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崛起的另一面，墨家与秦国通力协作，最残暴与最仁爱尴尬糅合

文/空弦

插画师/乌有

每当谈到秦国之崛起，多数人立刻会想到商鞅变法，以及秦始皇坚信的法家思想。的确，以商鞅为代表的法家学派，是秦国崛起的根基，曾一度让秦国天下无敌。但是，传统史观往往忽略了一个点，秦国并非只有法家一派，其残暴的统治背后，也有另一个温柔的身影，这个身影就是墨家。

或许众人会疑惑，残暴的秦国，与主张兼爱非攻的墨家，这二者怎么可能会联系？而且，在人们普遍的认知当中，墨家甚至认为秦国残暴，准备刺杀秦孝公。这二者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

然而，扭曲的东西并不一定不存在，在秦国崛起之前，墨家还真成为了秦国的好伙伴，并且让秦国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甚至，秦国之崛起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无法排除墨家的作用。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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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统史书中，自春秋百家争鸣开始，一共有十派学术崛起，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墨家，道家和法家以及儒家。别看后来儒家一家独大，但事实上，春秋到战国以前，真正的学术显学还是墨家。正易中天所言：天下人，不归墨，即归杨朱。由此可见墨家之盛。

而墨家之所以如此传奇，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学术思想深邃，更是因为墨家代表了广大劳动人民的意愿。首先，墨子本人是唯一一位农民出身的哲学家，他的学术排斥三六九等，主张身体力行。而且，莫家提出兼爱，非攻和尚同，这都是广大民众所接受的思想。

而且，墨家还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组织，这个组织内部不仅有政治思想纲领，而且还有武装刺杀团伙。一方面用思想教化众人，另一方面以暴力来刺杀暴君。因此，墨家成为了当时罕见的恐怖军事学术组织，为各国所忌惮。

在《大秦帝国》中，商鞅变法之时，曾在渭水处决近千人，墨家出手行刺商鞅和秦王是有可能的，这符合墨家的道义。

不过，墨家虽然与秦国格格不入，但二者却并非泾渭分明，反而还有过密切的联系，甚至到最后都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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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还得从墨家的分家说起。公元前390年，墨家始祖终于死去，而伴随着这位始祖的消失，墨家产生了剧烈的分歧，在激烈的斗争之下，分成了三派势力。这些势力分别为邓陵子的楚派墨家，相夫子的齐派墨家，以及相里勤的秦派莫家。

楚国的墨家主张游侠，行侠仗义，并且以武力平衡战争。齐国的墨家主张思辨，时常游离于稷下学宫，希望以学术救国。

至于秦国的这一派，他们注重科技研究以及务实思维，甚至，这些人希望以统一的方式来解决兼爱非攻和尚同。道理很简单，只要天下归于一统，那么战争就会消失，而且平等就会到来。

不过，秦国与墨家差距甚大，那么二者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呢？

将时针拨回公元前385年，这一年秦献公继位，而秦国已经经历了四代乱政，国家摇摇欲坠。庆幸的是，秦献公此人是有为之人，在危难之时平定祸乱，而且展开了大规模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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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继位的头一年，秦献公就废除了，实行了300多年的活人殉葬制度，此事震惊天下，墨家对秦国之举深为赞赏，于是开始关注这个混乱的国家。随后连续7年时间，秦献公一直在稳定民生，而且与甘龙等人推行王道改革，使秦俨然有先民纯朴之风。

经过长期观察，墨家最终认可的秦国，而且带领大批子弟来到秦献公面前。有史料考究，秦献公七年时，曾推行初行为市的扩大贸易，此举背后有墨家鼎力支持。

随后，在百废待兴之时，墨家纷纷提供人力物力以及各种科技支持，帮助秦国打造器械，修建城墙。二者接触越来越深，秦献公也对墨家欣赏有加。

期间，秦献公以及秦孝公对河西之战，墨家纷纷提供武器锻造，为秦国增添不少战力。虽然期间有商鞅法家盛行，但法家并不排斥实干派的墨家，二者通力合作推行了变法，至少没有产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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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秦惠王时期，墨家的巨子相里勤来到秦国，此时变法正处在动荡期，墨家全力支持秦王，最终荡平大乱，确保了历史方向。

也有学者认为，墨家在商鞅变法的基础上进行了自我创造，提供的更适合秦国的变法措施，其中特别提到推崇贤人，为秦惠王时期的政治清明提供了基础。还有墨家主张废除贵族，这在秦惠王时期新老贵族的大冲突中，也发挥了大作用。

不过，墨家最终的主张还是兼爱，因此不管如何强调统一，他们也不希望产生巨大的杀伐。但随着秦国的士兵变成虎狼之师，墨家开始产生犹豫和恐惧，因为这和他们幻想的统一完全不一样，秦国的士兵甚至变成了杀戮的机器。

因此，在秦惠王以后，乃至秦昭王时期，墨家与秦国越来越对立，主义之争越来越明显。初始时，墨家有强大的攻城器械，以及守城经验，因此秦国并未与之冲突。但秦昭王时期，秦国杀戮日盛，且有韩国之强弓硬弩，墨家变得不再重要。

但墨家主流还是坚持本意，于是相里氏遭到毁灭打击，不仅被边缘化，而且成为了永远不能参与政治的没落势力，就连关于他们的史料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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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虽然主流墨家学派被驱逐，但也有一些墨家学者愿意与秦国共进退。因为，秦国已成为统一之可能，而且，留下来的墨家势力更加陶醉于工程器械和科技，于是秦国与这派人选择合作到最后。

到后来，嬴政大规模清剿天下学派时，墨家主流学派几乎遭到毁灭，但实干型人才还是得以保留，甚至还参与了秦宫的设计，以及秦皇陵墓的建造。

以上就是秦国和墨家的关系，虽然二者曾一度风马牛不相及，但却以尴尬的方式走到了一起。从客观上来说，二者是残暴与温柔的结合，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的现象，因此二者的分家是必然的，但当年的合作成就却也是无法被抹除的。

参考文献

《吕氏春秋》

《先秦诸子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