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开元年间,名相辈出,姚崇、宋璟、张说、张九龄相继拜相。张说可谓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就是这样一位能臣,却因徇私提携女婿引得群情激奋,也为以后的罢相埋下了伏笔。
“三板斧”成就一代名相
有人戏称张说:打仗界最会写诗的,写诗界最会打仗的。
开元初年,突厥人降叛反复,身为天兵军节度使的张说,仅率二十名护卫进入少数民族部落进行说服教育,安抚人心。此后,突厥贵族康愿子纠集一批好战分子反叛,最后张说成功带兵平乱。
军功之外,张说还进行了府兵制改革。府兵制是在均田制和租庸调制的支持下,农民平时耕种,并在规定时间服役、参军,可谓兵民合一。可是遇到常年战事,前方服役时间延长,军队数量激增,后方田地兼并严重无地可种,弊端尽显。于是,张说在皇帝的支持下一边裁撤边防军,一边改府兵制为募兵制,打造职业化军队。
政治制度方面,改“群相”为“首辅”。我们所知的三省六部即:中书省负责决策、门下省负责审核监督、尚书省负责执行。张说改政事堂议政制度后,中书省形成的决议交由六部执行,门下省权力削弱,尚书省被边缘化,宰相权力进一步集中。这为打压贵族集团、宗教集团,肃清社会风气,提供了便利。
泰山封禅为女婿徇私
开元十三年(725),大唐国力蒸蒸日上,在群臣的簇拥下,唐玄宗泰山封禅水到渠成。这项盛典的总导演非张说莫属。
泰山封禅,皇帝高兴,赏赐一番自不必说。唐朝《酉阳杂俎》记载,皇帝封禅,按照惯例三公以下官员都擢升一级。而张说徇私将女婿郑镒带到泰山随侍,从九品官一下升到五品官,从此身着绯服。唐玄宗看到郑镒一下连升几级,感到很奇怪,就询问原因,郑镒一时无话可答。近侍黄幡绰调侃说:“此泰山之力也”。
明朝《群碎录》则记载,因为泰山有丈人峰,所以又称岳父为岳丈、泰山。
铁打的皇帝流水的宰相
客观地说,张说做到宰相高位确实是有真本事,可是高处不胜寒,有真本事也不见得能长居高位。
因泰山封禅提携女婿一事,张说不但得罪了大批朝臣,也给唐玄宗留下了营私舞弊、滥用职权的印象。
而且,张说的政治改革加强了相权,虽然对改革除弊有利,但对皇权却形成了威胁。于是,唐玄宗扶持“官二代”宇文融打起了代理人战争。
开元初年,宇文融不过是八品监察御史,此后因整饬户籍土地问题得到赏识,一路升为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
开元十四年(726),宇文融联合李林甫上书弹劾张说,罗织了请术士算命问吉凶、徇私舞弊收受贿赂、生活糜烂三大罪状。张说下狱后披头散发抵死不认,唐玄宗下诏免其中书令之职,改任尚书左丞,一年后又让其退休回家养老去了。
此后,张九龄作为文人宰相的标杆发光发热后,李林甫、杨国忠相继登台,大唐也逐渐滑向了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