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李斯列传”记载:“斯长男由为三川守,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诸公子。”
这段话的意思是:李斯的长子任职三川守,几个儿子都娶了公主为妻,而几个女儿都嫁给了诸公子。
这“诸公子”极有可能包括秦始皇的长子——公子扶苏,换句话说,李斯极有可能就是扶苏的老丈人。
李斯为何没有帮助疑似女婿的扶苏,而选择支持公子胡亥,甚至冒着杀头危险和赵高等人篡改诏书?
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1年),秦始皇嬴政在丞相李斯、十八子胡亥等人的陪伴下巡游,途经平原津时染病。
嬴政病得越来越厉害,于是就给公子扶苏写信,书信盖了玉玺印章:“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
意思是让扶苏把兵权交给蒙恬,回咸阳主持葬礼。
这封信一直在中车府令赵高属下的手中,根本没有送给监督修筑长城的公子扶苏。
当时,只有李斯、胡亥、赵高及宠信的几个宦官“五六人”知道皇帝死了。
李斯担心诸皇子趁机作乱,于是下令秘不发丧,将秦始皇的尸体放在通风且密闭的“辒[wēn同温]凉车”中,以一车臭鲍鱼遮掩尸体的臭味。
到了吃饭的时候,掌管御膳的官员照常给皇帝送饭,百官有事上奏,宦官就在车中签批奏疏并发布诏书。
赵高掌管着皇帝的印玺,和胡亥关系密切,又怨恨手握兵权的蒙恬,于是就劝说胡亥,以伪诏除掉扶苏,立胡亥为太子继承皇位。
胡亥当即表示同意。
赵高认为此举一定得经过丞相李斯,否则不会成功。
赵高找到李斯说:“现如今皇帝给扶苏的书信和玉玺在胡亥手中,立谁为太子,就在于你我二人一句话而已!你说说改咋办吧!”
李斯大惊失色:“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这可不是人臣应当商议的话题啊!”
赵高步步紧逼:“您不如蒙恬功劳大,也没有蒙恬的深谋远虑,还没有蒙恬的威望,倘若立扶苏为太子,扶苏会听信蒙恬而不会信任您!”
李斯后脊梁直冒冷汗:“我确实比不上蒙恬,可是您为何如此怨恨蒙恬呢?”
赵高说:“我在秦宫侍奉君主二十多年,还没听说过功臣、丞相的后代有继承爵位的,不是被杀,就是逃亡。
始皇帝有二十多个儿子,您都了解他们,长子扶苏刚毅勇武,他若即位,必定以蒙恬为丞相,您最好的结局就是回归故里。
我奉诏教育公子胡亥学习法律,深知胡亥仁义厚道,轻财重士,心里明白而嘴上笨拙,诸公子没有可以超过他的,可以立为太子即位,请您定夺!”
李斯说:“你这是谋反啊!我奉皇帝诏令,听命于天,岂可自作主张?”
赵高进一步陈说利害,使得李斯最终同意伪造诏书,立胡亥为太子继承皇位。
公子扶苏接到斥责他有罪的诏书后选择了自杀,蒙恬被囚禁起来,不久服毒自尽。
胡亥即位后,史称秦二世。
李斯同意作伪诏,有赵高的威逼利诱的成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非常担心蒙恬会取而代之。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公子胡亥也属于诸公子之一,他也极有可能是李斯的女婿,既然都是女婿,又何必厚此薄彼呢。
最终,李斯被赵高诬陷谋反被除掉;
秦二世当了三年皇帝,被赵高的亲信阎乐逼迫自杀;
赵高立子婴为皇帝,后被子婴设计诛杀,夷灭三族。
这几位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