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由于周王室不断衰微,各诸侯国国君互相之间,尔虞我诈,纷纷争斗不止,因为失去了王法礼仪的约束,对外常年征战,对内更是秽乱宫闱,各种丑闻不一而足。
齐庄公本是其父齐灵公的废太子,齐灵公病笃,大夫崔抒与庆封商议,使人用温车迎故太子光归国,用计斩杀太傅高厚,然后子光与崔抒入宫,斩杀现太子公子牙,灵公闻变大惊,呕血数升而亡,子光即位,是为庄公。
庄公上位后,崔抒与庆封因为援立之功,备位上卿,同执国政,庄公常到他们的宅院之中和他们饮酒作乐,有时舞剑骑射,不再有君臣之别。
再说崔抒家中妻室名棠姜,美貌绝伦。一日饮酒,崔抒使棠姜奉酒,庄公见而爱之,厚贿崔抒家臣,使之通款,乘间与其私通。初时瞒过崔抒,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来往久了,渐渐的崔抒便有所察觉,于是就盘问棠姜。
棠姜说:“确实有这事,但他挟国君之势临幸与我,我一介小女子又怎敢拒绝?”崔抒沉默许久,点头说:“这事怪不得你,和你没有关系。”但自此因心下不平,便有了谋弑庄公之意。
崔抒为了寻找机会对庄公下手,重金贿赂庄公近侍贾竖,但凡庄公一举一动,都令他前来相报。
这一年夏五月,莒国黎比公因许诺齐国岁岁来朝,是月,亲至临淄朝齐。庄公大喜,于城北郭设宴招待黎比公。崔氏府邸正在北郭。崔抒有心找到庄公破绽,诈称身染寒疾不能起身,诸大夫皆侍宴,只有崔抒不去。密地里使心腹问信于贾竖。
贾竖密报说:“主公等到席散了,就会亲自来问相国之病。”
崔抒闻信笑着说:“国君岂是心忧我的病体?只不过是正好趁我有病,想要来行无耻之事罢了。”于是叫过他的妻子棠姜,对她说:“我今天就要除掉这个无耻昏君。你若能从我之计,我不对外宣扬你的丑事,还会立你的儿子为适嗣。如果不从我言,我就会先斩你母子之首。”
棠姜说:“作为妇人,应当听从丈夫的指令,你既然有命令,我又怎敢不从?”
于是崔抒使棠无咎率甲士百余人埋伏于内室左右,又使二子及家臣伏甲于大门内外,如此分拨已定,约定以鸣钟为号,再使人送密信与贾竖,吩咐他等庄公来时,需要如此这般。
再说庄公因爱棠姜美色,心心念念,寝食难安。只因崔抒防范严密,不便常常来往,当下见崔抒辞病不至,正中下怀,一片心思早落在了棠姜身上,待客之仪,草草了事而已。事完之后,急忙赶去崔氏府邸问疾,守门人对庄公说:“相国病得很严重,刚刚服了药躺下。”
庄公问:“躺在哪里?”
守门人说:“躺在外间寝室。”
庄公闻言大喜,竟直奔内室而去。当时庄公身边有四名随行武士,将要随庄公入内,贾竖说:“主公要进去干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应当等在外面,别因为人员混杂而惊动了相国。”四人信以为真,就退出堂中等候,只有一人不肯,说:“留一人又何妨?”于是就独自在堂中止步。贾竖闭中门而入。看门者重新掩上大门,并上闩而锁。
庄公至内室,棠姜艳妆出迎,还未来得及说话,有一侍婢来报:“相国口渴,想要饮蜜汤
棠姜说:“君王稍等,我去取了蜜汤就回来。”说完,棠姜与侍婢从侧门冉冉而去。庄公倚在栏杆上等待,久望不至,就随口哼起了小曲,一曲方毕,微闻廊下有刀剑之声,庄公惊讶地说:“这里怎么有兵器之声?”因高呼贾竖不应。转眼间左右甲士突起。庄公大惊,情知有变,急奔后门,后门已闭。庄公力大,破门而出,见旁边一楼,急奔而上。棠无咎引甲士把此楼团团围住,口中只叫:“奉相国之命捉拿淫贼。”
庄公见不是头,从栏杆上探出身来,对棠无咎说:“我是你们的君王,放我走吧。”
棠无咎说:“相国有命,在下不敢自专。”
庄公说:“相国在哪里,让他过来,我与他签订盟约,永远不会降罪于他。”
棠无咎说:“相国病重不能前来。”
庄公无奈说:“寡人知道错了,请让我回到太庙里自裁,以向相国谢罪吧。”
棠无咎说:“无咎只知淫贼,不知有君,你既知有罪,就赶快自裁,免得徒受其辱。”
庄公见不能免,即飞身从楼上跃下,登上花坛,想要逾墙逃走。棠无咎引弓发箭,正中庄公左股,从墙上跌落下来,众军士一拥向前乱刀齐下,庄公登时没了性命。无咎见庄公已死,命人鸣钟数下,外面埋伏的甲士一时冲出,庄公的四名亲随猝不及防,转眼即被解决掉了。
庄公已死,崔抒与庆封等朝臣商议,拥立灵公幼子杵臼为新主,是为齐景公。
崔抒虽然弑君谋逆,但很显然庄公淫人妻室在先,他的死也算是报应不爽,不足为惜。可见不论你身处什么位置如果你处心不正,贪欲无度,都不会有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