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数中国古往今来的文学著作,文学成就最高的非妇孺皆知的四大名著莫属。而在四大名著之中,要排个名次,那又非家喻户晓的《红楼梦》莫属了。有的人说,《红楼梦》是一部具有灵性、魔性和邪性的奇书,让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即使对于专门的红学研究者来说,《红楼们》也似一座让其很难登顶的巍峨高山,攀之弥高,困惑可以说是弥深。
随便举一个例子就让人喝一壶。《红楼梦》五十五回有这样一段:王熙凤这个大管家由于身体不适,贾家的业务只能有李纨和三丫头贾探春出马。新官上就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那就是探春的亲舅舅赵国基去世了,但刚上任的李纨和探春都不知道像这样的关系,丧葬应该赏多少钱。
最终,通过查找过去的案例,探春按照惯例给了20两银子,但探春的亲娘赵姨娘却不同意。自己的亲哥哥去世了,自己的亲女儿给亲舅舅还按照惯例给银子。从亲情和私情这似乎都过不去。于是,赵姨娘来大闹,目的是让自己的亲女儿多拿些银子。
赵姨娘道:“太太疼你,你该越发拉扯拉扯我们。你只顾讨太太的疼,就把我们忘了?”探春道:“我怎么忘了?叫我怎么拉扯?这也问他们各人。那一个主子不疼出力得用的人?那一个好人用人拉扯呢?”李纨在旁,只管劝说:“姨娘别生气,也怨不得姑娘。他满心里要拉扯,口里怎么说的出来?”探春忙道:“这大嫂子也胡涂了。我拉扯谁?谁家姑娘们拉扯奴才了?他们的好歹,你们该知道,与我什么相干?”赵姨娘气的问道:“谁叫你拉扯别人去了?”
大家看到这里,可能会有些不解。探春口中的奴才,明明指的就是自己的亲娘。这让今天的人会很大的迷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情况。其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在那个等级森严的宗法制下。这就要说到妻和妾的关系了。
妻和妾在等级森严的宗法制下就是主仆的关系,妻是主子,妾只是奴才。奴才在主子面前只能低声下气,可以说,毫无地位可言。读过《红楼梦》的都知道,王夫人才是贾政的妻子,而赵姨娘只是贾政的妾,当从姨娘的称谓我们已经可知其是妾的身份。所以,在王夫人面前,赵姨娘只是奴才的身份。为什么在自己的女儿口中却还是奴才呢?
在宗法制下,妾在正妻死后或者休妻之后,也可能被扶正,那样才可能有幸成为正妻。但,如果一辈子没被扶正,将永远都是妾,永远是奴才的命,即使生了孩子也只是庶出。如果正妻没有孩子,妾凭借母以子贵,还是可以提高地位的,但始终位于正妻之下,像西太后屈尊东太后之下,即使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更为悲催的是妾与自己亲生儿女的关系竟然也是主仆关系,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只能是主子身份,自己在亲生儿女面前也只是奴才的身份。
因此,就有了上面探春口中的奴才,明里暗里指亲生母亲赵姨娘。放在今天我们可能不能理解,但如果你了解了古代的宗法制,一切都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