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汉武帝问东方朔:“朕赏你那么多钱,你都花哪去了?”东方朔笑着说:“不瞒陛下,我一年娶一个媳妇,钱都花在这了!”武帝听后大笑道:“其他人拿钱置办产业,就你这么不正经。”说完,又赏他不少钱。
汉武帝十分宠爱东方朔,所以常常赏赐他很多金银财物,而东方朔也的确用这些钱财用来娶媳妇了。而且东方朔还定了规矩:只娶长安城年轻漂亮的女子,每位女子只做他一年的老婆,就要被送回家,他再重新迎娶新的女子。
当时,东方朔以“不正经”,荒诞不经而闻名,所以汉武帝身边的官员,大多数人认为东方朔是个疯子,而汉武帝则认为东方朔若是不行荒唐之事,身边的人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东方朔之所以荒诞不经,其实这正是他保身的方法。东方朔自己曾说:古时候的人皆隐居深山之中,像我这样的人就是所谓隐居在朝廷中的人。东方朔还时常在酒席中饮酒畅快之时唱道:“隐居在世俗中,避世在金马门。宫殿里可以隐居起来,保全自身,何必隐居在深山之中,茅舍里面。”后来,也就有了“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句话。
历史上的汉武帝刘彻,虽然雄才大略,拓展了汉朝的版图,但他的缺点也很明显,比如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迷信仙道,还和大多皇帝一样,爱猜忌杀戮,太子刘据就死于他的猜忌。纵观汉武帝一朝的功臣,没有几个有好结局的,而东方朔就是个例外。
东方朔有奇才,深得汉武帝的宠爱,他借着接近汉武帝的机会,屡屡劝诫汉武帝不要迷信神仙、方士,劝汉武帝多做善事,但也因此引来其他宠臣的嫉妒和攻讦。东方朔既想做官,为民请命,又不想惹祸伤身,所以屡屡自污名声保身,这才使得世人以为他是疯子,岂不知,这正是东方朔的大智慧。
东方朔不仅一年换一个媳妇,自污自己好色,他任郎官时,每次和汉武帝吃饭时,还故意把剩下的肉揣在怀里打包带走,说是给家里的老婆吃,但如此一来,衣服就脏了。汉武帝为他的行为而发笑,所以东方朔每次弄脏后,汉武帝就又赏赐他很多衣物、金银。
东方朔和汉武帝的对话,更是饱含智慧。比如,有一次建章宫出现了一只长得像麋鹿的动物,当时众人都不认识,汉武帝很好奇,便找来“百科全书”东方朔,问他是何动物?东方朔看了后说:“我知道这个东西,但要赐给我美酒好饭,让我饱餐一顿,我才说。”
武帝心急,赶紧赏赐他好酒、好饭。不料东方朔吃完又说:“某处有公田、鱼池和苇塘好几顷,陛下赏赐给我,我才说。”
越是如此,汉武帝越是好奇,再次答应。东方朔这才说道:“这只动物叫驺牙。当远方有前来投诚的事情,驺牙便会先出现。它的牙齿前后一样,大小一致而没有大牙,所以它叫驺牙。”后来过了一年左右,匈奴混邪王果然带领十万人归降汉朝。武帝于是又赏赐东方朔很多钱财。
东方朔之所以故意卖关子,索要好酒、好菜、田产,就是为了免遭皇帝的猜忌,自污保身。设想,朝臣、皇帝都不知道的问题,唯独东方朔知道,会是什么结局?
东方朔的做法和秦朝大将王翦很相似,当初王翦功高,他和儿子手握兵权,常带兵在外征战,为了不让秦始皇猜忌,每次出征前,都要三分五次地索要田产自污其名。
王翦与其子王贲帮秦始皇一统六国,成为大功臣,与白起、李牧、廉颇并列为战国四大名将。但自从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他就急流勇退,不再辅佐秦始皇建立德政,最终得以保全。
除了王翦,还有箕子保身的故事。《智囊全集》云:“纣为长夜之饮而失日,问其左右,尽不知也,使问箕子。”
商纣王以酒为池,悬肉为林,每日和妲己通夜饮酒作乐,最后连年月日都忘了,便派人问箕子。当时箕子正在家中饮酒,得知纣王派使者来找自己,以为是询问政务,连忙起身迎接。当他得知纣王因连日饮宴忘了日期,箕子连忙佯装喝醉,告诉对方:“我也喝醉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最后逃过纣王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