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告急,宋殇公赶紧叫孔父嘉带了两百辆兵车,又打发使者带了黄金、白玉、绸缎等好些礼物去卫国和蔡国借兵。卫宣公受了礼,当时就出兵,跟着宋国从小路去打荥阳,世子忽和祭足一边下令守城,一边派人向郑庄公报告。
这边郑、齐、鲁三国联军进攻如火如荼非常顺利,郑庄公却收到世子忽的告急文书,遂传令班师。齐国的夷仲年和鲁公子翚正在兴头上,哪儿舍得退兵。郑庄公说:“我是奉了周王的命令来惩罚宋国,今仰仗上国兵威,割取二邑,已足当削地之刑矣。宋,王上爵,王室素所尊礼,寡人何敢多求?所取郜、防两邑,齐鲁各得其一,寡人毫不敢私。”夷仲年怎么也不接受,要让给郑庄公,郑庄公说:“既然齐国客气,那就都送给鲁国吧,也算是酬劳公子翚的头功。”公子翚倒是不客气,谢过了郑庄公和夷仲年,收下了郜城和防城。二人从心里佩服郑庄公,想他是多么的大公无私。
话说郑庄公在半路上,又接到本国报告,说宋国人和卫国人上戴城去了。原来孔父嘉料定郑庄公还兵来救,到时腹背受敌,就在城外大掠一番,下令退兵,从大路回,路过戴城,准备向戴君借道,谁知戴君怕被抢,关闭城门,不让他们进去。孔父嘉大怒,就要灭了戴国,双方屡次出城交战,各有胜负,于是孔父嘉又派人前往蔡国乞兵相助。
宋、卫、蔡三国攻戴,满想一下子就能把这座小城拿下来,没想到忙乎了半天还是在大门外边晃悠,只好驻扎下来,另想法子。戴国人正想去郑国求救,忽听有人报告:“郑国派大将公子吕来救戴城了。”戴君激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赶紧派人把郑国人接了进去,不想到大军刚进了城,可怜的戴君就被赶了出去。
这边孔父嘉和右宰丑还在壁垒之上指手画脚,忽听连珠炮响,城上遍插郑国旗号,公子吕全装披挂,倚着城楼外槛,高声叫道:“多赖三位将军气力,寡君已得戴城,多多致谢!“孔父嘉气得直翻白眼,起誓说:“我与郑国势不两立!”右宰丑说:“此老奸最善用兵,必有后继,倘内外夹攻,我辈危矣!”孔父嘉说:“右宰不必胆怯!”正说着有人来报:“城中派人下战书。”孔父嘉立即同意来日决战。约会卫、蔡二国,将三路军马齐退后二十里,以防冲突。孔父嘉居中,蔡、卫左右营,离隔不过三里。
驻扎完毕,屁股还没坐热,忽听寨后一声炮响,火光接天,车声震耳。谍者报:“郑兵到了!”孔父嘉大怒,手持方天画戟,登车迎敌。只打得车声顿息,火光俱灭。刚要回营,左边炮声又响,火光不绝。孔父嘉前去观看,左边火光又灭,右边炮响连声,一片火光,隐隐在树林之外。孔父嘉说:“此老奸疑军之计!”传令:“乱动者斩!”不一会儿左边火光又起,喊声震地,忽报:“左营蔡军被劫!”孔父嘉说:“吾当亲往救之!”才出营门,只见右边火光复炽,也不知是何处军到。孔父嘉大喊御人:“只顾推车向左!”御人慌了神儿,反推向右去了,遇着一队兵车,互相击刺,打了约一个时辰,才知道是卫国兵马,这仗打得也是哭笑不得。
宋、卫合并一处,可是颍考叔、高渠弥、公孙子都早把他们围住了,公子吕开城门,杀出来,宋、卫、蔡三国人马给打得落花流水。东方渐晓,孔父嘉已无心恋战,弃了车马,自己跑了,等到了宋国,那两百辆兵车大军,只剩二十几个人了,三国联军的人马多半给杀了,原先从郑国抢来的人、马、牛、羊、粮食又给郑国拿回去了。
三国联军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顶级白忙活,郑庄公智取戴城,又兼了三国之师,大军奏凯,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