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郭开贞有浓郁的女性特质,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他曾自述,少年时有一位姓章的男子经常接近他,表现出对他的爱慕。
“他尽劝我喝酒,我喝吐了。他劝我休息一下,我便和衣睡下去了。他把房门闩了,走到我床边来,出乎意料地便把我抱着,要和我亲热。我用力地给他一拳,把他打倒在床下,愤愤地起来抽开房门走了。”
自述中,郭开贞曾首次承认自己少年时有“出柜”的倾向。在与一个姓汪的少年交往中,他是这样说:“我在这儿才感着真正的初恋了,但是对于男性的初恋。”
在《历史的温度》一书中,近代美学大师宗白华也谈到郭开贞的“出柜”,他说:“曾琦、王光祈、魏时珍、周太玄等人,都曾在成都高等中学堂与郭同学。所以,先前郭的出柜、酗酒、自暴自弃等不良行为,我也有所耳闻。”
1920年,郭想加入宗白华所在的团体,但是被拒绝:“吾会中会员,入会时取格极严……况士人无行,自古已多,今世学者尤多反复无常之小人。故吾会友介绍新会员,当慎之又慎,慎之又慎……”所以,郭开贞最终没能入会。
20岁那年,郭开贞被家人安排和旧式小脚女子张琼华成亲。
5天后,郭开贞离家出走,赴成都读书,而后远渡日本求学。
几年后再回老家时,郭开贞身边已傍偎着他新娶的日本妻子安娜。面对满目苍痍的大地,以及日军在东北蠢蠢欲动的行为,郭开贞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不久,郭开贞再次回到日本继续学业,并认识了《大公报》记者于立忱。尽管已有妻室,生性多情和志同道合的理想追求,让两人渐渐走近,演绎了一场才子佳人的故事。
也是在这次回日本期间,郭开贞越发思念家乡,给自己起了一个笔名“郭沫若”。
1937年,回上海不久的于立忱自杀,郭沫若也辗转回国。此时正值日军在东北发动侵略、张学良不抵抗之际,他毅然回国,投身入抗战的文化阵线。
民族大义、家国情怀,让他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939年,郭沫若带着新婚妻子于立群回老家。其父已80多岁高龄,于病榻之上痛陈张琼华这20年来的艰辛付出。郭沫若肃然起敬,当着众人的面向原配妻子鞠躬致谢。
男儿以国为家,女子则以家为国。
馒头大师在《历史的温度》一书中,曾感慨说:“这世上所有的女子在女性解放之风未临之前,都充满着宽容、隐忍、无条件接纳丈夫一切缺陷的美德。因为,在她们的眼里,丈夫就是家,家就是国。”
安娜自丈夫走后,很快因与郭沫若的关系被日当局抓捕,严刑拷打,先后监禁三次。顶着多重压力,安娜没有任何怨言,独自抚养孩子。
日本战败后,1947年,记者陆立之在东京见到安娜。当时,安娜室徒四壁,空无一物,全家仅靠一点山芋充饥。听到丈夫的消息,安娜毅然放弃了国籍,带着孩子来中国万里寻夫。
10年煎熬,到了中国,安娜才知道郭已另有家庭。这个坚强的女人曾经为家而舍国,彼时又又因为尊严而舍家,选择了和郭解除夫妻关系,独自带着孩子生活。
1978年,郭先生撒手人寰。
1979年,于立群缢于北京,享年64岁。
1980年,张琼华在老家四川去世,享年91岁。
1994年8月,安娜逝世,享年101岁。
在郭沫若的一生中,有五个关系密切的女性,每个女子对他都情根深种,从一而终!
而受到旧式文人不良风气影响的郭开贞,年少曾经轻狂,青年觉醒,中年回到祖国,为抗战和文化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
人不患于最初的“不知不智”,而患于明知其错而不改,依旧我行我素。
当郭开贞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沫若”的时候,就是他思想发生重大转折的时刻,也是时代赋予他的一种历史责任。
尽管他曾经“出柜”、风流和放荡不羁,但经过一次次思想的洗礼,郭找到了足以一生为之奋斗的事业,并矢志不渝。
郭沫若最对不起的是两个女人。
一个是日本妻子安娜。为他抚育了几个孩子、受了那么多罪、万里迢迢舍国为家,却被他以“难言之隐”而拒之门外。他的二儿子郭博曾在记者面前这样评价父亲:“对于家庭,郭沫若是个罪人。”
另外一个就是张琼华。等了他足足一辈子、照顾家庭、尊敬“丈夫”的一切选择,可最后却像一个外人。在老家,经常有人看到她在街上一看就是大半天,有时望着望着就流下泪水。
割裂历史,就是背叛自我。1933年11月,郭沫若在给朋友的信中曾谴责自己在生活上的不检点,因此感到“万分惭愧和悔恨、自作自受”,而这种忏悔情结也伴随着他后来的一生。
上述故事来自馒头大师的《历史的温度》。了解更多历史文化,请持续关注,或看看这套被众多大咖一致推荐的名人故事和历史典故,先睹为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