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伊人本一家,
情缘虽尽莫咨嗟。
清明过了春归去,
几见狂风恋落花。”曾缄翻译仓央嘉措诗歌其一
初衣解诗:最初听到这首歌时,是日波益西仁波切所唱,清明高亮的歌声,仿佛从草原宽阔的天空飘来,仿佛是安抚着失落惆怅的心。仿佛是一个大哥哥用清明的口气跟你说,嗨,妹子,花开花落自有时,不要伤感了吧,既然春天要这么过去,等待他回头也是空想,这是这世间的规律呀,人生就是如此,女孩子的春天就是如此呀。还好,我和你永远都是一家人。
是的虽然伤感,但世间的真相有时候真正残忍到极致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了。春天来了,他又过去了。但还是人的一生说必须经历的呀。
日西波益西仁波切的声音,如同天上的月亮,明丽到一尘不染,夜间将化解了我们尘世情缘离合的忧伤。
尤其那一句“我与伊人本一家”,勾起了人很多的感慨,说是安抚受伤的少女绝对说的过去,然而说是一个少年开解自己,也说得过去。是的和美丽的女孩没有情缘,就像错过了开花的时光,也不要太暗自的懊伤,因为总还是普天之下,同在佛光。
这是曾缄翻译诗的魅力。仓央嘉措就是得利于他的汉文翻译,余香绕口,传布了大江南北。
可是我在原诗和翻译诗中,却又找到了不同的解读,真是一读曾缄误平生,仓央嘉措没有写过“我与伊人本一家”呀!
这首诗在现代学者庄晶的翻译下,是这样的。
“已过了开花的时光,蜜蜂儿不必心伤,既然是情缘已尽,我何必枉自断肠。”活脱脱的一个少年郎还在情事中受困,思念还未歇止,努力给自己疗伤。
而在藏学家于道泉那里“花开的时节已过,松弛风儿,并未伤心。同类的人因缘尽时,我也不必伤心。”这倒带点少年的傲娇,当然底下肯定是满满的心疼。
所以不得不佩服曾缄的翻译版本,他是如何的写出打动人的“我与伊人本一家”?而正是这句话,打动了喜欢诗词的汉族男女。最深的离别的痛,也消解在这句,“我与伊人本一家”。或者曾缄是深深的洞知了仓央嘉措的灵魂,他有一半在高处,佛心一样俯望着人间的起起落落,另一方面却在低处,享受并痛苦的爱情的各种滋味,才有这样的一句翻译。
对于不熟悉藏文的我们,通过各样的翻译和转译,试图靠近这一位清朝中期的伟大的年轻的藏族的诗人,所得到的竟如此的惝恍迷离。
从思想的高度来讲,肯定是曾缄的版本,更容易的切近人心,让人了解宗教与感情的矛盾和落差,也更能够体谅仓央嘉措的处境。
但是从现实的角度来讲,最质朴的文字翻译,可能最接近于草原诗人蓁蓁的风貌。
其实我们并没有接受藏族宗教的浸润,无法理解有哪些看似朴实的诗句,实际浓缩了民族民歌的特点。
但我读来独去,却还是喜欢曾缄的这个版本,更有佛子慈悲光明的力量。
而经过日波益西仁波切演唱的这首汉文歌,就更有明净的哲理意味。
当我们寻找仓央嘉措的时候,可能永远触摸不到核心的东西,但是稍微远一点看,却哪一种都像他,都是他呀。
“我与伊人本一家,
情缘虽尽莫咨嗟。
清明过了春归去,
几见狂风恋落花。”
初衣胜雪为你解读仓央嘉措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