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艺术特色的一个重要部分,便是“笔墨”。它是形式的语言,也是绘画领域最为独特的要素,它是中国画审美体系的基础,更是中国画艺术形式的灵魂。
在众多的文化意义上,笔墨的核心价值,有强烈的指向性。这一点,长安画派的笔墨观念以及其绘制的价值取向,同样备受艺术家们的重视。
“笔墨”的价值指向
就绘画而言,笔墨本是下笔的骨气和根本,要表现出什么样的韵味,体现什么样的思想,都是通过笔墨来展示的。
中国画的形式语言,凝聚了传统文化和民族审美观念,其营建出来的独特审美体系具有深厚的内涵。所以,笔墨可不仅仅是一个物质名称,更是文化上的根脉。
其次,笔墨是凝聚一个民族同理心的重要指向,一个民族的感情和精气神,都能通过它体现出来。中华民族的鲜明特色,也正是通过笔墨的表现,让外界一望而知的。
作为中国画基本的表现语言,它所体现出来的文化情结不容取代。但曾几何时,中国画是去留,还一度成为最大的争议。这也难怪,在20世纪,积贫积弱的中国,已经不具备了引领性。
由此,又延伸出了笔墨最后的一个价值指向,即笔墨能否开创一个全新的绘画体系,还是它只能守住根本,不再有任何的创新。就笔墨的创新和守成之争,艺术家们最终用实际行动做了最好的诠释。
在这一点上,长安画派开创性的把握了笔墨的创作灵魂。西北的地缘风貌,变革中的时代特色,最终通过画笔的流露,让中国画焕发了新春。
这其中既凸显了笔墨的主体价值,也回答了一系列艺术创作领域里的问题。笔墨的价值指向,从历史到现代,从思想到现实,从精神到物质,都有了全新的诠释方法。
为什么长安画派能够把握“笔墨”的精髓
第一,长安画派的艺术主张,在渐进式的发展中,让传统的笔墨焕发了新春。
长安画派的绘画基底是变革,那是一个觉醒、奋起和动荡的年代,革命和建设的特殊背景,使得文艺思想与现实世界也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新中国成立以后,新的艺术指导思想,无疑是社会主义和无产阶级,长安画派的鲜明时代特色,就是在指导思想的引领下,一点点染就的。这种新的艺术创造力,也成为该画派发展的源头。
他们在实践中探索,从理论中构筑实际的世界,在对笔墨运用的探寻和思考上,深刻理解了时代的脉搏,是长安画派得以开创新生机的根本。
长安画派对笔墨的理解、运用和认知,有古代绘画的理论精要,同时在形式层面,又有了突破和提升。思想才是笔墨的灵魂,这正是长安画派的理解要义和根本。
笔墨要依靠思想而活,拥有了思想则笔墨也拥有了思想,这些理念,贯穿了长安画派绘画者的一生,就传统的笔墨理论来看,这是一种极具创新的认知和发展。
没有思想,就会成为笔墨的奴隶,而当长安画派将新的思想融入笔墨中的时候,传统和现代,思想和流派,统统有了新生。
第二,长安画派的“笔墨”技巧不是单一性的。在表现上,笔墨是一种单纯的技巧,对它的理解和运用,可以是抽象的,也可以是具体而细微。
因为就单纯的绘画来看,笔墨的运用本就是既深又浅,既简单又复杂。所以,单纯的运用表现技巧,对长安画派的创作者来说是不适用的。
往深处去理解,要把握绘画的精神内涵,往浅层去看,绘画本身的物象容貌,又需要笔墨去勾勒。从大处到小处,从全部到局部,能够见到绘画背后的血肉,便是创作的成功。
而笔墨所要做的,就不是技巧上的单一,它有延展性,更有其他。超脱了个体的意义根本,它成为了一种概括和物形。
这样一来,不管是传统的守护者,还是想要把传统笔墨赶尽杀绝的人,在长安画派面前,都具备另一种全新的属性。
可惜很长一段时间,对笔墨的认知和理解,还仅仅停留在技巧层面。如何从文化本体上去认识笔墨,如何从艺术风格上界定笔墨,才是真正让笔墨获得新生的根本。
它作为单独的审美对象,其塑造的创作词汇,从侧面表明了长安画派的理解是具有多元性和超脱性的。
第三,长安画派守住了笔墨的根本,又创造性的运用笔墨,改变了中国画的传统叙事结构。
新中国成立初期,因为虚无主义的一度现身,绘画领域对传统的否定声音也很强势。甚至于有人提出,在艺术观念上,应该全面向苏联看齐。
而长安画派的画家们,他们恰恰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传统的中国画,同样也能反映和表现出新时代的特色和面貌。其典型的创作法则,便是对传统笔墨创造性的运用。
在长安画派的笔下,反映现实的本质就是科学性的,尤其是独特的民族形式,更是构成了别具一格的元素。类似这种风格化的艺术表现手法,让笔墨的技巧更加的艺术化。
如此一来,作为中国画艺术的总语言,笔墨就成为了民族形式和特色的重要标志之一。
形式上来看,笔墨是塑造的技巧,是表现对象的一种具体的心态。而在精神内涵上,经过提炼和加工,其思想性格的表达方式,便形成了新的叙事结构。
当认识到笔墨作为传统绘画的基本条件,民族的独立意识创作,就融入到了每一次的构思中去了。石鲁曾经写过一篇文章,着重回答了继承和发展民族优秀传统的原因和初衷。
新主张、非单一技巧性、守住根本这几个要素,让长安画派的笔墨运用愈发自如。当然,他们的艺术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至少在新保守主义的眼里,长安画派的风格就如同“四不像”。
长安画派如何在“笔墨”上开创和坚守自我
长安画派的绘画基底无疑是传统型的,但是新保守主义者看来,他们的创作却没有半点传统的影子。有人认为他们是乱涂乱抹,没有规矩和章法,只有怪和黑。
对于责难,长安画派的画家们认为保守主义者的眼光太过于凝固。他们把艺术本末倒置,将源头和流派颠倒了过来,也正因为如此,才不能真正把握创作的规律。
艺术的创作经验一直在变,一直在积累,但是过分依赖过去的经验,实际上就成为了机械性的教条理解。所以在长安画派看来,要理解艺术,就不能过分依赖经验。
形式和技法不能被局限,所谓的传统形式,仅仅是一种形式,而不能看作是普遍规律。在这种认知基础上,石鲁对笔墨的理解运用,便是从生活中再造生活,在对前人的艺术方法再总结的基础上,强调用灵活的方式去学习。
如此一来,个人的表现就成为了开创中的主旨。因为个人的生活就是创作的基础,只有尊重个体的感受,才能在吸收技法上和当下的个体融为一体。
对生活的重视,是为了让画变活,是一种开创艺术流派的根基。同样,在对精髓的学习层面,长安画派也同样没有放弃。各派和各个时代的精华精髓,都被重视和拿来学习。
融入了自身对生活的理解,掌控了传统精髓的力量,那么在美学的海洋里,就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珍珠。这个观点,正是石鲁所提倡的。
而在具体的创作笔法上,融会贯通一直在被贯彻。下笔之意,即为统领全局之思想;理,则是构筑客观事物之结构;法,用前人之经验,去创造现今之世界;趣,就是笔墨,就是灵魂。
从这个角度去看,笔墨就是画者的灵魂。通与变的思想,让笔墨的技巧得以升华,这也是长安画派能够开创和坚守自我的最大特色。
尤其是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长安画派借助于时代的背景,让自身创作的理论体系不断得已完善和成熟。
所以从笔墨的灵魂来看,其时代特色在反映民族性方面,长安画派无疑是那个时代的排头兵。他们的创作形式突破了地域的局限,艺术形式的个姓多元,让创作周期也得以延展。
尤其当新的艺术流派不断出现,长安画派在探索艺术内涵的道路上,还在不断开创新的自我风格。超越和变通,让他们的艺术创作透过现实进入了未来。
而艺术越发多元化的今天,如何去回答笔墨是什么的老问题,如何去驾驭笔墨,这是任何艺术流派都需要考虑的。
笔墨的再次发掘,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是有必要的,毕竟时代在持续发展,始终把控时代的主旋律,才能在创作上引发时代的共鸣。艺术没有周期,笔墨的运用更是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