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选秀”制度形成之前,清朝皇帝和皇室子弟、皇族成员的婚配也和普通人家的婚配方式大致相同,由父母长辈指婚而定。
那么,顺治皇帝为何创设“选秀”制度来代替封建社会上千年的“优秀传统”呢?
其实,在顺治皇帝创设制度之初,并未考虑什么皇族血统、更没有顾及前朝势力的平衡,只是因为少年任性的他想要和孝庄太后、和多尔衮抗争,想要废黜自己的原配嫡后而已。
顺治皇帝大婚
顺治八年八月,时年14岁的顺治皇帝迎娶了孝庄太后的侄女,自己的亲表妹——博尔济吉特·孟古青。这段带有严重政治意味的联姻,虽然由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指定为婚,但也是遵循了清朝的基本国策——“满蒙联姻”,同时也兼顾了孝庄太后的母家势力影响。在清朝入关不久的顺治八年,这场清朝皇帝和蒙古科尔沁王族之间的联姻,无疑为稳固清朝统治根基做出了巨大贡献。
而且,根据清朝官方文献的记载,来自蒙古科尔沁草原的孟古青容貌俏丽,聪颖伶俐,与当时正值年少的顺治皇帝可谓是天作之合。但孝庄太后和多尔衮似乎都没想到,两个同样年少、正值任性叛逆时期的少年被硬性婚配会生出多少矛盾?更何况,这位来自科尔沁草原的贵族女子也绝非省油的灯。
博尔济吉特·孟古青的诸多缺点
《清史稿·列传一·后妃》大致记载了孟古青的秉性:
上好简朴,后则嗜奢侈,又妒,积与上忤。
出身高贵、外戚势力强大,前朝有多尔衮当靠山、后宫有孝庄太后为依仗,初入后宫的孟古青甚至没将顺治皇帝放在眼中。根据顺治皇帝的谕旨描述,孟古青于生活中极尽奢华。穿戴服饰,一定要用珠玉绮绣缀饰;用膳时,如果有一件餐具不是纯金制成,“辄怫然不悦”;更重要的是,孟古青的的嫉妒心很强,“每见貌少妍者,即憎恶,欲置之死”。
有专横的多尔衮压制,有严厉的孝庄太后管束,正值叛逆任性时期的顺治皇帝原本就满肚子不悦;再来一个如此跋扈的皇后,顺治皇帝对孟古青的不满,可想而知。
宁肯郁闷成疾,也要坚持废后
多尔衮病逝且遭到冷血清算三年以后,顺治皇帝再也无法忍受孟古青的嚣张跋扈、嫉妒任性,不顾孝庄太后和前朝众臣的执意反对,不顾蒙古部盟对大清政权的严重威胁,毅然决然决定废后。
孟古青毕竟是自己的原配嫡后,且其“正位三年,未闻失德”,顺治皇帝如果毫无理由的废后,“何以服皇后之心?何以服天下后世之心?”于是,顺治皇帝便以多尔衮指婚为突破口,以“今后乃睿王于朕幼冲时因亲订婚,未经选择。自册立之始,即与朕意志不协,宫阃参商”为由,向朝臣宣布了废后决定。
面前孝庄太后和满堂朝臣的坚决反对,顺治皇帝废后决定坚定,甚至一度郁闷成疾,短短几天变抑郁寡欢,形容憔悴。眼见于此,孝庄太后和文武大臣也不再坚持,毕竟失去一个皇后和失去一个皇帝相比,悬殊还是非常明显的。顺治十年八月,顺治皇帝下达废后谕旨,再次明确了“今后乃睿王于朕幼时因亲订婚,未经选择”的客观理由,并趁机明确了“自古立后,皆慎重遴选,始可母仪天下”的选后基本原则。
“选秀”制度的成型
皇后被废、中宫虚悬,顺治皇帝不得不再次面对选后事宜,好在废后之时,顺治皇帝已经确立了基本原则,于是一场“于内满洲官员之女,在外蒙古贝勒以下、大臣以上女子中,敬慎选择”的皇后大选,顺势而成。顺治皇帝的第二任皇后——孝惠章皇后博尔济吉特氏虽然也未让其得偿所愿,但这毕竟是“选秀”制度形成以后的第一场婚姻,对于清朝而言,意义重大。
顺治朝以后,“选秀”制度经康熙、乾隆、嘉庆等朝的多次修订,逐渐成为定式,并一直沿用到光绪末年。顺治皇帝为废后寻找的理由,反倒成就了后世子孙在自主选择婚配方面的特殊福利,想来也颇为感叹。
参考文献:《清史稿·列传一·后妃》、《大清会典》、《清实录·世祖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