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亮上给皇帝刘禅的表文,内容是身为丞相的诸葛亮向刘禅申报自己的个人财产,合计为:成都有桑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臣(诸葛亮)的子孙们日常衣食费用已有宽余,至于臣在外任职,没有额外的花费安排,随身衣服饮食全有国家供应,无需再置其他产业来增添家财。等到臣离开人世时,不让家里有多余衣物,不让外面有多余钱财,使自己辜负陛下的恩宠和信任,等到诸葛亮去世之后,果然跟他之前说的一样。
我们来估算一下,诸葛亮的这些财产在当时算什么水平?
桑树在当时算是蜀汉最大的经济作物了,是用来养蚕的,然后蚕结成蚕茧,抽成蚕丝,制作成蜀汉鼎鼎有名的特产:蜀锦。蜀锦是蜀汉政权最大的出口换汇货物,不仅卖给曹魏和东吴,而且还远销西域,是当时上层社会最抢手的产品,诸葛亮自己也说过:我们能跟敌人作战,就得靠蜀锦了。诸葛亮能年年北伐,大部分是靠蜀锦创汇。
八百株桑树就算能养活2万只蚕,一年能产出100KG蚕丝,按一件蜀锦360克生丝计算,八百株桑树一年能产出大约280件蜀锦,虽然不知道三国时期蜀锦一件卖多少钱,但可以猜测一下,蜀锦算是高档服装,一般人买不起,放到现在就是上万人民币一件的高档服装,诸葛亮一年能产出280件上万人民币的高档服装,就是280万人民币的产值。
桑树还能结出果实桑葚(sāngshèn),这是一种水果,现在也有,八百株桑树至少也能产出200KG桑葚,就算按现在的价值20块钱一斤,桑葚按现在的价值差不多8000元人民币。
种八百株桑树,需要浇水施肥,需要人工,一年养2万只蚕,需要采摘桑叶喂蚕,需要抽丝,需要织锦,都需要人工,就算加在一起需要10个工人吧,按现在的低标准来算,一个工人一年按3万工资,10个工人一年是30万工资。
八百株桑树的总产值是280万零8千,减去成本至少占比一半,还有140万人民币,付工人工资,还有110万人民币,这还不能算天灾人祸,再打个折,算100万人民币,放到今天一年赚一百万人民币的家庭可是大有人在,不算多富贵,只能算个中产吧,根据这个比较,诸葛亮种的八百株桑树一年创造的利润足够他一家族人生活,至少是衣食无忧吧。
但是诸葛亮还有薄田十五顷,也就是1500亩地,汉代的亩产一般是:3石(dàn)粟,折合到今天的产量就是281市斤,1500亩地就是4500石,也就是42万斤粮食,按照现在的粮食价格就算2块钱一斤吧,诸葛亮家十五顷地能创造84万人民币的产值,再减去人工和成本,就算30万人民币产值。
除了八百株桑树和十五顷薄田之外,诸葛亮还有俸禄收入,诸葛亮身为蜀汉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年的俸禄收入就是4200石,差不多是40万斤左右,按现在的标准算,差不多是80万人民币。
把诸葛亮所有收入加起来,他一年的收入换算成人民币是210万人民币左右,就算200万吧,放到今天,年收入200万的人到处都是,并不算高吧,只能算中产阶级,但诸葛亮是一国的政府高官啊,就拿现在的日本首相来说吧,年工资收入是4000万日元,换算成人民币是259万,比诸葛亮高,诸葛亮的这个收入换算成现在的水平差不多与德国总理持平。
说现代的可能有点远,就说中国古代的吧,就拿晋朝的标准来说,晋武帝司马炎曾经曾经颁布法令明确规定了不同等级的官职所能拥有的田地的多少,记录在《晋书食货志》中:
其官品第一至于第九各以贵贱占田。品第一者占五十顷,第二品四十五顷,第三品四十顷,第四品三十五顷,第五品三十顷,第六品二十五顷,第七品二十顷,第八品十五顷,第九品十顷。
以官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诸葛亮身为丞相兼益州牧,官职当然是一品大员了,但人家诸葛亮只有薄田十五顷,按照品级来说,诸葛亮所拥有的土级等级只是八品官职的水平,这个够直观了吧。八品官职有监察御史、征司郎、助教、兵曹这样的,诸葛亮所拥有的土地在法律上和这些八品官职相当,比县令还低。
再把诸葛高的所有个人财产加在一起:八百株桑树+十五顷薄田+4200石俸禄,这个水平差不多就是和当时的县令水平差不多,或者和地方上的中等地主豪强收入差不多,换句话说,诸葛亮当着丞相的高官,拿着县令的收入水平,能不算清官吗?
另外,诸葛亮的财产还包括赏赐,根据《三国志》记载,刘备在攻破成都后,曾经赏赐诸葛亮、法正、张飞、关羽四人每人黄金各五百斤,白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作为诸将中最高赏赐,这是公元215年的事,这个赏赐的钱后来去了哪里,无从知晓,应该是诸葛亮拿着这些钱置办了在益州住的房产、十五顷薄田和八百株桑树,以及吃穿所用的一切生活用品,毕竟诸葛亮也是外来人员。
最重要的是,诸葛亮的这些财产得到了印证,说明刘禅有查过,以诸葛亮身居蜀汉一把手的高位11之久,这个收入真不算高,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另外,诸葛亮在11年的掌权生涯也没有爆出贪污的事情来,所以以诸葛亮的财产公开来看,他就是一个标准的清官,还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公开个人财产的高级政府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