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固评价梁武帝“才华出众”。汉武帝在位时的大臣汲黯当面批评他的“上司”:“内有多欲,外有仁!”这让汉武帝非常尴尬,“沉默良久”。出朝后,他对身边的朝臣说,汲黯太无礼了!
按照董仲舒的看法,《春秋》是大一统,是天地恒验,是古今之交。但今天的情况是“师各不同,人各不同,百家不同,各有所指”,这就使得“上层不统一,法制几经变化,下层不知保留什么。”所以他提出,“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出其道,不进则已,恶君必诛之。”然后,“该统一的纪律才能统一,法度才能明确,百姓才知道该怎么做。”(《资治通鉴》卷十七)
董仲舒的建议有利于巩固大一统王朝,符合那个时代的需要。为此,汉武帝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来提升六经和儒学的地位。比如设立五经博士,设立太学,招收50名博士弟子。更重要的是,士人进入官场发家致富最重要的途径是“开悟修行”(熟读六经,修身养性),以射策选拔士人。政府的引导作用,自然让天下学者“对乡村风俗漠不关心”。
但就汉武帝用人的做法而言,绝对是不拘一格的。其中有两个特别值得注意。
首先,他们都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有所建树,有所建树,如龚为宰相,倪宽为左文史兼古文家,虞照、张汤主管法律工作,司马迁、的文学成就,张骞、苏武的外交风范,卫青、霍去病的战功,霍光、以主事命大臣的作为等
可见,儒家是否出世,儒家有多少层次,都不是汉武帝用人的绝对标准。相反,就儒家知识而言,董仲舒(179- 104)远远超过龚(200- 121),比龚小21岁。但是,宫头脑灵活,又有经营政务的实际能力,所以受到汉武帝的重用,当上了宰相。对于董仲舒这种比较迂腐的人,汉武帝对他的话褒有加,但并不看重他。
其次,这些官员虽然不是儒生,但在道德品行上有优秀表现,与儒家价值观并不相悖;或者努力学习,向儒家价值观靠拢。前者如史鉴、石清是忠臣,汲黯、卜式是人质,韩安国、郑荡士是忠臣。后者最典型的是张汤,语法家出身。但自从知道属下倪宽在狱中按经书判案后,得到汉武帝的肯定。张汤“学下乡”,重用倪宽,帮他“以古法审狱”。
简而言之,汉武帝所谓的“独尊儒术”,首先是一种思想上的倡导,统治秩序的构建,社会行为的规范,也就是所谓的“教育”功能。为了贯彻这一意图,必须有制度化的措施作为保障和驱动工具。于是,就有了太学和博士弟子的建立,就有了探察的职业道路。但在治理国家的实际操作中,汉武帝很务实:“功德非凡,必治非凡。所以,一匹马可能奔跑千里,一个读书人可能厌倦了负俗而扬名立万。夫君所驾之马,自在之人,亦在御侧。”
可以说,就官员升迁的渠道而言,朝廷不提倡法家、纵横家;另一方面,在实际的人才选拔上,不拘一格,注重实用人才。这样,一个看似矛盾的现象出现了。其实这里并不矛盾。尊儒是道,尊经,是艺,是权,博采众长。不变的原则(经或道)必然与变化的世界有不完全的对应。因此,必须采取灵活的措施和做法,这就是“应变”。
但不能只从“道”“术”“经”“力”的角度去理解儒家是异邦。这也涉及到优势与劣势、时间与潜力的关系。
每一个优点都有它的缺点。众所周知,汉武帝的“独尊儒术”(虽然这种“独尊”是包容各种学问的),有利于纠正汉初陆贾、贾谊提出的道德滑坡和社会失序,对中国后来的历史发展影响深远。儒家教育深入人心。到了西汉后期,尤其是东汉,儒家思想已经成为一种神圣化的意识形态。于是,腐败的儒家、粗鄙的儒家、伪儒家、神儒(神化的儒家)也出现了。汉元帝做太子的时候,主张“纯用儒生”,这已经让汉宣帝担心了:谁把汉家搞乱了,谁就是太子!王莽成功借用先知儒学造势取代西汉。东汉儒学的影响深入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又是“一个不懂书的书生,一个孝顺,一个离群索居的父亲。”像泥一样无辜,像鸡一样胆小的伪君子比比皆是。于是,出现了“多教而顺其自然”的魏晋风度。这就是优点和缺点。
如何解决利弊问题?这就涉及到“时间”和“潜力”的问题。社会的发展,时代的变迁,对于治国之道,改造民众之术,也需要与时俱进。如何做到适度放松,刚柔相济,礼法结合,德刑结合,考验着执政者的政治智慧和治理能力。所谓“时”“势”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不了解这个世界,不了解时间的转移,就会适得其反。把由此产生的问题归咎于汉武帝的“独尊儒术”,未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