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在不断地和诸葛亮“磨”。你强硬,我就软。如果你进攻,我会防守。你退,我就追。无论如何,我会坚持你。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糖果”战术——
(一)很难发现瑕疵
在小说《三国演义》中,司马懿作为诸葛亮的第一个对手出现。正是因为司马懿的坚忍不拔,锲而不舍,诸葛亮的北伐大业才最终失败。最后诸葛亮的“秋风五平”居然死在了和司马懿的对抗中。
对于这样的对手,这样一个非常顽强的对手,别人恨他都来不及,诸葛亮却不这样看他。诸葛亮很欣赏司马懿,对他格外尊重。在司马懿真正出现并大显身手之前,诸葛亮对他的性格和特点了如指掌。他说:司马懿“是天下英雄”(《孔明秋夜祭泸水》卷十九)。曹操评价刘备是英雄,他是一个令人瞩目的英雄。诸葛亮评价司马懿是个英雄,是个有眼光的英雄。在司马懿建立伟大的军事功绩之前,诸葛亮称他为“天下英雄”,非常独特。
而且,诸葛亮对司马懿还有一种恐惧,一种内心的恐惧。他坦言:“司马懿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病人。”(卷十九《司马懿之擒梦达》)
诸葛亮“千古第一圣”的美誉不朽。他不怕曹操、孙权,当然还有周瑜和夏侯惇。这些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司马懿是他一生惧怕的人。他很准,把司马懿当成真正的对手。所以他认为最好不要在战场上遇到司马懿这样的对手。
那么,诸葛亮为什么如此看重司马懿呢?
因为司马懿在性格上没有很大的缺陷,不像曹操和周瑜。这些人都有非常强大的性格优势,但也有非常明显的性格隐患。和曹操一样,他非常聪明,智慧出众,但有时也会因为性格多疑而非常疏忽。和周瑜一样,他太小心眼了这些性格缺陷很容易被人抓住,在真正的战争中容易受到致命的攻击。他和司马懿一样,有点像下围棋的李昌镐。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找不到破绽。虽然他没有太多优点,但也没有太多缺点,所以任何人遇到这种人都会觉得很难对付。
(二)“糖果”战术
诸葛亮的“六出祁山”表面上看起来是一种穷尽的策略,所向披靡,但最终并没有消灭司马懿率领的曹魏军队。
我们看到诸葛亮一直打胜仗,很热闹,但是最后司马懿还是保留了实力,没有被打败。诸葛亮看似赢了,但从未大获全胜或彻底胜利;司马懿看似被打败了,但并没有被彻底打败,因为他始终是强大的。
在魏蜀的长期对峙中,正是司马懿多次挫败了诸葛亮恢复中原的野心,从而成为诸葛亮在战略战术上真正的对手。
作为对手,诸葛亮最头疼的就是司马懿的实力,一种软磨硬抗。司马懿的战略决策是战略防御,在战斗中坚守。他相信自己最终会赢,所以在战争中他从不担心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司马懿在不断地和诸葛亮“磨”。你强硬,我就软。如果你进攻,我会防守。你退,我就追。无论如何,我会坚持你。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糖果”战术:赢不了,打不过。如果你赶时间,我不赶时间。所以“六出祁山”形成了胶着状态。在这个相持阶段,由于诸葛亮的运筹帷幄,司马懿屡战屡败,而且屡战屡败。司马懿永远不会被打败,但他总能保存自己的实力,继续对抗诸葛亮,打持久战。
比如诸葛亮出祁山与司马懿打仗,司马懿坚持在寨中待了半个月,始终没有与诸葛亮交战。司马懿可以忍,诸葛亮不行,因为他粮草不足,恨不得速战速决。于是诸葛亮耍了一个花招,假装撤兵出寨,引诱魏军。
第一次蜀军从三里寨撤退,张合等将领提出追赶。司马懿认为,诸葛亮退兵绝对是诱敌之计,切不可上当。他说:“孔明必有妙计,不可轻举妄动。”十日后,诸葛亮见邴巍按兵不动,就从三十里外的村子里退了出来。这个时候司马懿还是不主张追击的。他亲自到前线看诸葛亮撤退的势头,总结说:“这也是孔明的一个计划。”结果,十天后,诸葛亮第三次退守三十里外的村子。这时,魏军里的将领都发脾气了。他们认为诸葛亮诡计多端,采用“拖延战术退入汉中”,急于参战,怕被别人耻笑。于是,张合坚持领兵追击,司马懿出招,说你领兵进攻,我带兵支援你。如果你被打败了,我仍然可以帮助你。
于是张合等人带兵去追诸葛亮,结果中了诸葛亮的圈套,邴巍大败。退兵后,司马懿下了死命令,说:“以后不许动!如果你再不遵守,你就一定会在军法处!”(《孔大败司马懿》卷二十、《仲达在军中之部及汉中之敌》)他坚持自己的软磨硬泡战术,从未动摇过。
(三)多疑谨慎
当然,这种战术和司马懿的性格有很大关系。司马懿的性格虽然不算挑剔,但至少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多疑,特别多疑,在这方面很像曹操。正是因为他的怀疑,所以他非常谨慎。尤其是遇到诸葛亮这样的对手,更是异常谨慎,疑神疑鬼。
其实多疑不一定是缺点,有时候可以是优点,前提是建立在知己知彼的基础上。换句话说,我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也看到了对方的优势和劣势。用我的长处攻击人是可以的;防我之短,防敌之长,多疑也是对的。因为我应该更充分地估计你的优势,以便更有准备。
但从司马懿的具体表现来看,他的偏执有时并不是真正建立在知己知彼的基础上,有时过于谨慎,必然会贻误战机。
最典型的就是“空城市计划”的一战。“空城市计划”之战争议颇多。有人认为诸葛亮计策高明,他的“空城池计策”是很高的一招。有人认为是司马懿的失误,因为司马懿多疑,认为诸葛亮“一生谨小慎微,从不冒险。今他大开城门,必有伏兵”,贻误战机,使蜀军安然脱险(《孔智明退司马懿》卷十九)。无论如何“空城池计划”的结果保证了蜀军的安全。蜀军在大败的情况下,以“空城池计划”的战术安全脱险,实属不易。
京剧“空城池计划”把司马懿逗得哈哈大笑。剧中诸葛亮淡定地摇着鹅毛扇,坐在城头上唱道:“我正在城头上看山景,忽听城外大乱。”当时司马懿已经兵临城下,诸葛亮却如此悠然自得,可见他是多么的精明自信!
司马懿到了城外,全副武装,忧心忡忡,生怕城中有埋伏。他怕自己长期不主张攻城。最后,在得知只是a 空城的真相后,他自嘲道:“司马丫司马,你胆子太小了;诸葛,诸葛,你胆子太大了!”他觉得诸葛亮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他这次为什么这么大胆?这是一个谜。
当然,我们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个事件。古人云:“料事者先料人。”预测一件事,首先要预测一个人,全面了解一个人。“你可以期待愚人,但你无法认识他们;能期待知识的人,一定不能期待愚蠢。”智者只有和智者在一起才能认识自己,认识自己。如果一个聪明人遇到一个愚蠢的人,他是猜不到的。你可以清楚地考虑一个聪明人做过什么,但你无法估计一个愚蠢的人会做什么。
诸葛亮是聪明人,他的对手司马懿也是聪明人,所以诸葛亮能巧妙算计,决定司马懿不敢贸然破城。如果诸葛亮追到张飞、曹仁、叶琛之流,可能会先冲进城,不管有没有埋伏。反正输了就输了,输了就先爽一把。那么诸葛亮就真的被活捉了,这个“空城池计划”就不玩了。
所以“空城池计划”的故事,既显示了诸葛亮的智慧和魄力,也显示了司马懿的偏执和谨慎,更显示了司马懿非凡的智慧。
更重要的是,“空城池计划”的故事也显示了司马懿的战略决策。他从不轻举妄动,不轻易冒险,一心保存实力,以便与诸葛亮对抗到底。我输一场两局,让你笑一两次都没关系。反正我就是想和你磨。既然要跟你比,就不怕输。输一两局不要紧,只要最后能赢,时间还多着呢!这正是它所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D)不是“畏光”
有人认为司马懿患了“畏光症”。他一听到诸葛亮的名字就头疼。遇到诸葛亮,他又怕又怕。他从来不敢和诸葛亮打。本质上并非如此。试猜一下,一个患有“畏光症”的人,能在“六出祁山”的长期对抗中,一个劲儿地和诸葛亮作战,坚持战斗到最后显然,司马懿心里并不惧怕诸葛亮,而是非常重视诸葛亮。他只是知己知彼,知道自己不是诸葛亮的对手,不会和诸葛亮正面交锋。
第三次出祁山时,司马懿算计着诸葛亮一定会进攻武都和尹平,便派郭淮和孙立去进攻蜀兵。但诸葛亮早就料到司马懿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于是亲自率领兵马从背后包抄郭淮和孙立,前后夹击,邴巍大败。司马懿大败,大赞:“孔智明在我前面”,诸葛亮的智谋一直在我前面,所以“我不如孔叶明聪明”,这一点他很清楚。
一战后,司马懿盘算着诸葛亮会亲自去武都和尹平安抚百姓。不在营中时,遣张合、戴陵引精兵一万,攻下蜀寨。没想到,诸葛亮并没有离开村子。他已经布下包围圈,等待邴巍偷袭。结果,邴巍被杀了。司马懿不得不惊呼:“孔明真是神啊!”(《孔智明大败司马懿》卷二十)
遇到司马懿这样的敌人,他胸怀坦荡,头脑冷静,失败时也能由衷地佩服对手,这让诸葛亮不得不另眼相看,尽力而为。
在战场上,在生意上,在生活中,可以想象我们最害怕的对手就是司马懿。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如你,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但是他会一直跟你打到底,他从来不怕失败。他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被打倒,却一次次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继续和你战斗。就像一场拳击赛,我被打倒了,但我还得站起来继续和你打。更重要的是,他不仅身体上不趴下,还能继续站起来战斗,精神上也不趴下,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他不到最后是不会放弃的。
这让人想起了西游记小说中的猪八戒这个人物。猪八戒总是打败仗,但失败后总是自嘲说“我打不垮我的旗枪”,意思是再失败,精神不能倒,斗志不能崩。猪八戒一见唐僧被妖怪捆住,就无可奈何地哭了。他说:“师傅,你不能这么软弱。哥哥还在外面。他可以来救我们。无论我们怎么输,都不能把我们的旗枪打下来。”
这就是司马懿的特点。无论如何失败,他都不会倒下他的旗枪,也不会击垮他的斗志。司马懿面对诸葛亮这一神话人物,毫不畏惧,表现出了一往无前、顽强拼搏的勇敢精神。诸葛亮的对手真的属于他。
当然,司马懿屡败屡战,这只是小说家的说法。史书记载,司马懿和诸葛亮还是有一拼的,至少是“棋逢对手,必有一得”。蜀、魏两军在渭南进行“拉锯战”时,互有胜负,诸葛亮也有多次战败的经历。只是小说家为了神化诸葛亮,把司马懿弄得几乎不堪一击,只能做“缩头乌龟”。
最重要的是司马懿总能在失败中取胜,这是一个非常高的绝招。
诸葛亮出祁山时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六次,似乎都是他在打胜仗,把司马懿打得半死。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看好司马懿,就连他身边的将领也不看好,朝廷上也有很多人不支持他。当然这个时候皇帝还是支持他的,因为他认定司马懿的计策是可行的。因为诸葛亮几次出祁山,最后都是无功而返。这个事实已经说明,司马懿的持久战和拉锯战的战术还是可行的。
在战场上,司马懿一旦认清了死亡的真相,就毫不动摇,坚持既定的战略方针,打不垮诸葛亮,决心把他打倒,不管别人是否把他当成“缩头乌龟”。
六出祁山,诸葛亮在上谷取胜,差点烧死司马懿父子。这个时候,应该是天意吧。雨下得很大,司马懿父子安全撤退。
司马懿躲过了这场大祸之后,心里知道诸葛亮的军队确实很厉害,也是在他头脑发热,冒险追击诸葛亮的时候,才发生了这场大祸。于是他躲在营地里,坚持不下去了。
诸葛亮因粮草不足急于求成,又想乘胜追击,趁热打铁,所以多次让人骂魏寨前之战,激怒魏军,但司马懿认为战败后用兵不利于自己,所以坚决不打。我打不过你,我还能磨你吗?
这时候诸葛亮出招了,派了一个使者,给司马懿一套服丧女子穿的衣服,还写了一封信挑衅他,说他像个寡妇,“愿分穴守巢,却怕刀箭。”
司马懿一见丧服,脸色大变,但随即勒马。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确实性格多变,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内心愤怒,但表面上却板着脸,假装微笑。他说:“你把我当女人了吗?我会接受的。”女人是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热情款待了使者。在密使面前,他对蜀军的真相一字不提。他只是问诸葛亮每天睡几个小时,吃几碗饭,平时忙不忙。使者说了实话,回答说:“丞相夜不能寐。”他早上起得很早,晚上很晚才睡觉。“罚过20次的人自己看。”凡是打20板以上的都要问自己,就是什么都要当面问。“吃的食物才几升”,每天都吃几升。我考证过东汉末年米的升数大概是562。我一天只吃五六两米饭,肉也没多少吃的。这个饭量真的很小。司马懿听了这段话,叹了口气说:“孔明吃东西少,很烦。能坚持多久!”吃的这么少,干的这么辛苦,能坚持多久?使者回到五丈原,如实告诉诸葛亮。诸葛亮不禁感叹:“他好了解我!”司马懿真是太了解我了(卷二十一《孔明祭北斗之秋夜》)!
我们知道,心理学中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方法,叫做“心理暗示法”,也就是古人说的。据我个人理解,司马懿在这里也采用了这种“心理暗示法”。这种说法可能有点深奥和思辨,但实际上这种方法终于发挥了作用。司马懿让使者告诉孔明他说的话:“少吃点,操心事,能撑多久?”其实他是在暗示孔明,你吃这么少,这么忙,能活多久?
这种“先攻心”的心理战术真的奏效了。小说写诸葛亮自从听了司马懿的话,就“自觉不安”。诸葛亮真的上当了。
司马懿耐心等待。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诸葛亮这么努力,吃不饱,睡不好,是活不了几天的。
果然,诸葛亮像油灯一样用完了最后一滴油,不久就病倒了,死在五丈原。司马懿没有一兵一卒就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真是“不战而胜”。
诸葛亮死时54岁,司马懿比他大两岁,56岁。一个比你大的人敢跟你忍,心想:“忍吧。反正我比你大。大家忍一忍,看谁能忍得久。”结果司马懿真的比诸葛亮撑的时间长。由此可见,司马懿确实笑到了最后,所以他最能笑。
当然,诸葛亮死的时候也搞了一个政变,也就是所谓的“诸葛亮之死,生了仲达”。
司马懿精通天文学。当天晚上,他计算了一下天象,断定诸葛亮这次一定是死了。所以当蜀兵第二天撤退时,他派军队去追赶他们。他被诸葛亮吓了很久,一直不敢追击蜀军。这一次,他终于鼓起勇气去追求了。没想到诸葛亮竟然把自己雕成了木雕像。司马懿的军队追上来,就把雕像放在车上推了出去,吓得司马懿立刻撤退。
司马懿这次虽然被诸葛亮的遗风所骗,没有追击蜀军,但还是大度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能预知他的生,却不能预知他的死!”诸葛亮活着我能数,死了我不能数。其实诸葛亮在世的时候,司马懿从来没有数过他。反正现在诸葛亮死了,可以吹牛了。作为胜利者,司马懿面无表情,心平气和地谈到了这一点。“死诸葛”知道地下的事,说不定会被气得团团转。
但无论如何,司马懿笑着说出这句话,他真的笑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