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士慎《空里疏香图》略评
范美俊
汪士慎《空里疏香图》
纸本水墨,
84.7×40.8cm
1736年
南京博物院藏
汪士慎一生清贫,但颇有文人气节。他不结交权贵,自谓“ 白头蒙见重,无志谒公侯 ”。卖画之余的清苦生活中,则如梅妻鹤子的林逋那样有着自己的文人乐事。他嗜茶,泡茶用水极为讲究,得是天然山泉或花枝露水,当得知邻人焦五斗家藏有年前所收腊梅雪水,汪士慎持瓮相求并作《乞水图》相赠。为此,郑板桥曾写下打油诗:“ 抱瓮柴门叩晓烟,画图清迥入神仙。莫言冷物浑无用,雪汁今朝直万钱。 ”他爱梅,寻梅赏梅自是常有之事,似也是 借梅喻志。 54岁 ,他左眼病盲,自刻“尚留一目看梅花”一印,表明人生仍有念想。 67岁 ,他双目俱瞽,依然挥写不辍,款则署“心观”,寓意心还亮堂。
他擅画梅,有“汪梅”之称,作品散淡自然,格调清雅,实乃其疏淡高洁人格写照 。这幅《空里疏香图》,作于乾隆元年丙辰(1736)立秋后四日,画家时年50岁,以拙朴笔触绘斜 倚的梅花三两枝。画题,来自左上的篆书自题,右侧枝下题诗一首:“ 小院栽梅一两行,画空疏影满衣裳。冰华化水月添白,一日东风一日香。 ”诗意与画境,有着清冷、幽寂和孤傲的精神意象,略异于林逋名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