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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果

所属分类:名人大全 编辑:轻描淡写 访问量:3924 更新时间:2023/12/31 1:27:41

林立果(1945年-1971年9月13日),林彪之子,小名“老虎”。前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作战部副部长,是林彪反革命集团的重要成员。1945年出生。林立果曾就读于北京市第四中学,后升入北京大学物理系,文化大革命时辍学,1967年3月参加空军,任空军司令部办公室秘书,不久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广州部队空军作战部副部长。1970年10月,林立果协助林彪组成秘密组织“联合舰队”。1971年3月,林立果主持制定了武装政变计划《“571工程“纪要》,阴谋杀害毛泽东主席。谋杀阴谋失败后,准备南逃广州另立中央的计划也随之败露,9月13日凌晨,林立果同林彪、叶群在山海关机场强行驾机外逃,凌晨3时在蒙古人民共和国温都尔汗肯特省贝尔赫矿区南10公里处机毁人亡。

基本资料

中文名:林立果

别名:老虎

国籍:中华人民共和国

民族:汉族

出生日期:1945年

逝世日期:1971年9月13日

职业:军人

毕业院校:北京大学

信仰:中国共产党

主要成就:前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作战部副部长

代表作品:《“571”工程纪要》

父母:林彪、叶群

人物经历

林立果生于1945年,像世上大多数独子一样,他从小就倍受林彪和叶群的宠爱,他和他的姐姐林立衡被林彪称为自己的一对“眼珠子”。他长得很像林彪:细高的个儿,白净的皮肤、单眼皮。连他的小名“老虎”的“虎”字,也只是比林彪的“彪”字少三撇。

1969年10月,时任空军司令员的吴法宪按林彪的授意,任命林立果为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兼作战部副部长,后吴法宪把空军的指挥大权私自交给林立果。1970年10月,林立果利用职权秘密组织武装政变的骨干力量,组成“联合舰队”。1971年3月,林立果主持制定了武装政变计划《“571”工程纪要》,阴谋杀害毛泽东主席。谋杀阴谋失败后,准备南逃广州另立中央的计划也随之败露,9月13日凌晨,林立果同林彪、叶群在山海关机场强行驾机外逃,飞机坠毁,摔死在蒙古温都尔汗附近。

家庭成员

父亲:林彪

母亲:叶群(1917年—1971年)福建闽侯人,林立果的母亲。早年在北平读书,曾参加了“一二九”学生运动。后来到延安,并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抗战后期与林彪结婚。她与林彪有两个孩子:女儿林立衡,儿子林立果。

姐姐:林立衡(林豆豆)

选美事件

1969年,为林立果找对象,叶群在全国范围内设很多重点区,这些都是出美女的地方。并找了她手下几员大将的老婆,如黄永胜,吴法宪,邱会作等夫人。全国分几个大区,各人负责一区,除所谓政治上要求外,就是相貌上条件,叶群则列出不能有抬头纹,脸上不能有黑斑等十几条标志。

邱会作夫人胡敏负责包括上海在内的苏南地区。重点是女孩集中的单位,如纺织厂,文工团等单位先选,而后地区初选,最后到南京评比。最后评比结果是南京军区文工团的张宁中标。

同时,还听说在西安市也选出个,兰州也选中一个美女,当然还有其它地区选到的美女,但据各方面资料和张宁写的《尘劫》看来,最后见公婆林彪和叶群的只有张宁,这已是1971年“九一三”事件的前夜了。林家逃跑时并未将张宁带走,可能对她还不信任。选美的事,毛泽东在林彪事件前就知道了,说了一句“此风不可长”。

青年时期的张宁。她生于一个老红军家庭,七岁父丧,十岁入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据说,赴印尼演出时曾引起印尼总统苏加诺公子一见钟情,向中国大使说亲不成,差点动武抢亲。1968年进入毛家湾林家大院。在叶群布置了为林立果“选美”的任务之后,毛家湾便不断收到各种女青年的照片。给林立果选对象的首要条件是相貌,俗话说,“好看不如爱看,”漂亮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介绍对象者认为是个美人,可叶群、林立果并不一定能够看得上。容貌过关之后,还要经过严格的身体检查,有心肌炎、肾炎等慢性疾病者一律要被淘汰。至于本人的职业和家庭出身是次要的,叶群甚至不愿找个门当户对的高级干部的女儿作儿媳。

林家及亲朋好友在全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之后,经过广泛撒网,层层筛选,终于将目标定在了张宁身上。

张宁是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出身于革命军人家庭。她父亲张富华是江西兴国县人,1929年参加红军。新中国成立后,曾被授予少将军衔,1957年病逝。母亲田明是山东人,16岁参加革命,后来转业在一所学校担任领导。张宁是由她父亲的一位老战友介绍给胡敏的。

1965年,张宁(中接花者)随团出访,印尼文化部官员上台祝贺

歌舞团领导以执行“外调”任务为名,安排张宁到北京“出差”。在东交民巷的空军招待所里,邱会作的夫人胡敏、黄永胜的夫人项辉芳仔细观看了张宁的相貌和体形。这两位贵夫人都是毛家湾的常客,如今是帮叶群当家庭参谋的。接着“林办”的一些秘书和林立果也到招待所与张宁见了面。在前来的七八个男军人当中,林立果的举动引起了张宁的特别注意。他坐在张宁斜对面的一张沙发上,始终面无表情地暗暗注视着张宁。“林办”的秘书们多已成家立业,受叶群之命帮林立果当参谋审查对象,当然算不上什么为难之事,他们无拘无束地交换看法,并不时开个玩笑使房间里的气氛轻松随便一些。林立果平时少言寡语,又是决定自己婚姻大事的时刻,此时他的不动声色与“林办”秘书们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当服务员端上桔子时,林立果的吃法也与众不同。他把桔皮剥开,撕下一瓣放在嘴边,将桔汁轻轻吮吸后便将桔片扔掉。他的这种“高雅”吃法并不是故意做给张宁看的,这是他生活在特殊圈子里养成的习惯。他的这一习惯使张宁非常反感。

第二天,林立果与林立衡来到张宁的住处。为了测试一下张宁的文才,林立衡问张宁是否熟悉中共党史,并问她中国共产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是在何时何地召开的,有哪些人出席了会议。

张宁打10岁参军便一直从事舞蹈演员工作,她是靠形体来表现美的艺术的,文化程度充其量只有初中水平。对于林立衡提出的这个常识性问题,她想了好一会才红着脸回答:“党的‘一大’是在瓦窑堡召开的吧?”

瓦窑堡会议是1935年12月25日在陕北召开的,它是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确定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方针。此时距中共“一大”会议已有14年之久。

林立衡、林立果二人不由得笑起来,林立衡和蔼地向张宁说:“你今后一定要多掌握些党的历史知识。”

张宁却不以为然,她心中暗自思忖:“我是搞艺术的,让我多掌握些艺术史还差不多。”

说是来京搞“外调”,但张宁住在招待所中却成天无所事事。她是个敏感的年轻人,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心中充满了猜疑。正如她事后所说的那样,她成一件待贡品。

张宁身高一米六八,长腿细腰,身材很匀称。椭圆脸略显消瘦,皮肤白净,高鼻梁,一双眼睛漂亮而有神。当时一位与她聊过几次天的小伙子说:“简而言之,你很快就能发现,在张宁身上透着极重的娇气,她给我的感觉就象是温室中一朵娇嫩的花。”尽管林立果也觉察到了张宁的这种娇气,但他仍然决定在鲜花丛中采摘这枝非常娇嫩的花朵。

张宁回到南京几个月之后,又被胡敏专程接到了北京。她这次住在总后勤部一号院邱会作的家里。由于张宁当时发烧,身体不舒服,第二天便被送进解放军总医院内科三病室住院。位于内科二层的三病室主治消化系统疾病,由于张宁食欲不振和身材削瘦的原因,医生们认为张宁可能患有胃病。事实上,她的确患有慢性胃炎。住院期间,医院为张宁做了全面体检,除神经衰弱和轻度近视之外,张宁没有其它大的疾病。

当胡敏看到张宁体检合格的诊断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因为她这个媒人这次算作成了。

张宁出院后仍被接到邱会作家里居住。张宁与邱会作夫妇无亲无故,成天住在邱会作家吃喝颇感拘谨。

一天,邱会作的警卫参谋江水向张宁透了点底,他告诉张宁:“这里前不久也住过另外两个姑娘,不过他们不像你,整天开心得很,吃得下睡得着。可惜好景不长,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回去了。”在张宁的追问下,江水更明确地说:“你要知道,‘老虎’会吃人的。我劝你还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张宁早就知道林立果的小名叫“老虎”,经江水这么一点拨,她如今更坚信,自己是被选来给林立果当老婆的。张宁的心情既悲观失望又矛盾重重。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小伙子,那是她们前线歌舞团的一名双簧管演奏员,名叫李寒林,与林立果同岁,只是家庭门第低微。张宁与李寒林两人之间的恋爱关系已是歌舞团里公开的秘密。张宁后来向不少人讲过,她已有了男朋友,不愿再和林立果谈恋爱,但听者也只能表示同情而已。别说得罪叶群、林立果,就是邱会作的老婆胡敏,又有几个人惹得起呢?

为了断绝张宁与歌舞团那位演奏员的恋爱关系,团里受命安排李寒林转业地方工作。张宁马上看出了这次“组织决定”当中的奥秘。

她找到团政委求情说:“政委,你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同情我们吗?”她声音哽咽,痛苦与委屈的心情溢于言表之中。

“张宁,你别这样嘛。假如领导同意他留下来,你必须答应组织上的三条意见。”

“你说吧,政委。”

“第一,不准继续和他谈恋爱;第二,不许再和他有任何接触;第三,相互之间不许谈北京之行的内容。”团政委不待张宁答话,又接着说:“如果这三条你可以做到,上面的工作,由我去做。”

“这是为什么呀?”

“张宁,你已经长大了,你是烈士子女,从小在部队长大,党培养你那么多年,阶级立场要鲜明,这是政治问题,千万不要糊涂。有许多问题我也说不明白,但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在与他的关系上,你要认真考虑,我这个当政委的,呵,不,当叔叔的,只能对你讲到这一步了……”

不久,张宁被调往北京。离开南京时,母亲到车站为张宁送行,她一再叮嘱女儿要听领导的话,努力学习,好好工作,不要任性。她以为张宁真的是到中央军委去做机要工作。可只要细想一下,张宁虽然跳舞是尖子演员,但她文化程度并不高,选她去搞机要工作,岂不是用其所短吗?再说那时选调首长秘书、机要人员、人民大会堂的服务员都不从高干子女中物色,张宁又为何例外呢?

张宁进京后,胡敏亲自找她谈了改行的问题。

在七机部东郊招待所的一间客房里,胡敏开门见山地说:“林副主席和叶主任对你很关心,专门研究了你的情况。叶主任说,中央首长的夫人大都是搞过医务工作的,鲁迅的夫人也是学医的,因此建议你改行学医。”其实当时中央领导人的夫人只有少数是搞过医务工作的,比如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林彪、康生等人的夫人都不曾当过医护人员。鲁迅的夫人许广平是搞文学的,不是学医的。而邱会作的老婆胡敏本人的确是当过医生的。林家之所以安排张宁学医,主要是考虑她已经20岁,作为舞蹈演员,舞台生涯已不会太长,从长远计,不如趁年轻改行学医。

张宁对胡敏的话没有提出反驳,她顺从了林家对其命运的安排:“胡主任(胡敏是邱会作办公室主任),我父亲临终时,就留下希望我学医的遗嘱,现在既然组织上这么考虑,那我就学医吧。”

胡敏告诉张宁:“老虎对你很有感情,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姑娘,他都不中意,唯独迷上你了!”

张宁忧心忡忡地回答:“可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没有一点感情基础呀!”

胡敏以长辈的身份开导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叶主任已为你选好了两处学习的地方,一是北京301医院,一是石家庄军医学校,去什么地方,由你自己决定。依我看,你就在301医院吧,人在北京,跑起来也方便些,也便于和老虎培养感情。”

301医院隶属于总后勤部,石家庄军医学校则属于北京军区后勤部。对于林彪、叶群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只要讲一句话,把张宁安排在哪里学习都不成问题。但301医院的物质生活条件和文化条件都比石家庄军医学校好得多。几天之后,张宁从七机部招待所搬到301医院护士学校楼。

这是一幢白色凹字型的五层楼,东侧是教室、实验室,西侧是办公室和学员宿舍。“文革”前,301医院护士学校只培养护士。到了“文革”中期,医院遵照毛泽东教育要革命的指示精神,积极扶植“新生事物”,抽调师资力量开办了军医培训班。学员大多数是从本院有实践经验的护士中选拔的,准备经过二至三年的学习,将他们培养成为“又红又专”的新型医生。

严格些讲,初期的选人还不叫“选美”。叶群明知自己的歪招在林彪那里明讲了肯定通不过,她采取“暗渡陈仓”策略,向林彪建议:“我们的地位接触面小,又不好直接出面,哪去找首长要求的条件,我看还是请一些人帮忙吧。首长有不少老部下,他们有儿女,让人去看看,有合适的就挑一个吧。”林彪说:“儿女的事由孩子们自由恋爱,你不要去麻烦人家。”叶群说:“老虎和豆豆老实害羞,这种事他们从来不主动,人家都抱上孙子啦,等他们自由恋爱我们都老啦!这件事我们不想法,等到人家(指毛)找给你把我们捏在手上呀。”林彪终于点头同意。林彪曾在锦州地区打过仗,还有印象,那里的女性模样不错,他的一些部下也留置在那里,就信口说了一句:“锦州的女人长得不错。”这次谈话后,林彪再未过问选人之事,直到叶群发展扩大到全国选美,并有几个女孩带去给林彪看,他还以为是老部下帮忙介绍的。“林办”的人讲起骗林彪的一些事时口气十分随便轻松,在叶群的榜样作用和雌威下,以及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中,秘书们已“磨练”得游刃有余,甚至有恃无恐。在“林办”里,秘书对林彪说谎不构成罪名,相反,谁要违了叶群的意,才是大祸临头。叶群怕秘书们在林彪面前说漏了嘴,又觉得秘书们都是男的,不懂审美,便召见了几位总参谋长、副总参谋长们的夫人,向她们诉苦,第二夫人开口请帮忙的事,谁也不好推却,成人之美,自古有之。几位夫人的丈夫分管海陆空三军,她们又是其夫的办公室主任,过问起这件事,一张网撒下去广及三军,加上亲朋好友老部下,大网拉开撒向京城到二十八个省市自治区。“选美”就此拉开序幕。

男女人选四面八方一个接一个送往北京。邱会作夫人胡敏从家乡西安市选送了一个省委干部的女儿,赞誉她是“杨贵妃第二”;吴法宪夫人陈绥祺从军队艺术学院选了一个扬州籍女孩,赞誉她是“西施再现”(这个女孩后来分配到我团,确实非常秀气漂亮,我们都叫她小陆子);李作鹏夫人董琪才从哈尔滨选到一个男子,夸他是历史美男潘安。(后来与李作鹏的一个女儿结婚,事件后跟我一起关在劳改农场,是个多才多艺的青年,擅长油画,改革开放以后在哈尔滨开设画店。)

可这三位人选,到了叶群那里,她只说了句“立衡、立果不同意”便打发掉了。那一位“杨贵妃”曾作为重点对象安置在胡敏家,以最好的膳食款待,这又是叶群的馊点子。不到半个月她果然发胖,叶群说:“她这么快就胖得像个冬瓜,到我家来吃我的伙食不得更胖啦。送回去吧!”

叶群进一步向几位夫人下达了具体的人选标准:

男性:政治条件好,大学或专科文化程度,身高一米七二至一米七八左右,年龄二十六岁至三十岁左右,英俊有气质。

女性:政治条件好,初中以上文化程度,身高一米六O至一米六五左右,年龄十八岁至二十二岁,五官端庄秀丽不能显妖冶之气,皮肤粉白洁亮,体形婀娜,亭亭玉立。

林立衡和林立果对叶群所为很不满,林立衡自由恋爱的对象也被叶群破坏,男方被遣送到原子弹基地永不许返京。林立衡反抗,遭叶群辱骂毒打,愤恨自杀,幸被抢救过来。林立果自由恋爱的小梅姑娘也中途夭折。林立衡和林立果认为感情要讲缘分,不是完美形象能够代替的,向叶群明确表示过反对,偏偏叶群又想利用这一招控制渐露反意的儿女,她要防的对手太多,连她的儿女也成了对立面。我听“林办”的人说,选人这件事叶群是自作自受,她原想用她选来的人控制立衡、立果,立衡、立果不要,她拼命塞;等到立衡、立果看上

了,她又偏偏不给,怕他们自己看上的人成了帮手联合起来反抗她。

叶群与儿女之间的“拉锯战”产生新的矛盾,人选一批批送来又一批批送走。几位夫人非常为难却又罢不了手。

胡敏第一次来南京,我在北京出差,胡敏到歌舞团去看了所有未婚女演员,一下看中三个,立即带上照片返京,被叶群以各种理由回掉。

两个多月后,胡敏第二次到南京,转了几个地方一无所获,临回北京前去南京军区看望一些邱会作的战友,这几个首长问起她来南京的公干,她说了。其中一位首长不相信地问:“到我们歌舞团你还挑不中一个?是不是都看全喽?”

胡敏说都看过了。那个首长笑说:“那可不一定。有个叫张宁的女孩子,你要是看不上她,就不要再来江苏。她是主要演员,歌舞团一定是怕你挖墙脚,不给你看。”胡敏拿到我的照片即刻返京见叶群。叶群下令南京方面送人。

那是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份,我脚上生个大冻疮,胀肿发炎痛得不便走路,政委找我去布置上北京的外调任务。到达北京车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站外广场,车边站着一位青年军官,远远地向带我去的老朱招手。老朱也不向我介绍对方身份,让我上车开到东交民巷空军招待所。胡敏在我一进门时,便脸露喜色,与我握手时盯住我看,欣赏赞叹。对于这种神情,我已司空见惯,到哪都会碰到。

第二天下午,二楼走廊里传来纷杂脚步声,顷刻响声在我门口停止,门外传来窃窃细语。我拉开门,冷不防撞进一位空军,像是被人推进来,差点撞到我身上。我还不及问话,鱼贯地进来五六位男性军人,不请自坐。我心中一阵紧张气恼,站在门边张目望着他们,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军人干咳两声问道:“你是南京来的张宁同志吧?”

我点点头。他问过以后便没话说了,五六双眼睛像聚光灯一齐射向我,我莫名其妙地问:“你们找我有事吗?”

“噢,你是友军同志,来我们招待所住,请给我们提宝贵意见。”那个戴眼镜的开口说,其余几个好像强忍住笑。

瞧这群人海陆空都有,却称我为“友军”,再看他们一个个不好意思的样子,不像歹人的模样,我不由得笑起来,招呼服务员进来倒茶水,并向他们表达谢意:“麻烦你们了,谢谢。”我发现一位青年空军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神态气质与众不同。我瞧他一眼,他目光并不回避,愣愣地直视着我,似有所思,又似看入了神。我微微皱眉,心怨:怎么这样看人!我避开他逼人的目光,转身从抽屉里拿出甜桔分送大家,作为惩罚,最后分到他,还是一个最小的。当我递给他时,微愠地斜睇他一眼,这一眼反倒令自己吃惊不小,好面熟啊!那青年接过甜桔,见我蹙眉看他,便低下头剥起桔来,神态腼腆得像个姑娘。所有人都客气地将甜桔放桌上或拿在手上,只他接过来就剥,全无做客应有的客套,给人一种单纯直白的感觉,再配上他那种神情,好似个大孩子,我不由得扭转了初时的印象。

这群人坐一会,什么也没再说,便离开。原来他们是让叶群逼来看我的。叶群听胡敏汇报情况,不相信真有像胡敏形容的“古典美、现代美、病态美、气质非同一般”集完美于一身的女孩子。叫“林办”几个工作人员以男人的眼光审评一下。

工作人员回去向叶群交差,都说“不错,挺好”。叶群要他们说具体详细点,这些人不是拿笔就是拿枪,谁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女人,找不出适当词汇,只好说:“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叶群哭笑不得,跑去问林立果:“你觉得怎么样?”

林立果有心思,不回答,给叶群吃闷葫芦。林立果情绪反常,众人都说好,到底怎么好法,叶群决定出面看看。

当晚九点半以后,胡敏请我和老朱上人民大会堂看样板京剧《智取威虎山》。幕间休息十五分钟,胡敏带我去一个大厅。推开门走去里面空无一人,灯光通明,四壁挂着山水画。

胡敏引着我沿一条红地毯往前边看边走,前方门打开,一名警卫陪着叶群向我漫步走来。胡敏停步,指着叶群背后墙上一幅画叫我评鉴。我正面朝向叶群,已无心看画,突然出现副统帅夫人,离得如此近,又与我走在同一条地毯上,马上就要临近身旁,我该怎么办?上去问好?太唐突,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或称习惯,因职业关系常见到大首长,有时首长不打招呼,我们不能主动“发癫”,以免首长不高兴。出于礼貌,当叶群走到我身边时,我见胡敏没有任何提示,便低头退后让出走道。叶群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直到走出好远,还不断回头看。

叶群看过我以后,留下很不好的印象,甚至大发雷霆。以后我才知道她大发脾气的原因:首先,我见到她竟然毫无反应,不恭维问候她,又没有一点其他女孩子的怯懦之态,她认为我目中无人连她也不放在眼里,要是让我进了门,准与她不一条心,一定与林立果联手抗衡她;其二,她一见我,便明白儿子为什么情绪反常,“家里放着个小妖精从此不会安宁”;其三,她与我的身高比差太大,如果带我出场面,媳妇喧宾夺主抢了她的风头。

叶群回到毛家湾立即传唤见过我的工作人员,训斥他们说:“叫你们去看张宁,是工作,不是玩!你们一个都没看出来吗?张宁是个近视眼!她对我们林家没有感情,目中无人!眼睛看人带勾,个子也太高,退回去吧!”

叶群又去试探林立果:“你认为张宁怎么样?”。。。。。。

后来在中央专案组里,中央组织部部长郭玉峰与我的一次谈话中说:“你要想开点,你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如果时间来得及,让林立果找到了你,温都尔汗就要多一具女尸喽,死了就说不清喽!”

成长历程

勿庸置疑,林彪和叶群是很重视对林立果的培养的,当然是按照他们所希望的模式和意图来进行的。从小,他们就培养他高人一头的优越感。如让他独占一个宽敞的房间,给他提供保姆、服务员,让他享受免费的“南方避寒”和“海滨避暑”,让他坐小车兜风等等。

那一年,天下大乱。林立果也停课在家闹革命。看见他无所事事,林彪就把一项任务交给了他,让他把两辆自行车装配成可以作为运输工具的四轮车,以便将来打仗时使用。呆在家中正感到无聊的林立果欣然接受了这一项任务,弄了两辆自行车,做起了试验。他把两辆自行车拆开又装上,装上了又拆开,时而把自行车的零件绑配成这样,时而又绑配成那样。一连忙了好几天,但最终,这个北大物理系一年级的大学生终于因无法解决是否该固定前轮的问题,而未搞出任何名堂,结果只是两辆崭新的自行车,除了胶带以外,其余零件差不多全部报废了,结果,他又无事可做了。

叶群也看到了他的无所事事,但她却有了更多、更远的想法。于是,她找到了林彪。“101,(指林彪),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是咱孩子的事,都停课闹革命了,老虎总不能老在家里闲着呀!你像他这个年纪,已经率兵打仗了。我想,不能让老虎一辈子老呆在家里,该让他出去闯闯了。让他出去锻炼锻炼,见见世面,多接触、认识一些人,将来好工作。孩子不算小了,你象他这个岁数,不是从黄埔军校毕业后,又参加了南昌起义,担任指挥官了?也该到他扩大一下影响的时候了。”叶群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打算,期待地望着林彪,心中盘算着不知他是否认可,要知道,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准备了很久之后,才走进林彪的房间的,因为她觉得这个问题太重要了,非谈不可。

这次不同一般的“串连”,成了林立果生活道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成了他短暂政治生涯的起点。

1967年2月8日,一辆从上海开往北京的火车上,军警林立地守卫着一节包厢,车厢里只有一对青年男女,他们就是林立果和他的姐姐林立衡。江腾蛟按照林彪的指示,亲自把这对‘金童玉女”送回了北京。因为几天前,在位于北京西城区的毛家湾里,林彪和叶群的一场谈话,又对林立果做出了新的,第二步的安排。叶群对正在思考问题的林彪说:“据江政委讲,老虎在那长进很快,是不是让他回来?二十二周岁了,到正式定位的时候,如今是天下大乱,多如牛毛的造反派头目,不分昼夜的闹腾,说穿了,还不是为了个‘权’字么!我们的孩子,也不能袖手旁观地看热闹。造反派是明火执仗地夺权,我们是合理合法地把孩子安排在有权力的岗位上,这是我们的优势。”而林彪恰好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老虎在上海、杭州的时间不算短了,见了世面,交了朋友,熟悉了一下空军下面的情况,条件成熟了,应正式参军了,有了枪杆子,便有了一切,这是决定天下归谁所属的“核心”问题,老虎应抓住这一核心。夫妇俩再次一拍即合。

于是,一个电话,召回了“出去闯闯”的未来“太子”林立果。

火箭式的发迹,如果说.沪杭一游是林立果政治生涯的起点的话,那么,应召回京之际,则当是他走上“一年兵,二年党,三年副部长”的罕见的火箭式发迹道路之时。1967年3月,23岁的林立果没有办理正常的入伍手续,就穿上了军装,来到空军。他被安排在空军司令部党委办公室,从事秘书一职。奇怪的是,那时的林立果还并不是中国共产党党员。然而,他是林彪―中国第二号人物的儿子,“是‘最革命的家庭’培养出来的,根红苗正”(吴法宪―空军司令语),于是,四个月后的党的生日那天.经吴法宪和周宇驰(后来的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的“介绍”,他加人了中国共产党。一切又都名正言顺了。不久,一篇署名“空军司令部红尖兵”,题为(从政治上、思想上彻底打倒党内一小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文章,发表在7月22日的《解放日报》的头版头条上。这是在林彪的安排下,由周宇驰、刘沛丰(空军党委办公室处长)帮助林立果起草的。这是林立果的一个政治资本,是林彪帮他捞取的。林彪时刻不忘记按自己的意图关心林立果的成长。其实,几年前,林立果刚20岁时,林彪就让他看发给自己的所有机密文件和各种资料,还有意让他参与许多党和国家的重大决策,许多重大问题,林彪都曾征求过他的意见,甚至还让他参加一些重要文件的起草。林彪在某次军以上干部会议上的讲话,就是林立果参与起草的。由于他已经开始帮助起草文件,在叶群“老虎不是孩子了”这句话的关照下,他从此可以“合法”地从秘书那里看阅一些发给党的副主席的文件了。

于是,按照林彪的意图,林立果“成长”了起来。1969年10月18日,空军司令员吴法宪接见了林立果,并亲自向他传达了空军(69)政干任字第94号令,该令以空军司令员、政治委员的名义“任命林立果为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兼作战部副部长。”任命传达完毕,吴法宪的空军指挥大权也在实际上拱手相送了,他对林立果说:“我们十分欢迎你今后更好地为空军建设出力。今后空军的一切都要向立果同志汇报,都可以由立果同志调动、指挥。”升了官的林立果并不激动,他很平静地对“吴司令和空军党委的栽培”表示感谢。然而当时可能只有这个“吴司令”才清楚,林立果应该感谢的是他自己的父亲林彪。原来,不久前,在毛家湾,吴法宪受到林彪的召见。林彪单刀直入询问林立果在空军中的表现,吴法宪回答道:“很好”,“他在空军中很受大家欢迎,他经常转达您的旨意,把您的指示运用到空军。他在空军我们就可以经常听到您的指示,对空军的建设有很大的意义。”吴法宪以为林彪一定会对他的回答表示满意,怎奈,林彪似乎并未领情,而是转移了话题“空军是一个新军种,全世界各国都在发展空军,所以,我脑子里经常想研究一些空军问题,特别是空军的训练作战问题。但我自己能到空军部队中的时间是有限的。”吴法宪似乎听到了弦外之音。林彪果真话锋一转,说“因此,我依靠立果给我了解情况,汇报问题,这也是帮你们搞好空军建设。我的意见,是要立果兼任空军作战部副部长,”并安慰式地说:“你要放心,我的儿子在空军是为了扶持你这个司令员,不会挖你的墙脚的。”

吴法宪是何等的聪明,他连忙表态:“十分感谢林副主席对我们空军的关怀,对我的栽培。我完全拥护立果任空军作战部副部长,并兼任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这后一个职务是吴法宪主动“赠送”的。因为至此,他终于明白了这天林彪为何召见他,也终于理解了这年2月26日,林彪给周宇驰、刘沛丰的那封亲笔信的真正含义了。信中说:这两年老虎在你们帮助下能力已有进步,今后你们可让老虎多单独行动,以便锻炼他的独立工作能力,此致敬礼并感谢你们过去对他的帮助。正是有了林彪和吴法宪的这次密谋,这个既没有当过兵,也没有经过基层工作锻炼,更没有空战实战的林立果,才被提升为办公室副主任兼作战部副部长的。所以,他应该感谢的是给了他这一切的“好爸爸”。当然,受到感谢的“吴司令”只是日后受到庭审时,才明白,身为空军司令员未经中央军委的批准,私自把空军的指挥权和调动权交给林立果,是要处以重刑的。然而,在当时.想到林彪和叶群都不拿自己当外人,每每委以一些核心机密的重任;想到林立果到了空军,还可以扶持一下自己,吴法宪也就不在乎大权是否旁落了。私自交出空军大权后,为使林立果能够真正行使这个权力,吴法宪又提出了所谓的“两个一切”,即林立果在空军中可以指挥一切、调动一切。

第一次提出“两个一切”是1970年6月中旬与空军政委王辉球的一次私下会谈中。在自己的西山别墅里,吴法宪将入伍才二年的林立果吹上了天:“林立果不简单呀!’他到空军时间不长,有的我们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他搞出来了,而且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林副主席把林立果派到空军来,是对我们最大的关怀。他现在当作战部副部长了,将来的空军领导就靠他接班了。林立果是代表林副主席的。他可以指挥空军的一切,调动空军的一切。”“我这个司令,你还不知道吗?不行!今后,我们就要靠林立果。正式传达“两个一切”,是在7月6日的空军党委办公会议上。吴法宪办公室主任陈绥圻(吴妻)也不遗余力地吹捧着林立果:“应该向立果同志学习,立果同志在林副主席、叶主任身边,领会林副主席指示深,立果同志是天才,从各方而讲,是我们的老师。我们要好好学习他。”在这之后,阿谀奉承林立果之词日盛,一个超天才”的形象被很快树立起来:

“立果同志的指示要及时传达、照办,坚决照办”、“对立果同志的态度和对毛主席的态度是一致的.”为了贯彻“两个一切”,宣传必须“时时想到”、“事事请教、、“处处捍卫”林立果”;“要老老实实地服从他的调动”、“要服服贴贴地听从他的指挥”,林立果“要求什么,就做什么,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因为林彪的关系,林立果走上了一条“一年兵,二年党,三年副部长”的火箭式发迹之路,而有了吴法宪授予的“两个一切”,林立单终于成了军中少有的“佼佼天才、。

1969年10月18日。也就是林立果接受吴法宪的任命.出任空军作战部副部长的当天。林彪借口“加强战备,防止敌人突然袭击”,发出了“第一号令”,调动全军进人紧急战备状态,许多在京的军政界老同志被以“战略疏散”为要求,疏散到了外地。林立果也随着林彪和叶群到了苏州,暂避风险。他们住的寓所是原宋美龄的别墅。几天后,看见一点没有要打仗的迹象,林立果就回北京去了。在“战略”这一热门话题中,他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我们紧急战备,苏美也紧急战备,很可能双方都摸不清对方的意图。都担心对方先动手,人为地制造紧张空气。”即便如此,回到北京的林立果还是利用“第一号令”大做起文章来。他领着空军党办的一帮人马,在空军内部搞了一项所谓“技术革新”,并就这项革新以空军党委的名义向中央军委写了一份报告。几天后,他又带着这份报告,得意扬扬地返回苏州。按文件发送手续,这份报告应通过空军保密室,送到林彪办公室(简称“林办”)保密室,然后再转送到正在苏州的林彪,但林立果是林彪的儿子,这一切规定对他可以例外。这次林彪也破了个例:不再让秘书代圈,而是亲自在报告上批上“呈主席阅”的字样,让林立果送给“林办"秘书,呈送给了毛泽东。可见,这份由林立果参与起草的报告受到了林彪的欣赏。报告指出:“如何先发现敌人向我发射的携带核弹头的导弹,这是当前战备工作中一个亟待研究解决的重大课题。为此,空军组织一批力量进行了研究和试验,并且初步取得了成功。这项研究,就是在原有用于侦察敌机的地对空雷达设备的基础上,大胆进行技术革新,使它能够改用侦察来自敌方的导弹。这样,如果改装几台这样的设备,把它布置在北京四周的适当位置上,就可以在敌人已向京发射导弹之后,使北京能够得到五至五十分钟的预警时间。这项革新对于首都的安全是一个贡献。”

至于这份报告是否真是个“贡献”,暂不评议,只要林彪欣赏就行。几天后,报告退回了“林办”.毛泽东在报告上划了圈,这件事立即转化为抬高林立果的资本。不久,林立果就收到了一封吹捧信,是由吴法宪写来的。他说,他首先要感谢林彪、叶群和林立果对他的教育和培养,并祝贺立果参与起草的报告获得成功,是“空军有史以来写得最好的一份报告”,他准备组织机关全体干部学习座谈,最后说要敬送立果金壳怀表一块.以表拳拳之忱。一个堂堂的政治局委员,空军司令,参加了几十年革命的老干部,居然低三下四地对一个刚走上工作岗位的青年的“教育和培养”表示感谢,这实在是有失身份的事,但对林立果来说,却并非是过份之事。自他升任作战部副部长以来.

1970年7月31日,林立果在空军司令部干部大会上,做了一个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的“讲用报告”。这是林彪和叶群为他安排的又一场表演,因为林彪懂得,重要的不是职位,而是头上的光环。“讲用”在当时是个很时髦的东西,他希望林立果能借此锻炼一下口才、树立一点威信,所以,他就要吴法宪为林立果安排一次。其实,几天前,在毛家湾的“林办”支部大会上,林立果已在叶群的安排下,进行了“试讲”,尽管林立果并不是该支部的人。叶群的用意很明显,事前让他在“林办”支部内讲一讲,由二“林办”的人帮他把把关。如果吹得好,可议在“林办”工作人员中提高他的威信,免得大家总把他当成孩子看。更主要的是,叶群对他将在空军“讲用”什么,一点没有底,所以她想利用“林办”工作人员控制一下林立果的对外报告的口经,免得他“放横炮”。

尽管林立果不愿受叶群的这份控制,但为了几天后的“讲用”,他只好勉强从命。他打开那份打印好的八开讲用稿,照本宣科地读了起来,干巴巴的,味同嚼蜡。也难怪,这份报告是周字驰等人起草的。但叶群可不烦耐了,教训到:“你这样照稿子念,我们可受不了。你应脱离稿子讲,要自然一些,讲用前,先报报题目,好使大家有一个印象。”

不得已,林立果又重新讲,说要讲三个问题,第一是讲“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的问题,第二是讲“抓革命促生产”的问题,第三是讲“中国要强盛”的问题。由于脱离了稿子,他讲的更是乏味。

叶群恼怒地宣布休息,并把林立果叫进了秘书办公室。可能私下里的交谈给了林立果一些面子吧,重新开始讲时,他总算愿意加了一些事例进去。散会时,叶群听得气了,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只是林立果却满肚子的火,扬言:“咱们走着瞧!”看来,林立果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叶群如此做,千真万确是为他好,只是他并不懂得领情。其实,他该理解叶群的一片苦心的,他的“试讲”的确有些漏洞和不足之处,但正由于有“林办”的人和叶群帮他“把关”,才使这一弱点得到了及时的补正。于是7月31日,林立果正式登场了。他在空军司令部大礼堂里孟做了长达八个小时的讲话。他把毛泽东思想的威力吹嘘得神乎其神,说它是万能的、法力无边的,连精神病患者和疯子,只要一念毛主席语录,病人就会热泪盈眶、豁然痊愈。如果帝国主义敢于向我们挑战,只要一念毛主席语录,战士们在这个精神子弹的武装下,就会个个奋勇当先,以无穷的威力,使敌人全军覆灭。前来捧场的吴法宪亲自出场,在林立果讲用完毕后,他对着麦克风,毫不吝惜地使用可能使用的阿谀之词:“立果同志是我们空军的骄傲,他是一颗政治明星。谁说世界上没有全才、帅才?立果就是全才、帅才、超群之才。是群众最好的领袖,杰出的政治家,优秀的军事家,卓越的思想家,天才的理论家,出色的科学家,黑夜的明灯,宇宙的巨星,无产阶级之首,七十年代的红太阳,第三代接班人……。”

文革前后

“邪端异说”、“标新立异”的林立果

我又想到离开南京时,新任孙政委与我告别的一段话:“小张,你走了我们不能送。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的事,但你上去见到首长的机会不会少。如果有可能,向首长问问落实‘五·一六’分子的政策。运动这么搞下去,揪出的人越来越多,将来怎么落实政策是个大问题,我心里不踏实啊,我就这一件事拜托你,一定别忘喽,有消息给个信。”我很认真地问林立果:“基层清查‘五·一六’反革命集团,我团二百多号人有近二百人是‘五·一六’,这也太玄了。扩大化的严重后果涉及到落实政策,运动搞到什么时候算个了?”林立果初时睁着“刮目相看”的眼神看着我,瞬间哈哈笑起来,不假思索地道:“我不相信有‘五·一六’。江苏搞出那么多,上海就没一个?都是张春桥和许世友在争夺势力范围。那个张春桥就怕掌握不了军权。”

我脑袋好似挨了一重击,他的话和语气超然,与时政格格不入。我不理解地驳斥他:

“清查‘五·一六’集团是毛主席下的指示,你爸爸也说过,全国革命的师生员工团结起来,打倒‘五·一六反革命阴谋集团’。你怎么这样说?”

林立果不屑地一笑,说:“你刚上来,很多事不懂,以后你就知道。怎么给你解释呢,你知道法国总统戴高乐的名言吗?他说政治斗争是最肮脏的,无实话可言。”

我傻愣着,思路完全转不过弯,我再次强烈感到他与很多高干子弟不同,他的思想与我们这一代受着同一教育模式的青年人不同。他很敏感,知道我想什么,说:“我们这一代年轻人,教育正规、条件优越、潜力很大,但没有出息。文化大革命都起来造反,革命者都成了反革命者,‘五·一六’就是最好的例子。好啦,我看你对我的观点一时不会理解,不说这些了,谈点别的吧。”

他的观点我想都不敢想,在基层他应该是进政治大牢的人,但他是林副主席的儿子,他的背景给予他特殊的政治待遇,可我总觉得除了这些客观条件以外,他确实与其他人不同,他是个异教。

林立果主动介绍他的爱好和生活,言谈中不时让我感到他缺乏母爱和孤独的情怀。他坦承对选美有看法,我知道了他在这一问题上和林立衡是统一战线,叶群对他的控制简直不像是一个母亲。他说:“我忍受不了,我常下部队。只要回北京,到哪里她都派人盯着,我汽车上也被她安电话,常打电话找我,走在路上她也知道我在哪里。我今天约你来这里,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再有机会,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距离,但你为什么还要人为地拉大我们的距离?

人的感情是珍贵的,你不要再有心理上的隔阂,好不好?”

他的神情和语气很坦白,我受到感动,但小李和江水的事在我精神上是块阴影,我忍不住哽咽道:“我知道,但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吧。”林立果替我擦眼泪,我没有再回避,内心委屈和无奈,又添了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对林立果的同情,眼泪竟不听话地流个不住。林立果真的尊重我的意思,没有在我表示出软弱的时候乘虚而入,他的温情止到替我擦眼泪。

我不由地多了一份安心。

客厅外面有人敲门,周宇驰捧着半个西瓜进来笑道:“嗳,大热天说那么多话,吃块西瓜解解暑。”我摇头道:“谢谢,我不吃凉东西。”林立果一听,立即对愣在那里的周宇驰说:“去把西瓜用开水烫烫。”

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他一脸正经,不是开玩笑。周宇驰真的将西瓜切成块装在碗里用开水温好端给我,我不得不吃。微温的西瓜吃在嘴里忍不住觉得好笑,这林立果做事违逆常理,亏他想得出,怪不得他父母常说他“邪端异说”、“标新立异”,看来说的是真话。林立果问我:“好不好吃?”看他那副“傻”样,我真不知说什么,因为温吞的西瓜一点不好吃。

偷录电话

黄永胜曾给叶群写情诗

能够告诉我们叶群和黄永胜之间特殊关系的史料来源主要有三处:林立果偷录的黄永胜与叶群通话的录音带;“九·一三”事件以后从叶群文件柜中发现的黄永胜写给叶群的一首爱情诗;还有叶群的内勤王兰多的有关回忆。

“九·一三事件”之后查抄叶群文件柜中发现的黄永胜本人写给叶群的那首诗中写道:“缠绵五周月,亲手折几枝。虽是寒冬日,黄叶热恋时。”而作为证明黄永胜与叶群的关系的人证则是叶群的内勤王兰多。王兰多是叶群的司机杨振纲的妻子,杨是叶群的亲信之一,以后也同叶群等人一起外逃,死于非命。所以,叶群对王兰多很信任,叶群的日常生活当然也都入了王兰多的眼里。

王兰多的回忆证实了林立果偷录通话,还证实了叶群与黄永胜之间的不同寻常的关系。其中有一次很晚的时候,叶群与黄永胜开车到郊外,黄永胜的警卫员和王兰多都倍感纳闷。当时,叶群的司机问王兰多,黄(参谋)总长和叶主任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呢?王回答说这是首长们在散步,司机又问散步为什么不用手电筒,而要带着马灯和毛毯呢?王兰多回答不出来了。

为监视叶群,林立果从叶群的电话线外接了一根窃听线,一直通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并偷录了黄永胜与叶群的一段对话。对话一共是157分钟,时间是1970年10月7日。这个录音带也是公审黄永胜时,法庭公开出示的黄叶不正当关系的证据之一。我们如今就把叶群和黄永胜的一段通话节录于下:

叶群:你想我吗?黄永胜:怎么不想呢?叶群:说真话,我可想你了。我跟你说,我这个生命是和你联系在一起的,不管是政治生命,还是个人生命。黄永胜:我觉得,我完全像你一样了解,请放心。叶群:101(林彪的代号)在家你还不知道?我就是挨着骂声过生活,我讲这些你不会觉得太庸俗了,太温情主义了吧?黄永胜:不会,你怎么还刺我的心呢?叶群:说不定将来,你能在中国革命、世界革命的领域上,起很大的作用。黄永胜:在这个方面我要向你学习。叶群: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助手,做你的秘书,以你的意志为意志,而且我决不强加于你,我一定在你的领导下。黄永胜:我明白。叶群:我们都有孩子,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要考虑,每个孩子往哪个方面培养,另外,连我的加到一起,至少有五个吧,连新朝(吴法宪之子)六个,这五六个虎大将,将来都可以,国家这么大,他们互相不会矛盾,一个人把一个关口,也是你的助手嘛,你说是不是?黄永胜:是。叶群:你永远是元帅,我永远是元帅手下的一个传令兵。

这段对话已清晰地表明了叶黄二人的关系,至于叶群是出于政治目的拉拢黄永胜,还是别的目的而与黄有了不正当关系,已无从考证。但作为林彪最信任的大将,黄永胜居然背地里与首长夫人有了关系,不能不让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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