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鼓浪隐士
有些学者将公元13世纪称为“蒙古人的世纪”,这种说法表明了当时蒙古军队战无不胜,征服欧亚大陆,建立超大帝国,促进东西方文明交流的事实。
不过蒙古铁骑在当时也并非不可战胜,像南宋的钓鱼城之战以及西亚的艾因·贾鲁战役,都让不可一世的蒙古兵折戟。其实在灭金时,有场战斗就让蒙军大吃苦头,而且他们还是在绝对优势兵力的情况下,被区区四百人击败。
01
成吉思汗在灭西夏时去世,他临终前告诫子孙,要联宋灭金,以完成其夙愿。此后,蒙古人暂缓了西征,把精力放在灭金事业中。此时的大金国早已没有了建国初期的锐气,他们北方大片国土已经被蒙古帝国吞并,只得占据中原苟延残喘。而蒙古帝国已经相继灭掉西域诸国、西夏以及占据中国北方大部,加上与南宋的结盟,对金国形成了包围之势。金国的灭亡,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1224年,金哀宗完颜守绪即位,虽然已是四面楚歌,但他仍坚持抗蒙政策,决定与蒙古人血战到底。可此时的金国军人腐败不堪,早已没有了祖先那种“女真不满万,满万无敌于天下”的实力。于是金哀宗只得从其他民族中挑选精锐,组建王牌之师。
随着蒙古铁蹄到处征伐,烧杀抢掠,很多民族不堪他们的压迫,纷纷向外逃亡,他们不少人流入到了金国。于是金哀宗从畏兀儿、乃蛮、羌、浑以及汉人等民族中挑选精兵,建立了新军,据《金史·兵志》记载:“复取河朔诸路归正人,不问鞍马有无、译语能否,悉送密院,增月给三倍它军,授以官马,得千余人,岁时犒燕,名曰忠孝军。”
这些人饱受蒙古人的欺凌,不少人带有血债,对蒙军怀着刻骨的仇恨。而且他们中也有人曾经与蒙古人交战过,熟知他们作战的特点。加上金哀宗厚待这支军队,不仅军饷多于其他军队三部,配备了最好的战马、还装备了当时还十分罕见的火器。
有了精兵和装备,忠孝军还有一位善于治军,骁勇善战的名将——完颜陈和尚(即完颜彝,陈和尚是小名)。他虽然是将门虎子,可善于思考,精通文史典籍。尽管因为处理军中相殴事被控入狱,差点脑袋搬家,可金哀宗爱惜人才,赦免了他的罪,让他统领忠孝军。
据《金史》记载“陈和尚御之有方,坐作进退皆中程式,所过州邑常料所给外秋毫无犯,街曲间不复喧杂,每战则先登陷阵,疾若风雨,诸军倚以为重。”如此严明的军纪,加上刻苦的训练,以及大将的指挥,这样的军队虽然仅有千余人,但肯定是一支令人胆寒的劲旅。
02
1228年,蒙古大汗窝阔台派大将朵豁勒出兵庆阳府(今甘肃东部),开始了灭金行动。朵豁勒到达前线后,并没有急着进攻,只是派军队四处劫掠。这是蒙古人补充给养的方式,同时朵豁勒想等到金兵大量增援后,打个漂亮的大围歼。其狂妄可见一斑,根本就没把金国军队放在眼里。
金国总帅平章政事完颜合达前往御敌,面对强大的蒙古兵,他询问诸将,谁敢为先锋?完颜陈和尚当仁不让,领受了使命,带着400精兵出发了。
完颜陈和尚率军躲过蒙古人的侦察,在广袤的草原上奔驰,其兵锋很快就抵达了大昌原(今甘肃宁县太昌原乡)。此举一改金国以往的作战模式,他们从未敢以少数兵力去进攻强大的蒙古兵。而完颜陈和尚率领的仅仅只有400人,面对的却是8000强悍的蒙古铁骑。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在野战中与蒙古兵较量,要知道这可是蒙古兵最擅长的作战方式。欧亚诸国很多劲旅都是野战中被全歼的。
不过蒙古人因着一系列的胜利,被冲昏了头脑,更不会想到,金国敢以400人在野战中突袭他们,因而也放松了警惕。而忠孝军中不少是出自草原游牧部落,对于这种作战方式非常熟悉。当完颜陈和尚的军队出现在蒙古人面前时,他们居然感到不知所措,只能仓促应战。陈和尚带领者忠孝军在蒙军中冲杀,很快蒙古军队就乱作一团,不少人都死于金军的刀下。
大昌原之战,完颜陈和尚取得了完胜,8000蒙古铁骑被400人的金军击败。创造了中国乃是世界军事史的一场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大捷。而且他们打败的,还是当年横扫世界,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此战让完颜陈和尚一战成名,成为中华名将中的一员。当然这场战斗的胜利,也给危如累卵的金国极大鼓舞,坚定了其抗蒙意志。
03
两年后,完颜陈和尚率领忠孝军在卫州击败史天泽的蒙古汉军。而1231年,他们在陕西潼关击溃蒙古四獒之一的速不台,让这位打遍欧亚无敌手的名将,无地自容。并使其遭到窝阔台的严厉责备,幸有拖雷为其辩护“胜败是兵家常事,请允许让速不台戴罪立功。”
不过完颜陈和尚与忠孝军虽然英勇,数次让蒙古铁骑吃尽苦头。但金国早已腐败透顶,根本就顶不住如潮凶悍的蒙古军队。完颜陈和尚再善于用兵,忠孝军再精锐,也是独木难支。
1232年,在均州(今河南禹县)保卫战中,完颜陈和尚率领数百人与蒙古人进行巷战,但他再也无法创造奇迹,虽然杀敌无数,可蒙古兵越打越多,最终他被蜂拥而上的蒙古人俘虏。
完颜陈和尚被押到蒙古主帅拖雷面前,他毫无惧色地说道“我便是于大昌原、卫州、倒回谷三地击败尔等鞑靼之忠孝军总领陈和尚。我乃先祖完颜阿骨打之后,尔等要杀便杀,我若生还,必杀尔等!”
拖雷本想招降他,可陈和尚宁死不屈,即使被砍断双腿,嘴巴被刀豁开后,仍面不改色。拖雷被其英雄气概所感动,亲自捧酒到快断气的陈和尚面前,叹息道:“真真好男儿,怒我不能得其人,他日再生,当令我得之。”
完颜陈和尚以及忠孝军骁勇善战,但时代是残酷的,他们的奋勇战斗无法挽救金国的命运。1234年,在宋蒙联军的合力攻击下,金国退出了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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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鼓浪隐士制作:吃硬盘吧、发达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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