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俩伺候武则天可谓是绝配了,张昌宗擅长音律,张易之擅长歌舞,俩人一唱一和,把武则天整天哄得是满面春风、心花怒放。
女皇每日里都是喜气洋洋的,朝廷的大臣们自然也都是如沐春风,天下自然也就太平了。
有了国泰民丰这大好局面,二张这俩“有功之臣”自然不会被亏待了。
他们两个得宠到什么地步呢?
那张易之担任司卫少卿、控鹤监、内供奉、奉宸令、麟台监这些官职,最后封恒国公,人称“五郎”。
张昌宗拜云麾将军、右散骑常侍、银青光禄大夫,封为邺国公,人称“六郎”。
俩人得到武则天恩宠,时间一长,就不那么规矩了,开始染指朝廷之事。
有了女皇的支持,他们专权跋扈,把持朝政,朝廷百官见了炙手可热这哥俩,无不心生畏惧。甚至就连武则天的侄子们,都甘愿为他们执鞭坠镫。
古人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易之、张昌宗哥俩发迹了,那他们亲戚的地位也自然水涨船高,成了香饽饽。
张昌宗有个亲哥哥叫张昌仪,曾作过洛阳令。这个洛阳令是多大的官职?每个时代不同,地位相差很大。
唐朝一开始定都长安,洛阳是其东都。
但在周武时期,由于武则天在长安以酷刑害死了王皇后和萧淑妃,每天晚上在后宫经常做噩梦,她当皇帝后,就将洛阳定为首都,终身定居在此。
那么这时候的洛阳令,就相当于首都市长了。
这个张昌仪虽然是通过兄弟关系当的这个高官,但他也有自己的长处,是个守信之人。
那时候二张大肆收受贿赂,于是上行下效,张昌仪也学会了卖官鬻爵。
但他是个痛快人,具体表现在给钱就要,要了人家的钱肯定给办事。
这时有一位姓薛的候补官员,极度想谋个差使。
四处打听之下,才知道当今朝廷中炙手可热的是二张,走通了他俩任何一个人的门路,就能快速实现当官的目标。
可是这个姓薛的官位实在太低,二张那么高的地位,天天伺候女皇,日理万机,一般人是见不着的,就像小品中调侃的一样:“潘长江去亲郑海霞——他够不到那个嘴呀!”
怎么办,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张昌宗的亲弟弟张昌仪了。
这位薛同志行贿的方式非常豪爽,打听到张昌仪习惯的上班路线之后,直接在路上拦住他的马,递上了求职文书和五十两金子。
张昌仪连推辞一下都没有,当场就收下了。
然后他在早朝开始之前把文书交给了吏部侍郎张锡,让他抽空把这事儿办了。
张锡是分管组织人事工作的官员,为人也比较胆小怕事,权势熏天的张昌仪给你分配任务,当然不敢拒绝,立刻就答应了。
一手交钱一手发官帽,一桩公平交易的买卖即将做成。
让张昌仪没想到的是,几天之后,张锡就火急火燎的跑来找自己了,愁眉苦脸地说自己不小心把文书弄丢了,现在他只记得这个人姓薛,却忘记了人家的名字。
张昌仪一听就火了,因为他也把这人的名字忘了。他自己心里还说,我每天迎来送往的事情这么多,怎么能记得住这个小人物的名字。
但为了自己的信誉,那得给人家办事啊。气急败坏之中,当场给张锡臭骂一顿,并且说出让张锡目瞪口呆的话来:
“不了事人!我亦不记,但姓薛者即与之。”(《 资治通鉴·第二百零六卷》)
从这一句话可以看出张昌仪的“诚信”来,既然收了人家的礼,那就要给人家把事给办了,什么叫“言必信行必果”?
我们干事不能秃露反帐的,既然把姓薛的具体名字给忘了,那是我们的责任,为了弥补这个失误,只好给朝廷中所有姓薛的都授予官职,这事情不就解决了?
也就是宁可错赏千人,不可漏过一个。
这是我们老张家的办事原则。
既然张昌仪发话了,张锡不敢不从,忙不迭地答应下来。祸是他闯的,这事儿还得自己圆。
回去之后,张锡挑灯夜战,连夜翻阅出朝中全部候补官员的名单,查找里面姓薛之人。
几天之后,六十多个姓薛的候补官员都同时收到了一份意外的惊喜——新的任职通知。
当然,对于这么会来事的张锡,大家也都不能亏待了,毕竟往上数五服,弄不好还是一家子呢。
这个徇私舞弊的张锡,后来也得到二张的器重,不久也荣升宰相之职。
当然,张锡升职的贿金就免了,谁让他是能领会领导意图,而且又恭顺的一个奴才呢?
参考资料:《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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