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出生于高级官宦家庭,他的父亲石苞乃是西晋的开国功臣,在退休之前已经做到了三公之一的司徒。石苞在觉得快要命不久矣的时候,像很多有钱人那样立下了遗嘱,把自己的家产包括房子钱财以及车马,给每个儿子都分了很多,但是唯独没有分给自己的小儿子石崇,石崇的母亲有点不太高兴了,凭什么不分给自己的儿子?这可是赤裸裸的歧视!石苞却说:石崇以后乃是要成就大事业的人,不用这点小钱来救济,这些钱就留给他几个没出息的哥哥们过日子吧。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石崇确实是一个特别能挣钱的人,后来他渐渐的做了大官,投资房产,纵横黑白两道,甚至还开了个公司,做啥啥挣钱。
不光如此,石崇的胆子也十分大,在他当荆州刺史的时候,闲着没事就让自己的手下假装成山贼强盗,专门打劫过往的商人,如果发现商人是外国人,能给那外国人留一身衣服,都算石崇今天仁慈了。就这样,石崇很快的便累计了一大笔原始资金。
这一大笔的原始资金,完全可以套用马克思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每一个毛孔中都流淌着血液和肮脏的东西。”
多归功于石崇的“生财有道”,没过几年他的钱财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他便开始不断的钱生钱,很快的就晋升到了西晋富豪排行榜首位。
有了钱的石崇气儿也就粗了,口头禅也就变成了:不要用你的年薪,来挑衅我的零花钱。而他的人生座右铭则是:有钱不花,过期白搭。于是生活便过的异常土豪,完全是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石崇做不到。石崇的种种行为,经常让当时来他家做客的小伙伴明白自己和有钱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比如说大臣刘寔。
有一次,刘寔去石崇家里玩耍,突然很想上厕所,被带进了厕所以后才发现,里面竟是一间装修装修十分华美绝伦的大房间,不光有床,有被褥,还有各式各样的香膏香水,甚至还有十来个侍女微笑地想要为刘寔服务,帮助他上厕所。这可把刘寔吓了一跳,他赶紧走出屋子,一边走还一边不好意思地对石崇说:“哎呀,太不好意思了,我刚刚不小心走错,竟然走到了你的卧室中。”石崇撇了撇嘴,说:“你家卧室才那样,那明明就是我家的厕所。”刘寔听到这话赶紧摆手说:“我家卧室都不敢那样,上不起,上不起。”由于实在无法接受如此高级的厕所,同时也没有办法接受还有十来个侍女伺候他上厕所,最后刘寔只好找了个公厕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
当时,除了石崇是西晋首都洛阳城中十分有钱的主儿,另一个有钱人就要属晋武帝的舅舅王恺了。俩人一直为谁才是洛阳城最最有钱的人争的不亦乐乎,可惜不管怎么争,王恺总是当不了第一名。因此他只能暗暗生闷气:我好歹是一个皇亲国戚!竟然都比不过一个没有节操的抢劫犯!天道不公啊!于是,走投无路的王恺只好向自己的外甥晋武帝说了自己的心愿,希望他能够帮帮自己,把石崇踩到脚底下。
毕竟是自己家人,晋武帝还是十分乐意帮他一把的,于是便命人取出库房中之前西域进贡来的国宝珊瑚树,送给了王恺。那珊瑚树差不多一株就有两尺多高,价值连城,可把王恺高兴坏了,赶紧将宝物扛回家中。
因为发不了朋友圈显摆,那么就让朋友们来家里头观看一下吧,于是王恺便用珊瑚树的名头开了一场豪门大趴。
晚上客人们都来了,王恺先进行沐浴更衣,然后将珊瑚树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冲着石崇显摆:“怎么样,没见过吧?大不大?是不是很喜欢?这可是西域进贡来的国宝咧!”石崇都没眼看,只是说了一句:“还当是什么宝贝呢?原来就是这。”说着随便拿起了一把铁如意,就将这珊瑚树给敲散架了。
看到这一幕的王恺都要崩溃了,他又心疼又生气,指着石崇就问他:“你这是弄啥嘞?是羡慕嫉妒恨吗?凭什么砸坏我的珊瑚树?”石崇微微一笑表示:“这玩意儿,哼!送你!”说罢便派自己的手下立即回家,没过多一会儿便搬来了十几株的珊瑚树,而且每一株都有三四尺高。相比之下,被石崇砸坏的那盆珊瑚树就是个弟弟。
不得不说,石崇为人还是很大方的,他对王恺说:“喜欢哪个尽管挑,就算今天哥送你。”
这次,王恺终于是心服口服了,他拉着石崇的手说:“哥哥,以后我会好好当你的小弟,咱们是好兄弟。”而他请来的宾客们,大家也认为还是石崇的家底更加厚实,不愧是当之无愧的首富呀!
虽说石崇富甲天下,可惜最后却没有落得好下场。石崇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子,名字叫做绿珠,他对绿珠特别的好。因为发生了“八王之乱”,轮到赵王伦乱的时候,他的手下重臣孙秀也跟着鸡犬升天抖了起来。孙秀觉得绿珠长得很美,便直接要求石崇割爱,还派人去石崇家要接绿珠过来。
石崇将家里面的所有美女全部都叫出来,表示这些任君挑选,可是绿珠免谈。可是使者却说孙秀点名一定就要绿珠。石崇并不愿意将绿珠交给使者,再次拒绝了。无功而返的使者将这件事告诉了孙秀,孙秀转头就添油加醋告诉了赵王伦。
没过几天,石崇在豪华大别墅内开舞会,孙秀直接便带了一帮子手下将石崇的别墅整体围住,表示一定要让石崇将绿珠交出来。
石崇摸了摸绿珠的脸说:“美人呀,看来我们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绿珠也是一个性子十分刚烈的女子,她哭着对石崇说:“我会用我的死来报答你的。”说着亲吻了石崇之后,果断的跳楼了。
石崇被抓了以后并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直到被押赴刑场即将被杀头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他们只是打着绿珠的旗号,想要自己的万贯家财。听着石崇这么说,负责斩首的监斩官乐了,反问石崇:“你既然知道钱太多了,容易招来祸害,为什么不早些散点钱财用来消灾呢?”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石崇就这么身首异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