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6月,白求恩来到晋察冀考察,见到聂帅就亲切地称呼“鲁智深”。
聂帅是八路军中有名的儒将,在他的带领下,晋察冀边区成为了“抗日模范根据地”。聂帅不仅军事才能出众,而且还善于做后方工作,是个文武全才。聂帅听到白求恩医生的这个称呼后,以为白求恩医生对中国文化不熟悉,所以才喊错了称呼,后来才发现不是。
鲁智深这个人物,出自中国四大名著《水浒传》,是个讲义气的猛士。但是鲁智深除了武力过人,智谋方面有点欠缺,只是像程咬金一般的猛将而已。如果评价聂帅,可以用“诸葛孔明”“周公瑾”这类文武全才,则更为贴切一点。
1937年10月,平型关战役取得大捷,歼敌第5师团第21旅团一部。此战振奋了中国军民的抗战决心,浇灭了日军的嚣张气焰,对第二战区正面抗战起到了重要作用。战斗取得胜利,第一一五师从五台山南下晋西南,准备建立晋察冀抗日根据地。
按照上级安排,第一一五师副师长聂帅带领三千多名八路军将士,留守在五台山。上级做出这个安排,还是出于对聂帅军事才能的欣赏,赋予重任。五台山,从东汉汉明帝时期,就开始修建寺庙,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中的佛教圣地。
到了新中国成立后,五台山还有“青庙”九十七处,“黄庙”二十五处。现存寺庙台内有显通寺、塔院寺等三十九座,台外有佛光寺、南禅寺等八座。在聂帅率领部队留守五台山时,就专门下达了保护寺庙的命令:
第一条,非必要时不要进入寺庙;第二条,天气寒冷,得到住持、喇嘛允许借宿寺庙时,一律不准生火;第三条,不准拿寺庙内的门窗,当作床板……
八路军最初住在寺外,因为天气实在过于寒冷,得到了住持、喇嘛的允许后,才借宿到寺中。战士们衣服单薄,但是遵守着纪律,不生火,席地而睡。对于寺庙中的僧众,八路军很尊敬,还常常帮着他们挑水、劈柴,赢得了寺中僧人的欢迎。
聂帅也向寺庙住持、喇嘛宣扬了八路军的抗日主张,住持、喇嘛对八路军的抗日主张很认同,对八路军更加优待。1938年4月,在民族存亡的危急时刻,五台山的僧人们自发成立了“五台山佛教救国同盟会”。
青年僧人们组成了抗日自卫队,年纪较大的僧人则用化缘的方式,给八路军换取紧缺物资。几位得道高僧,则帮助八路军宣传抗日主张,吸引了一大批有志青年参加了八路军。1938年6月,国际友人白求恩医生从延安来到五台山,看到八路军和僧众其乐融融的场面。
在聂帅接待白求恩时,白求恩笑着说:“我看你这个鲁智深不一样啊!”聂帅诧异地问白求恩医生:“为何称我为鲁智深?我看不像啊!”白求恩医生连忙解释:“我看你也不像鲁智深,鲁智深打出山门,把寺庙给破坏了,你却率部保护了这些文明古迹。”
白求恩把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聂帅,把聂帅也逗笑了。原来,白求恩医生离开延安前,向一位同志询问:“五台山是不是《水浒传》里的五台山?”这位同志告知白求恩医生:“是的,就是鲁智深大闹五台山,那个五台山。”
这位同志和聂帅较为熟悉,感觉“深”和“臻”发音相识,于是开玩笑地对白求恩医生说:“前有鲁智深,今有聂荣臻,聂荣臻就是新的鲁智深。”白求恩来到五台山后,看到僧众和八路军将士和谐相处,互相帮助,缔结了珍贵的友谊,又认为这个评价不贴切。
白求恩于是才对聂帅说:“我看你这个鲁智深不一样,你没有破坏寺庙,反而保护了这些千年古刹。”聂帅听完白求恩医生的解释,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自己被战友称作鲁智深了。
白求恩医生同聂帅仅仅相处了一年多时间,两位异域的战友,共同奋战在抗日前线,结成了金子般璀璨的革命友谊。1939年11月,白求恩医生逝世,留下遗言:
“今天我感觉非常不好……也许我会和你们永别了!”、“最近两年是我平生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日子,感觉遗憾的就是稍显孤闷一点。”
聂帅读完白求恩医生的遗言,潸然泪下,久久陷入悲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