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有记忆起,父亲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主儿,不论是作为夫或者父,他都是不称职的。年轻时流里流气游手好闲,年老了不务正业好逸恶劳,作为他的女儿,我都觉得丢脸。
父亲一生风流成性,年轻时脚踏N只船,玩够了后,再返回来娶貌不惊的我的母亲,勉强组成了一个家。
其实他们俩是初中同学,毕业后两都没有考上高中,母亲回家种田几年,稍大后就出去打工。
父亲家境殷实,爷爷早年贩卖牲口有一定的积蓄,他怕父亲学坏,送他到职业高中读书,没想到父亲真正的学‘‘坏’’,就是从这里开始了。
当年我们这里的职业高中,被调侃为婚姻俱乐部,许多孩子读着读着,就男女滚到了一起,女的肚子撑大了,然后两就回家摆酒席,做起了夫妻。
我父亲可没有那么傻,他知道如何‘‘避坑’’,所以和他好过的女,都毫发无损,到了最后,和平分手,互不相欠。
玩累了,没意思了,同龄也都有孩子了,在爷爷奶奶地不断催促下,父亲才乖乖的同意了回归,结婚生子。
有句话:男常常跟一个女打情骂俏后,再去娶一个不跟他打情骂俏的女。
父亲正是那样的男。
也许见多了那些漂亮但妖艳的女,父亲想换个口味,找一个正经的女,所以温柔贤惠的母亲成了他的不二选。
其实母亲长得也不赖,虽然称不上花容月貌,但端庄秀丽也是没反对的。
当年父亲家里有钱,加上他是家里的独子,所以爷爷奶奶给了他充足的零花钱,让他可以胡吃海喝,身体的能量满满,精力旺盛,然后招蜂惹蝶,留恋于花红柳绿之中。
要不是母亲思想保守,后知后觉,不定早就遭遇了父亲的‘‘魔掌’’。后来父亲把母亲追到手,也就是母亲嫁给了父亲,好多都母亲这是瞎了眼,天下男多的是,偏偏爱上了一个二流子。
都恋爱中的女是傻瓜,母亲应该是这样的吧!在父亲的甜言蜜语下,不费多少周折就被束手就擒。
母亲走入了‘‘虎口’’,从而开始走上了一段漫长而心酸的岁月。
为了锻炼父亲的谋生能力,爷爷买来了一个砂石粉碎机,专门给需要砂石的家破碎石块。
当时正是八十年代中后期,们开始摒弃旧的瓦木房子,纷纷建起平房或者楼房,需要大量的砂石。
爷爷眼光独到,嗅到了商机,捷足先登,率先买来了破碎机,这在方圆十几公里范围内,还没有第二家竞争对手。
一时之间,顾客纷至沓来,父亲经常开着中型拖拉机,载着粉碎机往返于周边各个。
一段时间后,父亲嫌干活累,灰尘太多,就叫上母亲跟他一起来。
母亲干过农活,犁田柴不在话下,后来出去打工,进过饭店端菜洗碗,也在鞋厂手袋厂加班加点每天十六七个钟头,什么苦活累活都吃过了,所以对于‘‘吃’’灰尘,久不久才动几下铲子铲砂石这个活儿,根本就不觉得什么。
母亲来了后,父亲就变得轻松了,没事做就坐在旁边叼支烟,看别操作,坐久了屁股生疼,就坐上摩托车到处转悠,估计大概时间到了才返回来。
每天收工回来,母亲灰头土脸,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而父亲却像穿上新衣服要赶集一般,干干净净的。们都他是福厚之命,以前有老奉养,现在有老婆供养,生该知足了。
可是没有,父亲的胃口很大,很难知足,而且吃相也很不好看。
他不懂得关怀和体贴母亲,把母亲的任劳任怨,忍辱负重看成了软弱可欺的表现,从而为自己的为所欲为提供了胆量。
在母亲每天忙于工作,而他四处游荡的机会,跟一个留守女好上了。
该女子的男在广东打工,自己在家照顾老和孩子,没想到被四处狩猎的父亲盯上了。
一来二去,两好上了。
而母亲每天忙活着,依然蒙在鼓里。对于父亲的反常,换作一般稍微敏感的女,是不难看出来的,但是母亲太老实,也太忙,没有时间去想那些工作之外的事。
父亲每天在姘妇那里快活,乐不思蜀,一晃一年多过去了,有次两正欲行不齿之事,被女的小姑子堵住门口,才得以暴露。
一传十十传百,终于传到了母亲的耳朵里。
父亲以前的风流韵事,母亲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把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成家后,男会收敛,会慢慢地变好,完全没有想到父亲畜性不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行苟合之事。
母亲是个脾气温和的,即使自己受到了耻辱,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对父亲闹了点情绪,然后就是默默地掉眼泪。
父亲慌了,赶紧给母亲下跪,然后又是指天发誓,又是自打耳光,一番花言巧语下来,母亲又心软了,两又和好如初,此后再也没有传出父亲和那女的风流韵事。
都狗改不了吃屎,狼不能没有肉吃。这句话用在父亲的身上,是最恰当不过了。
时间来到了九十年代中期,这时我们家已经在镇上买地皮建起了房子,父亲也有了一辆小车,在摩托车才刚刚开始流行的时候,父亲的那辆小车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这时父母已经改行,在我们家房子的一楼开了个小饭店,当然主要工作还是由母亲来做,父亲给他打下手。
此时我已经懂事了,弟弟也已经上了幼儿园。
有一天夜里,我闹肚子疼,父亲背起我朝镇卫生院走去,母亲在后面跟着,到了医院,医生初步认定我得了盲肠炎,给我打了一支止痛针,建议我们到县医院去。
父亲返回来开了车子,把我们送到二十多公里外的县民医院,经检查,我确实患了盲肠炎。
考虑到我年纪还小,病情也不是很严重,医生建议不要动手术,只打点滴而已。
母亲返回来照管饭店,父亲在医院护理我。
那些天,有个女护士对我们很好,总是对我嘘寒问暖的,似乎超出了工作范围。
一个礼拜后我出院了,那个护士跟父亲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父亲跟她要了医院的电话,如果有事好找她帮忙。
当时我们家已经有了电话机,安装在饭店收银台旁边。
有一段时间,母亲不在时,我经常看到父亲和一个女通电话,次数多了,我便开始留意起来,听那女的口音,很像医院里的那个护士。
然而,如果他们通电话时,恰好母亲回来,父亲便匆匆挂了电话。
当时我还小,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也就不知道如何告诉母亲。
饭店主要是白天经营,到了天黑,们吃过晚饭后,几乎就没有多少客了。
这时候,母亲一个就可以应付过来,没事做了,父亲便开出他的车子,又要出去。
这时候,如果刚好被弟弟看到,他定会嚷嚷着要跟着去,父亲便给了他两块钱,哄着他去买零食,有了钱后弟弟就不闹了,父亲也就安然地在外面快活了。
父亲经常在半夜里才回来,有时候玩到了天亮,不过这之前他肯定会提前打电话来告知,不让我们担心。
父亲这样的常态,终究还是引起了母亲的疑惑,毕竟以前吃过亏,所以母亲不得不提防,但父亲做得滴水不漏,所以母亲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那天是正月初二,父亲送我们去外公外婆家拜年,没多久他就返回来,有点事要办,等到中午了再回来吃饭。
外公家离我们家有五六公里远。父亲的车子刚出门不久,母亲便骑上舅舅的摩托车抄小路赶上来,还没有到家门口,就听到父亲和电话里一个有有笑的声音。
电话机就安装在门口,母亲停在门外,侧耳倾听父亲的讲话。
电话打了半个钟头,母亲也知道了父亲和那个女露骨的聊天会话,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母亲冲上去一把夺下父亲手里有电话机,猛摔到地上,然后哭着骂了父亲。
父亲自知理亏,任由母亲哭闹,也没有还口。
原来那女果真是医院里的那个护士,此女子看起来比母亲年轻很多,长得也好看,据她已经离婚,有一个女儿归男方抚养。
元宵节过后,父亲跟母亲提出离婚,房子留给母亲,我和弟弟跟着母亲,孩子共同抚养,直到成,而他只要他的车子,然后净身出户。
母亲也不犹豫,立马同意离婚,爷爷知道了后,过来给父亲两个巴掌,你敢休了玉秀(我母亲)看我不揍扁你。
两离婚的事就此不了了之。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父亲都没有跟母亲话,直到那个女找到了另外的男。
重新回归后,父亲的甜言蜜语很快起了作用,两又和好如初。
话回来,当年,在父亲追求母亲的那段时间,有个男已经也在追求着母亲,那男当时还在部队服役,母亲对他并不了解,也没有感觉,当父亲出现时,母亲还是很快就投入父亲的怀抱。
此后母亲和那男再也没有联系过。
这次父亲和母亲一起去参加某个朋友的婚礼,期间母亲遇上了那个男,出于礼节,母亲和他了一会儿话,没想到回来后,父亲质问母亲那男是谁?
母亲他是谁你管得着吗?
父亲看你们那个热乎劲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母亲一下子来了气,他就是我情你又怎么样?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父亲没有下去,但是过后他通过其他渠道查出来母亲和那个男果然有不一般的往事,这下沉不住气了。
父亲坚称母亲和那个男必有一腿,因为在他以前认识的所有女中,没有哪一个不是水性杨花的,母亲表面上是文静的,其实骨子里是风骚的,要不当年他一追求,母亲就不会那么快的束手就擒了。
母亲没想到当年自己的心太软,却被父亲成了风骚的理由,气得脸色通红,然而却又不出话来。
见母亲没有回答,父亲更是认准了这个猜测,后来,他又找到了更有服力的证据。
我弟弟长得像父亲,而且身材也跟他一样玉树临风,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他,而且个子还矮,跟那个男有些相似,这下他更坐实了之前的猜测。
母亲这时候已经感到很累了,不想跟这种浪费口舌,于是没好气地,你爱咋咋地,如果过不下去可以分手。
父亲当然没有提出分手,但此后变本加厉的在外面胡来,常常喝得烂醉被扶着回家。
结果有次酒后得了脑中风,躺在床上半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这时我早已出嫁,弟弟也已经结婚生子,父亲只能靠母亲来照顾。
作为女,我深深理解母亲这一辈子的不容易,她所受到的苦,完全就是父亲一手造成的。
从我懂事起,父亲就没有哪一天让母亲省心过,到了晚年,却又摊上了这祸事,让母亲更加陷入苦海之中。
我知道母亲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早日这个把她伤了一辈子的男,但是如果现在他,会被成陷于不义的。
我你和他分开,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见我如此支持,母亲眼睛亮了,随后她又: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呢。
我:正因为我是他亲生的,所以才更支持你离婚,毕竟,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怀疑的男,不配做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