龄女士‘建国勋章大韩民国奖,这说明韩国政府认为宋美龄女士一定对在中国的韩国独立运动,有出过可与蒋介石相提并论的功劳,而不只因为她是蒋介石的夫人。”⑤
但李奎泰同时也承认,“在韩国,对宋美龄女士的研究不多,实际上没有专门研究的成果。……在韩国有关研究蒋介石的论文和著作中,几乎未曾提到宋美龄女士与韩国的关系。”李亦只能“从韩国政府同时授予她与她的丈夫蒋介石建国勋章大韩民国奖”推断,“她一定在韩国独立运动中曾经有所作为”。较确定的一些史实是:“蒋总统夫人,尹奉吉义士在上海虹口的爆炸事件以后,给金九先生十万元的接济。重庆时代,临时政府成立光复军时,也赞助过十万元”,“宋美龄女士组织了各种中国妇女抗日组织,这些组织,可能与在中国的韩国妇女,曾有过密切的关系”,“另外,我们也可以推测,在外交上宋美龄女士也支援了战后韩国的独立问题。”⑥
1968年,孙文、陈其美亦获授“建国勋章大韩民国奖(章)”。孙文对韩国独立运动,精神层面的影响或许要重于物质层面的援助。如韩国学者朴日根所言:“在孙中山担任南京政府临时总统期间,……韩国领导人向他介绍了韩国外交紧迫的艰难处境,请求他为支持韩国独立运动提供实质性授助。但是,当时中国的内部环境不允许他提供任何实质帮助,只能在精神上给予他们支持。”⑦至于陈其美,民国初年曾在上海与韩国独立运动志士秘密成立过“新亚同济社”,该社主旨乃“专为谋朝鲜独立”,陈对该社多有资金援助。⑧
韩国光复军成立典礼,前排左八为金九
注释:
①(韩)国家动态处:《大韩民国独立有功人物》,首尔:国家动态报,2002,P625-626。韩国“建国勋章”分六个等级,以“大韩民国奖(章)”为最高。②杨天石:《蒋介石与韩国独立运动》,《抗日战争研究》2000年第4期。③④朴明熙:《开罗会议上的韩国独立问题和蒋介石、宋美龄的作用》,收录于《宋美龄及其时代 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笔者对原译文略作了一些修正。⑤⑥李奎泰:《蒋介石时期中华民国的对韩政策兼论宋美龄女士与韩中关系》。⑦朴日根:《孙中山思想对韩国人民的影响》。⑧秦孝仪主编:《陈英士先生纪念集》,P128-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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