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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钱杰,1972年出生,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新闻专业高级职称。中国红楼梦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滨州市诗词学会副会长。本文有部分删改。
作者
钱杰
鹦哥原是老太太“身边一个二等丫头”,第二回中,被老太太“与了黛玉”。像袭人、晴雯一样,都属于“上头”派来的干部。
别看只是一个二等丫头,那不过是因为受限于年龄资历,从贾母一见到黛玉就“心肝儿肉”地搂在怀里叫唤个不停来看,能把她“下派”到黛玉身边,毫无疑问,这是贾母极信得过的亲信,恐也有重点培养、寄予厚望之意。
总之,这个“鹦哥”有来头、不简单。但随后“鹦哥”就不见了,出来个“紫鹃”在黛玉跟前忙来忙去,里外一把手,为黛玉的终身大事磨破了嘴操碎了心。
“鹦哥”后来怎地变成了“紫鹃”,我读得不够细,没有看清端的、由来。一直到五十七回,才看到由紫鹃口中说出:
“你知道我并不是林家的人,我也和袭人、鸳鸯是一伙的。偏把我给了林姑娘使,偏偏她又和我极好,比她苏州带来的还好十倍,一时一刻,我们两个离不开。”
又说自己是“合家在这里”。
即使没有这段话,也应该没有异议:这位黛玉的贴身丫鬟紫鹃,和之前从老太太身边派来的鹦哥,是一个人。紫鹃说的黛玉“苏州带来的”,是指雪雁,来时的年龄应比鹦哥还小。
但是到了续书第九十七回,林黛玉焚稿断痴情、气息奄奄时,却又有这样的描述:
“紫鹃连忙叫雪雁上来,将黛玉扶着放倒,心里突突的乱跳……自己同着雪雁和鹦哥等几个小丫头,又怕一时有什么原故。”
这里,又出来一个“鹦哥”。
本文引据的版本,是以胡适所藏程乙本为底本重新校点的亚东图书馆重排本。这个本子简称“亚东本”,汪原放标点,胡适作序,1927年出版。1990年由文化艺术出版社以“袖珍文库”的形式再版发行。
直到1957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新排本出版之前,这个“亚东本”始终堪称各种《红楼梦》刊本中的佼佼者。魏绍昌著《红楼梦版本小考》中评价说:
从《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本的刊印史来看……可以说只有三个本子是有划时代意义的。第一个是程(伟元)本,第二个是王(希濂)评本,第三个就是亚东本了。
这本半截砖头似的“石头记”,是我自大学时代就相伴枕边的旧友。
我的意思是,这个版本的权威性,让我对于前后两个“鹦哥”的出现,困惑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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