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水与华胥氏之死
大过卦讲华胥氏之大过。华胥氏为什么叫华胥?
我们讨论易经的诞生,易经发生史上的第二卦大过卦,讲伏羲创立易经的缘起。
大过卦卦爻辞:
大过,栋挠。利有攸往。亨。
彖曰:大过,大者过也,栋桡,本末弱也。刚过而中,巽而说行,利有攸往,乃亨。大过之时大矣哉。
象曰:泽灭木,大过。君子以独立不惧,遁世无闷。
初六:藉用白茅。无咎。
九二: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
九三:栋桡。凶。
九四:栋隆。吉。有它,吝。
九五: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无咎无誉。
上六:过涉灭顶,凶。无咎。
大过卦记载的是大洪水。泽风大过,有风有雨,大风大雨,狂风暴雨,风雨交加,不是发生了洪水是什么?大过卦整个事件记述华胥氏时期发生过的一场大洪灾。这场洪灾发生在近一万年前左右,不是后世大禹治水那一场洪水。
华胥氏大洪水与大禹治水大洪水,是传说与史料中分别记载的人类史上发生过的两场大洪水。大洪水的力量往往改变地形地貌,也因此往往形成人类社会文明的转型与大变革。无论是东方西方,无不如此。也就是说,灾难与文明往往是共生的产物,任何一位历史人物要提出改革、施行改革,就需要把握有没有大洪水发生。在中国,华胥氏大洪水之后,伏羲、女娲创立了易经,决定了中国乃至东方近万年文明运势。大禹治水之后,形成另一个社会文明形态。
所谓水火既济、水火未济。水形成人类的社会形态,火形成人类的生命进化。
初六:“藉用白茅,无咎。”象曰:“藉用白茅,柔在下也。”孔子讲错了。孔子《系辞传》中讲“藉用白茅”:“苟错诸地可矣。藉用白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藉用白茅”中的“藉”,孔子说柔软的茅草是铺垫在地上用的。上古祭祀,把礼器放在地上,礼器是重器,本来放置在地上已经很稳了,还要先在地上铺一层白茅,然后放上礼器,表示非常慎重。
是这样吗?泰卦初九爻有“拔茅茹,以其汇”,也就是大过卦中白茅的用法,是以“以其汇”的方式使用白茅,“以其汇”,就是把茅草捆成一捆一捆,一个汇字,显然不是把白茅散开铺在地上。“藉”是铺垫、铺设的意思不错,更是凭籍、凭借、使用的意思,不是将白茅铺在地上,是使用白茅铺在房屋顶上。
不能一概讲,在易经六十四卦中见到初爻,就表示在下位,初爻也往往指事件的开端,事件的缘由与缘起。
易经六十四卦,无论哪一卦中,只要爻辞中出现相同的语句或词语,就表示牵涉、关联到的是同一事件或同类事件。
大过卦九三爻、九四爻两爻讲栋梁的栋,指房屋上的横梁或竖梁。孔子也认为大过卦讲房屋,讲房梁,自然就能够把屋柱与房子联系起来理解,为什么不能把白茅与屋顶缮房子用的草联系起来呢?“拔茅茹,以其汇”,汇,后世人们盖草屋用麦草,远古时期用的是白茅,无论使用麦草还是白茅,铺盖到房顶上之前,都先要打成捆,这叫“拔茅茹,以其汇”。把“藉用白茅”理解到盖房子用的草上,这样,大过卦初六爻爻辞“藉用白茅,无咎”,就可以直接理解为刚刚用崭新洁白的茅草盖成的新房子。“无咎”,很结实,很美观,没有一点问题。
白茅是长在山上洼地或平地洼地中的一种茅草,俗称白薜或黄薜,高半米以上,秸秆白色,光洁中空有韧性。在古代,甚至上古时期,即便种植小麦,产量是很低的,亩产往往二三百斤或三四百斤,小麦的麦秆长得低矮而细弱。最初走出洞穴依山崖建造房屋居住的人们,使用白茅,不使用麦草。使用白茅,用的是它的光洁、光滑、不沾水和韧性,不是用它“柔在下”的柔性。
我们还需要讲一下筑巢而居。最初走出山中洞穴的人类,往往离开洞穴并不远,只是从穴居到岩居。最初往往就是找一处凹进去的悬崖处,竖起几根木柱形成一个斜面,斜面上铺上白茅,就可以遮风避雨,里面就可以住人和生活。从此人类结束了洞穴式群居生存,人类就有了家,有了小家庭,有了私有制,有了婚姻和爱情。
我们还要讲一下家这个字,上面的宝盖头,是山字,是山字两边两竖向下写,其形象是指形成山崖凹进去的地方,是山字的变体,并不是“宝盖”之类。宝盖头下面的豕字,绝对不是猪,是在凹进去的山崖下立几根斜柱,豕字后面的一撇一捺是一个人字,表示一个人站在自己家门口向人说,这是我的家,或者是说这是住人的地方。
表示猪的豕字,本来是横着写的,图画时代是横着画成的猪的形象,豕字后面一撇一捺,不是人字,是圈着的猪尾巴。不知道是哪个时代哪个人,是秦朝统一文字,创立小篆字体时,让猪们羊们都人模人样地立了起来,于是与表示家字下面的竖着倚在山崖上的屋梁的豕字发生混淆。
每到春节,中国人都要回家过年,学者教授们就在电视上开讲了,讲家,讲家的重要性,讲中国人对家的重视,讲中国人千里万里也要回家过年的习俗,说宝盖头是家,下面的豕是猪,猪代表家庭财富。学者教授们分明是在瞎说。
在斜柱上铺草,包括今天在草屋的屋脊上铺麦草,很是一种技术活儿呢。农村叫缮房子,那草,是从上向下铺的,要把下面的草捆塞到上面的草的底下,然后在看不到的情况下把草捆抖散,在下面均匀地铺开。会缮房子的人称缮匠,他缮的房子多少年也不会漏雨,不会缮房子的人缮的房子,新房子的时候就可能开始漏雨。
这种草屋缮房子的技艺,是从鸟类身上长的羽毛上面学来的。雨水中一只鸟,抖一下身子,身上的雨水就甩个干干净净,大海中一只水鸟钻入海水中捕鱼,钻出水面后抖一下身子,身上的海水就甩个干干净净。关键在于,无论是雨水中的鸟还是海鸟,他们身上羽毛细密与层次性的组织结构,使得水根本就不曾沾湿到他们羽毛下面的肉体上。这是缮房子的人从鸟类羽毛组织结构上学来的缮房子技艺。这叫筑巢而居。
学者教授们讲,上古时期,野兽遍地,人们为防止遭受野兽的侵害,就学鸟类把房子建在树上,人住到树上去。学者教授们,还是用知识在瞎说。
洪水突至,狂风骤雨不知道下了多长时间,形成洪荒。山崖边新房被冲垮,新房子上的竖梁柱被洪水冲走,九三:“栋桡,凶。”新房子的竖梁漂在水里,人呢?人也被洪水冲走了,好在洪水中有那架房梁,人扒在了屋梁上。扒在屋梁上的是三个人,屋梁就会向水中下沉。九四:“栋隆,吉。有它,吝。”屋梁又浮起来了,好。屋梁为什么不下沉又浮起来,“有他,吝”,有人主动离开了屋梁。上六:“过涉灭顶,凶。无咎”离开木梁的人在洪峰中挣扎几下,沉入水中,再也没能上来。这是灭顶之灾。既讲“过涉灭顶,凶”,又讲“无咎”,“凶”指被洪水卷走的那个人,“无咎”是指留在木梁上的两个人。
卦名泽风大过,事件就要放到大风大雨、狂风暴雨中去解释,放回大洪水中去解释。
难不成有人在狂风暴雨天气,还要铺上柔软洁净的茅草,用鼎搞大规模祭祀仪式?
孔子《系辞》讲大过卦上六爻:“无咎者,善补过也。”刘沅讲:“上六,勇于必济,有死难之节,无苟免之羞,论其心不论其功,论是非不论利害,故无咎。”杨简:“授命而功不济,遂有从而议其非者,故圣人正之曰无咎、不可咎。”李士鉁:“时无可为,祸无可避,甘罹其凶,此杀身成仁之事,不可咎也。”是说被洪水卷走的那个人之所以遭受灾祸,是由于其中一个人自己做错了事情,他主动离开木梁的行为是为自己补过。
那个人是谁?他做错了什么事情?
我们讲华胥氏与洪荒传说,讲什么叫“华胥”。
九二爻讲“枯杨生稊”,九五爻讲“枯杨生华”。把“枯杨生稊”、“枯杨生华”连着读,就叫做“华胥”。在古代,杨树与柳树合称杨柳,通常更多的是指柳树。稊,柳树的新芽,华,柳树吐絮。“枯杨生稊”,“枯杨生华”,是说冬天干枯了的杨柳树又发新芽了,冬天干枯了的杨柳树又吐絮了,杨柳吐絮,也叫杨柳树开花。我们今天习惯上用开花这个词,实际上花与华是有区分的,花,指草本植物开出的花朵;华,指木本植物开出的花朵。杨柳树属木本,所以用华字,不用草本的小草小花的花。《礼记月令》:“季春之月,桐始华。”桐树开花,用华不用花。诗经《诗经周南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树、杏树、梨树开花,也用华不用花。早春时节杨柳树先是发芽,接着开华,这叫华胥。 胥字是什么意思?古人认为胥、须相通。《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胥后令。”胥就是须的意思。《荀子君道》“狂生者不胥时而落”,胥也是须的意思。《索隐》按:“胥、须古人通用。”《韩诗外传》:“胥作须。”《淮南子说林》“华乃大旱者不胥时落”,既说出了胥即须,又说出了木本之华遇到大旱气候不须等到孕育出果实就会凋落。胥、须、絮,意义相同或相近。归妹卦六三爻讲:“归妹以须,反归以娣。”在易经爻辞中,华胥被称作华须。胥,又有连续、相续的意思。大过卦中的“枯杨生稊”,“枯杨生华”,为我们说出了华胥氏的名字,同时也说出了华胥氏做的是什么工作。
胥作须,归妹卦中就已经讲出了须这个人物,也即胥这个人物。传说中华胥氏是伏羲、女娲兄妹的母亲。妹妹女娲一直在门外等待伏羲月夜归来,伏羲进了家门,还是先去看望了母亲须(胥),才回头与女娲到一起。
“枯杨生稊”“枯杨生华”谓之胥,使我们可以在周易大过卦爻辞中轻松地释读出华胥氏的名字。
把图画画面改写为文字语言的爻辞作者,在归妹卦上爻中表现得居然不知道有女娲、伏羲,在大过卦中,自然也就显得不知道有华胥氏。
没完。九二爻完整的爻辞是:“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象曰:“老夫女妻,过以相与也。”九五爻完整的爻辞是:“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无咎无誉。”象曰:“枯杨生华,何可久也?老妇士夫,亦可丑(羞)也。”
传统对大过卦九二爻的解释,认为“枯杨生稊”只是一个比喻,一种修辞手法,像枯杨生出嫩芽一样,形容的是老头娶了个年轻娇妻,男的年龄大,女的年龄小,没事,还有生育功能。传统解释象传说,老头娶了个年轻娇妻,九二虽阳刚已过,但与初六相亲与。
传统解释九五爻说,像枯杨树上长出花朵,老妇女配了个小丈夫,没有咎害,也没有什么可赞誉的。《象传》说枯杨生出新花乃说明其花开的生机不能长久,老妇人配小丈夫,说明其不知羞耻。
孔子以往,都把大过卦九二爻、九五爻解释成一种不适宜的婚姻关系。是吗?可以这样解释吗?
“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无咎无誉”。是把华胥氏的名字分开写成了“枯杨生稊”和“枯杨生华”。爻辞中的女和士,分明是来自归妹卦“女承筐无实”之“女”,“士刲羊无血”之“士”。“女妻”,“士夫”,是称呼做了妻子的女娲为“女妻”,做了丈夫的伏羲为“士夫”。说明此时伏羲、女娲已经结为夫妻。“老夫得其女妻”的“老夫”指伏羲,女妻指女娲,是对伏羲、女娲婚后的称呼,如今日讲谁谁谁的妻子,谁谁谁的老公。对刚结婚不久的夫妻,称老公、老婆,完全不是指年老。
“老夫得其女妻。过以相与也”,连起来理解,老公得到的知识过给了做了妻子,给予了女妻。古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知识传授、技艺传授,称作过,谁把什么知识技艺过给了谁,是传给了谁的意思。直接讲,是伏羲把自己得到的易经知识过给、传给、传与了女娲,叫“过以相与也”。
“老妇得其士夫。无咎无誉”,这个老妇是真正的老妇,指华胥氏,士夫是伏羲。伏羲得到的知识技艺,是华胥氏的,就“无咎无誉”了,华胥氏把自己创制成纪的十二月份划分传授给伏羲,没有错,但也绝对不能说是好的,其中有不能、不值得赞誉的地方。“枯杨生华,何可久也?”大过卦中,华胥氏遭遇溺胥之灾。“老妇士夫,亦可丑也”,说“无咎无誉”是对母亲的尊重,“亦可丑也”,母亲传给伏羲的知识,是有很大问题的知识,是造成大的过失的知识。
华胥氏传给伏羲的错误知识是什么知识?上古时期,人并没有姓氏,称呼一个人,往往就是看他是干什么的,做什么工作的。有如我们今天称呼工人,就是在工厂做工的人,称呼农民,就是在地里种地的人,称呼公知,就是学者教授。女娲之所以叫女娲,是指她是一个驯养鸟的人,伏羲之所以叫伏羲,是指他是一个伏到、扒到、钻到鸟堆里去观察鸟的人,华胥氏之所以叫华胥,是指她是一个观察杨柳树发芽、开华的人。
华胥氏通过观察树木发芽、开华时间的先后,从中找出规律,来制定十二月份。华胥氏是人类史上第一个制定农业节气的人,给种植农业历法的人,制定订农历的人。然而,华胥氏错了,树木发芽开华的早晚先后,取决于每年气候温度的高低,有适宜的温度,他们就发芽、就开花,若是遇到非正常气候年份,大的气候异常年份,特大气候异常年份,树木会在异常气候下,发出了不该发的芽,开出了不该开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