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西晋首富石崇的歌妓来,人们最熟悉的就是最后跳楼而死的绿珠,但是除绿珠之外,石崇还有一位比较有名而且美貌绝伦的姬妾,名叫翾风。
市井之中识美女
翾风出现在石崇身边的时间远比绿珠要早。绿珠是石崇用十斛珍珠买来的,而且当时绿珠已经是个绝色美女,“美而艳,善吹笛”。翾凤的经历则完全不同。
曹魏末年时,有一天,石崇在市井中看到一个胡人正在贩卖婢女,这个婢女十岁左右,长得枯黄羸弱,穿的皱皱巴巴,十分不精神。但石崇素有观人之能,断定这个女孩长大后必定是个大美人,于是当即命人买下了她,还给女孩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翾风,带回家中好好培养。
史载翾风“至年十五,容貌无比,特以姿态见美。妙别玉声,能观金色”,意思是说翾风长到十五岁时,正如石崇所料,已出落成一个绝色美女,体态轻盈、柔美动人,而且她还有一项特别的本领:听音辨玉、察光识金。
识金辨玉石崇奇
石崇任荆州刺史时大肆抢夺过往客商,积聚了大量财富,其中有很多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珍宝,他自己也分辨不清楚这些珍宝都产自哪里,都一股脑地堆在仓库里。
有一次,石崇拿出一株珊瑚来观赏,翾风看到后竟立刻说出这株珊瑚产自倭奴国,石崇恰好记得这株珊瑚的来历,听翾风这么一说,顿时深感惊奇。他立刻将翾风带到库房里,让她挨个辨别那些珍宝的成色、产地和价值高低,翾风胸有成竹地挨个评点,一一道来。事后石崇派人验证,果然跟翾风说的丝毫不差。
除此之外,翾风还告诉石崇佩戴不同产地的玉器,可以有不同的功效。东方和南方所产的玉,玉声沉重,性温润,佩戴后能够滋养精神;西方和北方所产的玉,玉声轻洁,性清凉,佩戴后能够增强灵性。石崇听后大悦,更加喜欢和宠爱翾凤。
得宠多年令人妒
石崇还曾挑选身材、样貌相似的美女几十人,让她们穿上同样的衣服、留着同样的发饰,让翾风监制龙型玉佩,编织金凤凰钗,让这些美女带上,手拉手绕着柱子跳舞,分做数班人,日夜不停,从不间断,称为“恒舞”。
想要招呼她们时,石崇就让翾风根据玉佩的声音、金钗的颜色,按顺序走过来。石崇还让她们嘴含香料,说话时香气就会随风飘扬,又命人把沉水香筛成粉末,撒在象牙床上,让这些美女赤足走过,没留下痕迹的,就赏珍珠百粒;留下痕迹的,就责令减肥……
翾风也很擅长文辞,说起话来文采盎然,石崇对她宠爱得无以复加。有一天石崇对翾风说:"吾百年之后,当指白日以汝为殉。"我指着青天白日发誓,我死之后一定用你殉葬。
翾风却回答说:"生爱死离,不如无爱。妾得为殉,身其何朽。"“活着的时候您很宠爱我,要是给您殉葬,我的身体很快就会腐烂,到时候您就不会再喜欢我了,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失去您的宠爱呢。”石崇听了翾风的话,更加宠爱她了。
红颜未老恩先断
翾风得宠了十几年,到了三十岁的时候,那些妙龄的侍妾终于忍不住嫉妒起来,争相在石崇面前诋毁她说:“胡人女子容颜易老,身体还会发出臭气,接近她会招致不详的。”石崇听了这些话,试着验证了一下,果然在翾风的脸上发现了皱纹,也闻到了一些难闻的气味,于是开始疏远翾风,先是让她管理后房,后来就让和那些老仆人一样干些杂活了。
失宠后的翾凤心中颇有怨怼,还做了一首五言诗:“春华谁不羡?卒伤秋落时。哽咽追自泣,鄙退岂所期?桂芬徒自蠹,失爱在峨眉。坐见芳时歇,憔悴空自嗤。”写尽心中的幽怨愤懑之情。
而此时的石崇已听不到翾风的委屈幽怨,他心心念念的人早已换成了更加年轻美艳的绿珠了。
后来石崇获罪,因为舍不得把宠妾绿珠送人,得罪了权臣孙秀,绿珠跳楼殉情,石崇本人也被斩东市,并且夷灭三族。石崇那些年轻貌美的侍妾大都罹难,只有翾风却因混杂在老仆人之中,躲过了劫难。最后结果不知,想来应该是泯然众人,做了个普通百姓,得以善终了吧。
古代的大多数女子,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生活的举步维艰,像翾凤这样还算是幸运的,但又是不幸的。色衰爱驰下的感情,脆弱又悲哀。
想想美艳天下的绿珠,即使石崇没有遭难,即使绿珠没有跳楼殉情,即使她选择苟全生命于乱世,谁又知道她将来不会是第二个翾风呢?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参考资料:《翾风传》(宋o乐史所著)、《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