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级森严的封建制度中,她从卑微的侯府歌女逆袭为一国皇后,她的弟弟从侯府骑奴加拜大司马大将军,外甥则战功赫赫成为一代历史名将,儿子一出生便备受宠爱,年仅7岁被立为皇太子。
可人生如戏,似梦似幻,前尘往事只能供后人回味。这位史书上未记载半分差池的皇后在外甥和弟弟去世后,家族势力逐渐衰落,儿子被诬陷叛变,无奈自尽。她也在深宫院落中,留下一纸遗书以证清白自缢离去。
她便是卫子夫,温柔谦逊服侍汉武帝49年,得其疼爱尊重,不料一纸遗书遭汉武帝怒骂。这封遗书到底与何事相关?为何引起帝王暴怒?又为何汉武帝在以后的时光里对此事后悔不已?
初见倾心
前139年,汉武帝在祭祀完先祖回宫的路上准备去侯府看望一下姐姐平阳公主。此时平阳公主因汉武帝与陈皇后结婚数年仍无子嗣一事,准备挑选女子入宫。
谁知汉武帝并未对任何一个精心打扮的女子动心,而是被宴席上一位歌女所吸引,歌女的秀发随风轻轻摇摆,一颦一笑皆照进汉武帝的内心。
歌女名叫卫子夫,家境贫寒,少时或被送到侯府教习歌舞。殊不知今日宴席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甚至名留史册。
宴席后,汉武帝前去更衣,卫子夫在随去侍奉中得到皇上临幸,平阳公主顺水推舟奏请她进宫,皇上欣然同意。卫子夫原以为凭借初相识的好感可以在宫中获得宠爱,谁知进宫后近一年,再未见过皇上。
深宫苦楚,不受宠的女子更是如此,除冷清寂寞外,还要遭受宫女、妃子等人的嘲笑、折磨。卫子夫心中幻想陪伴君左右的生活在一年的消耗中彻底破灭,等到释放无用宫人出宫时,卫子夫得见皇上,泪眼婆娑恳请出宫。
汉武帝见到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想起初见时的美好,再次临幸她。她因此怀孕,成为在后宫中命运的转折点。
位居皇后
此时陈皇后多年无子,且性情骄纵,汉武帝早与其离心。陈皇后得知卫子夫怀孕的消息后,气愤不已,其母馆陶公主便抓捕卫子夫弟弟卫青来威胁卫子夫。事情败露后,汉武帝为安抚卫子夫,打压陈皇后势力,便嘉奖卫青及其兄长。
卫青并加侍中,侍从汉武帝左右,得其亲自教导,为其后驱逐匈奴,收复河南,保家卫国打下基础。
卫子夫日渐受宠,她的家人也因此受到恩典。而陈皇后因善妒下蛊一事被废,从此后位空缺。直至卫子夫生下一名皇子,取名刘据,中大夫主父偃上奏立卫子夫为后,汉武帝准许,中宫才迎来第二任皇后。
卫子夫为后始终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处理宫中事宜,严于律己,不争不抢,上为天子分忧,下为宫人思虑。由此得到宫中众人敬重。家族也更加得到皇上赏识。
其弟卫青七出匈奴,外甥霍去病深入大漠,追击匈奴,两人在军事上为汉朝巩固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即使位高权重,他们仍礼待他人,对待朝廷忠心耿耿。为防止皇帝猜疑外戚干政,从不养士。
一时之间,由于刘据被立为太子,深受皇上宠爱、皇后称职、族内卫青、霍去病掌握军政,卫士一族风光无限。
巫蛊之祸
好景不长,卫子夫渐渐失宠。岁月的痕迹悄然停留在皇后的面容上,随着源源不断青春、活力的女子进入后宫,汉武帝的目光不再停留她一人身上。
好在她多年秉公办事,宠辱不惊,皇上仍对她尊敬,信任。但霍去病、卫青的离世使卫氏一族失去强大的保护屏障,宫内留下她孤军奋战,甚至刘据的太子之位也受到冲击。
刘据因是汉武帝第一个皇子,自小备受恩宠,汉武帝对他精心培养。但他主张厚待于人,减少酷吏的观点,与汉武帝产生冲突,同时也触碰到主张酷吏大臣的根本利益。
先因忌惮卫青、霍去病,对刘据心怀怨恨的人皆收敛心思。后忌惮之人去世,卫氏外戚公孙敬声恃宠而骄,擅自挪用军饷入狱,趁机被人诬告与卫皇后所生之女阳石公主私通,行巫蛊诅咒天子,多条罪名使得公孙贺父子惨死狱中。
公孙贺的妻子为卫子夫的姐姐,位居丞相,在朝堂上始终维护刘据的根本利益。如今公孙贺惨死,族人被灭,刘据失宠,风雨欲来。
此时与刘据有过节的江充,深得汉武帝信任,为避免刘据继位自己被杀,故以巫蛊之事诬陷刘据。汉武帝命刘充彻查此事,一时间人心惶惶,惨死数万人。
惨死人数皆为铺垫,刘充的最终目的为诬陷太子,便设计在太子的东宫发现木偶,以此证实太子不忠。并阻挠刘据见到皇上,说明真相。
刘据无奈只能向卫子夫借卫队取兵器,并以平叛奸臣的名义征兵,与刘充展开激战。终杀死刘充。但汉武帝派去查明真相的使者却谎称太子造反,另有大臣附和。
汉武帝信以为真,暴怒下令丞相出兵讨伐。激战五日后,刘据不敌,战败出逃。太子的门客、士兵、子女皆遭杀害。绝望中,刘据自尽。
同时,卫子夫也被收回代表皇后实权的皇后玺绶。为揭示真相,她留下一封遗书,解释太子的行为,说明小人的迫害,自缢身亡。
遗书到了汉武帝手中,坚信太子叛变的他对其内容怒骂:“贱人!”一个陪伴自己49年的人,终究在皇位面前被“贱人”二字草草概括。
终成遗憾
汉武帝逐渐衰老,不禁怀念起卫子夫的善解人意,也怀念起刘据的聪慧懂事。后派人重新调查此事,发现太子蒙冤而死,众多人都在“下蛊迫害天子”的谎言里失去生命。
汉武帝大怒,将参与污蔑太子案件的人都绳之以法,终告慰了蒙冤而死的灵魂。可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妻子。为表达愧疚之情,他命人修建“思子宫”、“望思台”纪念自己的亲人。
卫子夫令人唏嘘的人生结束了,尽管汉武帝晚年众多遗憾仍挽救不了当年的惨案。遗憾,大概就是,即使后面做了很多努力仍无法补救前面的错误。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慎重地思考,才能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