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基业可以说是孙家三代努力的结果,“小霸王”孙策打下江东六郡八十一县,孙权查贤任能,稳固江东。但他们的父亲创业地并不在江东,而是在荆州南部的长沙郡,黄巾之乱和平定西北叛乱中战功卓著的孙坚获得了长沙太守,乌程侯的封赏。在孙坚当长沙太守的时候举荐过一个人,他叫恒阶,当时恒阶是长沙郡的功曹,是孙坚的佐吏负责管理郡内人事工作。孙坚很欣赏这位学识渊博、做事谨慎缜密的年轻人,就为他举荐了孝廉,恒阶一步登天,获得了尚书郎的官职。
汉朝以孝治天下,恒阶父亲去世,他放弃官职,赶回家里服丧。这次分别就是天人永隔,孙坚再也没有见过这位欣赏的年轻人。天下动荡,群雄伐董,“江东之虎”征战的步伐不会停留在一城之地,长沙容不下他征战的雄心。信息不发达的东汉,消息极度闭塞,当恒阶再次听到这位昔日伯乐的消息时,整个人愣住了——江东之虎孙坚身死荆州。
荆州刺史刘表因孙坚携带玉玺,伏击返程的孙坚军,孙坚死于矢石之下。昔日举荐之恩形同再造,品行高洁的恒阶做出了一件名留青史的义举——奔赴荆州,为孙坚奔丧。恒阶从家乡奔向襄阳,求见刘表,请求为昔日的伯乐孙坚服丧。面对孙坚遗体,恒阶真情流露,痛苦不已,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刘表很敬重这位知恩图报的名士,答应了他的请求,归还了孙坚的遗体。
恒阶在服丧之后,天下已然大乱。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即将展开决战。荆州刺史刘表决定联合袁绍,讨伐曹操。荆州南部四郡,地形崎岖,人口稀少,宗族势力很强大,所以刘表对于荆南四郡掌控力很弱。
缘分妙不可言,恒阶再次来到了长沙这座城市,这次他要做一件大事。这时的长沙太守张羡不愿服从刘表统治,有很强的自主权,就像一个小军阀一样。在张羡为到底支持曹操还是袁绍时,恒阶到来了。恒阶劝说张羡,天子是天下正统,曹操代天子征伐,名正言顺。虽然曹操现在还很弱小,但他一定能击败袁绍。
就这样张羡听从了恒阶的建议,公开支持曹操。刘表对这个在自己后花园还不安分的长沙太守不满很久了,见他还敢跟自己公然唱反调,当时就怒了。刘表带领襄阳、江陵一带的军队,开始了南下征讨的旅途。长沙毕竟是一郡之地,在刘表强力进攻下,城池陷落,太守张羡被杀,恒阶混在乱民之中保全了性命。但这次劳远征,由于山路崎岖,路途遥远,耗费了刘表大量钱粮。更重要的是为曹操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官渡之战刘表选择观望,没有袭击许昌,这次内乱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时光冉冉,大江淘尽英雄泪,人杰地灵的荆州再次迎来了新的主人——曹操。面对众多荆襄名士,曹操心情大悦,听说昔日恒阶为张羡献策,在自己微弱的时候看好自己,非常感动。主动在见面之后征辟了恒阶,就这样他进入了魏臣之列。
恒阶为官清廉,性格正直果敢,多次为曹操进良言。在立储的事情上,面对曹操询问,恒阶没有畏惧回避。而是直言众多公子之中,曹丕身为长子,性格仁厚,做事符合礼法,是最佳人选,曹操听从了这一意见。
在曹丕称帝一事上,恒阶下了大力气,陈群、恒阶、司马懿、华歆几人,发表各种汉室衰微,曹魏当兴的言论,帮助曹丕上位。曹丕也很会做人,对于支持自己,又能力出众的恒阶破格录用,恒阶最后做到了曹魏九卿之首的——太常。
恒阶年老病重时,曹丕亲自探望,说有意把托孤重任交给恒阶。恒阶感叹人生易逝,岁月匆匆而过,最后离开了人世。对于昔日伯乐孙坚,恒阶赴死求尸,之后却仕魏不仕吴,更多是传统儒家文人对于王权的重视。汉室在许昌,魏王就是正统代表,哪怕之后曹魏代汉,那也是他们认为的正统,这也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可以从微末一统天下大半的重要原因。
参考资料:
《三国志》
《魏略》
《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