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离的故土:刘庄店镇
作者:文士
从郑州赶到沈丘县城时,天色已经很晚,在同学任家勤的热情款待下,我住进了宾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急着往家赶。大约是上午的九点钟左右,我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而且久别的家乡刘庄店镇。
虽说,乡音未改,然而,早早离开,此时,已两鬓斑白。小妹家的俩外孙女,一直跟着我跑,一声声喊舅爷的时候,我方意识到真的老了,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青春四溢的小伙了。两个小外孙女,一个叫赵飒,今年四岁;一个叫赵爽,今年一岁多点。尽管,两个外孙女从未与我谋面,可是,她们对我感觉并不陌生,一会儿搂着我的胳膊,一会儿亲昵着我的脸,让人心里就如鹅毛撩似的,痒痒的,酥酥的。想必,这就是血缘的关系。
我就读过的学校,就在村子西寨墙的外面,现在叫刘庄店一中。学校已经大变了模样,楼房林立,窗明几净。原来,低矮的教室,泥坯砌成的桌凳,早已淡出视线。站在校门口,思绪又把我带入童年的岁月。记得,我们整个一条街上的小孩,还有周边尹营、孙营的孩子都在这里读书。一到放学,数百学生如潮水般涌出,浩浩荡荡,甚是壮观。在学校门口逗留了一圈, 心里涌起无数波澜,是这所学校给予了养分,让我成了一位有知识、有文化、能为祖国做出贡献的人。
村西边那条美丽的河 ,如今已经找不到原来的景色,不知从什么时间起也早已干枯。记得,那时候河里满满的水,我们嬉水的时候,都是从大桥上往下跳,有时候还要潜入水底游上一阵。每到夜晚,西大桥上凉风习习,人们从四面八方走来,拎着凉席在这里乘凉,有的干脆整夜整夜地在这里睡。所以,许多关于村子的故事,男人和女人的故事,也从这里流淌出去。多少次我伴着大人们的故事走入梦乡,多少次我缠着大人们讲那害怕又渴望的故事。
老宅是爷爷辈留下的祖业,爸爸生前曾做过一次翻修。妈妈告诉我,是生产队的社员凑份子盖的“外包青”,是那个年月最好的房子了。现在,因年久失修,无人居住,也成了荒芜的地方,据妹妹讲,一到夏天草长得和房檐一样高。伫立在老宅的院中,仿佛还能听到妈妈的吆喝吃饭声,小妹的清脆笑声。然而,蓦然回首,触景生情,心里不免黯然伤感起来。
秋季,家乡有两件宝。一件是玉米(家乡称之为棒子),这个季节正是嫩的时候,煮着吃最好吃。在二舅家,妗子煮了一锅棒子,金灿灿的,我乐坏了,抓起一个就美美地啃起来。还有一件就是芝麻了,用芝麻叶做的面条,还有芝麻香油,都是我的念想。现在,正是芝麻开花的时候,芝麻叶绿油油。妗子从地里摘了一大筐芝麻叶,说是让我带回新疆去,做芝麻叶面条吃。
从小妹家走的时候,我犹豫了。真的好想住下来,思前想后,还是带着许多的遗憾走了。如果我自家的房子好好的,在家里住上一夜,也许心里会好受些。
作者简介:崔超群,笔名文士,祖籍,河南沈丘,中共党员,在职研究生学历。资深媒体人,曾在新闻媒体工作三十多年,主任记者。组织策划了多起在新疆有影响力的文学作品、摄影作品、书画作品等艺术品的交流、座谈、展览会。现任军垦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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