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涵读书]此文约1500字,阅读约需5分钟
荣国府内,贾琏比一般男子都要强。
林如海病重,写信让林黛玉回家,贾母派出他一路随行,不仅将林如海的后事安排妥当,还将林黛玉安全带回。可见他是“外交”工作上的一把好手。
贾元春省亲前,贾家修盖大观园,贾琏和贾珍是主要负责人,大事小情必须经过他同意才能实施;贾政验收大观园时,也需要他到场后,才能把相关事情说得一清二楚。由此可知,贾琏是管理家庭事务的“顶梁柱”。
宫里的太监找贾家人办事,不找贾赦贾政等人,只找贾琏,尤其是借钱之事,无论是夏太监还是张太监,眼里只要贾琏。不难看出,贾琏是一个“善机变”的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贾母看重、贾政倚重,内外都看好的人,却在多姑娘面前丢人现丑。
贾琏的女儿巧姐生病出痘疹,大夫诊断清楚后,王熙凤既信医道,更信神道,不仅留下医生给女儿治病,还让贾琏搬到外书房居住,自己带着平儿跟王夫人供奉痘疹娘娘。
贾琏在外书房居住期间,前几天找小厮折腾,两天过后,多姑娘在他书房外走两趟后,贾琏便着了她的“道儿”,成为多姑娘石榴裙下的男人。
为何多姑娘仅仅在贾琏的书房外走两趟,贾琏就落入她的圈套呢?
一是从心理活动层面看,两人从前有旧,曾经的过往是根本契机
多姑娘是厨师“多浑虫”的妻子,美貌异常,生性轻浮,喜欢拈花惹草,考试过宁荣两府一半以上的男人。
贾琏往日曾经见过多姑娘,曾经为她失掉过魂魄,只是内惧王熙凤和平儿,外惧娈宠等人,没有机会合谋。
多姑娘儿也曾有意于贾琏,只是没有合适时机。
如今贾琏在外书房居住,属于天赐良机。于是女人有意,故意在贾琏书房外故意走动;男人有心,看着书房外的多姑娘动了心思。
在这种情况下,小厮帮助捅破窗户纸,两人一拍即合。
二是从经济活动的层面看,多姑娘求享受,贾琏有钱财,利益交换成为贾琏主动落入圈套的底层逻辑
多姑娘与男人交往,丈夫“多浑虫”也不理论,只要有酒有肉有钱便诸事不管;多姑娘生性轻浮,自然爱财。贾琏派心腹的小厮们,合同遮掩谋求时,多以金帛相许。
女人贪财,男人图色,两人各取所需,于是,一个故意“下套”,一个有意“进套”,两人心在默契地做成“好事”。
在利益交换中,男人用钱收买女人,女人用身体挣钱,虽然荒唐却符合经济利益的交换。
其实,袭人与宝玉偷试,也属于这种利益交换,只不过一个是熟悉的身边人,发生在自己房里内部;一个是内部与外部的利益交换,发生在外部。其实本质都是相同的,袭人通过“偷试”获取长远的“饭票”,多姑娘通过“偷试”获得短暂的利益。
三是从内部风气看,贾家里的不良风气成为贾琏进入圈套的助推。
贾家历经百年,逐渐养成了许多陈规陋习。其中,非正常的男女交往,成为大家的共识。
王熙凤过生日,贾琏趁机与鲍二媳妇混在一起。王熙凤回屋发现秘密后,将此事闹到贾母和众人面前,丑事当前,王夫人和邢夫人批评王熙凤后,贾母说出这样一番话:
“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都是我的不是,他多吃了两口酒,又吃起醋来。”(《红楼梦》第44回)
从王夫人、邢夫人和贾母的态度可知,贾家里的男人,私下与女人交往,是一种常态,不会受到责罚,反而会受到保护。
贾琏是出了名的“下流种子”,无论是“多姑娘”还是“某姑娘”,只要下套,他一定会急三火四去钻。
当然,除了贾琏与多姑娘有旧,贾琏有钱和贾家风气不好的原因外,多姑娘随随便便下了一个套,贾琏就奋不顾身往里面钻,还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但本质上还是这三个原因。
人生在世,一切的活动往往与经济利益有关;而一个人所处的环境里,风气也至关重要。
贾琏进入多姑娘的圈套警示我们:经济利益面前要小心为上,遇到不良风气难以独善其身。每一个人,都不应该向贾琏学习。
注:本文资料引自《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