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乐创作中“人格分裂”：施尼特凯的“音乐进化论”

「 从音乐的角度来看，

我觉得自己有人格分裂。」

阿尔弗雷德·施尼特凯

阿尔弗雷德·哈里耶维奇·施尼特凯是俄罗斯当代伟大的作曲家，与杰尼索夫、古拜杜丽娜并列“俄罗斯当代三杰”，被俄罗斯媒体称为“20世纪最后的天才”。而他所说的“人格分裂”，指的是以他为代表的「复风格」创作手法。

什么是「复风格」？

1971年，施尼特凯在他的论文里对西方音乐历史中已经出现的复风格现象进行了分类总结。这是“复风格”一词的初见，即作曲家有意识地将各时代风格相异的音乐结合在自己的作品之中，或是直接引用音乐材料，或是进行改编性的引用，乃至模仿、复现某种风格。

*图片来源：imago/ITAR-TASS

事实上，纵观施尼特凯的作品就能窥见“复风格”的三个阶段：

他的早期作品如《第一交响曲》引用了贝多芬、海顿、肖邦、格里格等众多音乐家的作品片段，犹如无所不包的“风格混合体”；70年代的作品则更多地对音乐材料进行了改写化用，如《钢琴五重奏》中的“巴赫动机”；而后期作品中多元风格达成“不可思议的融合”成为了更统一的施尼特凯，如《第八交响曲》中“可以感受到李斯特《浮士德交响曲》的暗示、马勒式的旋律线条、俄罗斯圣咏、瓦格纳的气势。”

「复风格」能够 成为解读施尼特凯的一大关键词，实则与他本人的经历不无关系，音乐学家、大 提琴家亚历山大·伊瓦什金将之概括为「A Man in Between」。

游走在「不同文化」之间

“阿尔弗雷德·施尼特凯”这个名字听起来没有那么“俄罗斯”，因为施尼特凯实际并没有任何的俄罗斯血统，父亲是犹太人，母亲则是德国人。1934年他出生于苏联，少年时期移居维也纳接受了最初的音乐教育，这或许就是他复风格中维也纳音乐风格的来源。此后，他进入莫斯科音乐学院，再度回到了这块承载他大半人生的土地。而到了80年代末，由于作品在苏联多受限制，他多次前往德国进行作品的出版和首演，直至1990年任职汉堡音乐学院，从此定居德国度过了人生最后一段时光。

施尼特凯说，“我与俄罗斯息息相关，在这里度过了我的一生。另一方面，我写的很多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又与德国音乐和作为德国人的逻辑有关……和我的德国祖先一样，我住在俄罗斯，我的俄语说写能力比德语好得多，但我又不是俄罗斯人……”这段在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之间“游走”的经历也相应地反映在施尼特凯的“复风格”当中，我们可以直观地感受到俄罗斯与德奥这两种强势音乐文化烙印在他的创作中，相互碰撞又交融并存。

游走在「多元风格」之间

在《安魂曲》里敲架子鼓、为电子乐器创作协奏曲……施尼特凯的多元创作常常能超乎多数人的想象。这种大胆创新源于他对各类音乐持兼容并蓄的包容态度，并毫无保留地将之运用在他的作品构思中，“我们显然把各种各样的音乐潮流、倾向、风格过分地分割了……生活所具有的两个极端方面，永远处于互相依存的状态。”

有学者推测这种对于严肃音乐与娱乐音乐的包容，乃至“复风格”这一概念的提出，与施尼特凯大量的电影音乐创作经历密不可分。1962年起他曾为66部电影创作了配乐，在这个过程中，不同风格的电影之间，甚至同部电影中不同戏剧情绪的切换，让施尼特凯留意到不同音乐风格之间的强烈对比所蕴含的无限可能。他也将这些电影音乐主题运用在了他此后的一些作品当中，比如他的大协奏曲，在谈及这部作品时，施尼特凯表示：“我人生的目标之一是克服严肃音乐娱乐音乐之间的差距，即使这样做会伤到我的脖子。”

“也许音乐会向某一个方向倾斜，但不应分离。所以，我开始寻找一种普世性的音乐语言。从音乐的角度来看，这就是我的进化论。”如此看来，施尼特凯如同“人格分裂”般的「复风格」创作手法，即是他在多元文化、风格间游离后探寻到的“进化结果”，近几年中西合璧、跨界破圈的广受欢迎似乎也正印证着他的结论。

上海爱乐乐团2022-2023音乐季，感受“20世纪最后的天才”施尼特凯的「复风格」。3月26日，艺术总监张艺将执棒乐团接连上演施尼特凯的《仲夏夜之梦》与《果戈里组曲》。值得一提的是，两者皆是首次亮相中国音乐会舞台，不容错过。

*转载自「上海爱乐乐团」公众号

交响乐中的文学故事

- 时 间 -

2023年3月26日（周日）19:30

- 地 点 -

上海东方艺术中心·音乐厅

- 票 价 -

480/380/280/180/80

指挥 | 张艺

小提琴 | 黄滨

- 音乐会曲目PROGRAM-

黄安伦

塞北舞曲

王立平 原作 | 黄安伦 编曲

小提琴协奏曲《红楼梦》

作品90（2017，根据王立平为1987年版同名电视连续剧之配乐编曲，世界首演）

阿尔弗雷德·施尼特凯

仲夏夜之梦（中国首演）

阿尔弗雷德·施尼特凯

果戈里组曲（中国首演）

Huang Anlun

Northern Frontier Dance

Original Score: Wang Liping

Arrangement: Huang Anlun

Violin Concerto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Op.90 (2017, World Premiere)

Alfred Schnittke

(K)ein Sommernachtstraum(China Premiere)

Alfred Schnittke

Gogol Suite(China Premiere)

*曲目以现场为准 Program is subject to change

▉ 观众入场须知

请合理安排出行时间，提早到达，以免耽误观演。

• 进入剧院空间及观演期间，应全程规范佩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

• 请确保对号入座，勿随意更换座位。

*后续措施将根据相关要求进一步调整优化，敬请留意。

感谢您的理解与配合，祝您观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