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前284年),字季子,雒阳(今河南洛阳)人,战国时期著名的纵横家、外交家和谋略家
苏秦出生在平凡家庭,却心怀远大志向,他到齐国拜鬼谷子为师,专门学习纵横之术,学成后在多国游说,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一无所有无奈返乡,却遭到妻子、父母及周围人的冷漠对待。
他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那个伟大计划,于是每天伏案苦读《太公阴符》头悬梁,锥刺股,寒来暑往,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知识突飞猛进。实现自己的计划的时候到了。
他踌躇满志的踏上了新的征程。他的计划是想用合纵的方法,联合六国,一起对抗强大的秦国。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战国时代都是各国雄踞一方,都以各自利益为重。国与国之间也都是通过攻城略地才存活下来的,彼此都在提防对方。合纵之事,谈何容易。
由于此前失败的经历,苏秦决定放手一搏,想要对手臣服,必须使用攻心术,由于各国都以自身利益重,就从这里作为突破口。苏秦需想方设法说服各国君王,如果能达成合纵,灭掉秦国,各国的利益也将会实现最大化。苏秦努力吧!
游说不仅要能言善辩,还必须用攻心术。他奔走于六国之间,游说各国的重要人物,从每个国家切身利益出发,让其能够看得见未来的光景,然后心悦诚服地同意合纵。苏秦先从东周君王周显王开始,结果游说失败,又辗转到赵国。他再次受挫,苏秦又去燕国,在燕待一年燕文侯才接见,苏秦从东方六国的地理环境阐述了合纵的必要性,文侯赞同。于是燕文候厉兵秣马,赵国也加入买粮屯兵,经过努力其它四国国君也都被说服。至此,苏秦帅六国相印,合纵之队就此诞生。
合纵之队成立后,苏秦衣锦还乡,周围赞扬之声不绝于耳,显然是一个英雄凯旋。他回来时一路有各国派出的使者全程护送,回国后受到赵国君王的隆重接见。当回到家里,以往看不起他的妻子、父母及周围邻居,态度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每个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家人也准备了盛宴,鞠躬迎接。苏秦看到此情此景,内心无比复杂,多种情感交织。当他再次离家时,她嫂子还在他出发的路上,扫得干干净净。
秦国可不是好惹的,秦王略施小计,挑拨齐魏与赵之间的矛盾,彼此合纵之约也就土崩瓦解了。赵王对合纵之队解散迁怒到苏秦的身上,苏也很无奈,因为他只是个牵线人。六国君王都是只看到自身眼前的利益,而不去考虑六国的整体利益,其实只是一盘散沙,联盟也没有实质的约束,苏秦不能够控制整个联盟的指挥人,他其实只是各国君王之间的润滑剂,后来另一位纵横家张仪提出了“连横”之法,“合纵”也就被冲击得无影无踪,宣告彻底失败。
合纵之策使苏秦达到人生的顶峰,自己也被刺客刺杀在他乡。绚烂过后终归于沉寂,苏秦的“合纵”未能阻止秦国的步伐,张仪的“连横”却能使秦国走向大一统,因为那是大势所趋,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苏秦出山,志向高远,睥睨天下策士,意气吞吐,寰宇皆在算中.但是苏秦出山,入秦连横,却注定要失败。苏秦初出茅庐,疏于谨慎;苏秦虑事深沉,但机变不足;苏秦能够洞悉大势,却未能揣透时事,导致策论不当,不符合秦国当时微妙复杂的局势;苏秦出身富商之家,与艰苦创业,生活粗陋的秦惠王不可能相契共事.而这一切都是苏秦涉世未深,经验不足,性格冲动,率直造成的!
1,苏秦年少轻狂,缺乏磨练.苏秦初出茅庐,书生意气,虽然充满政治天赋和策略智慧,但未经磨练,缺乏踏实稳健.
我们看苏秦初说秦王的说辞:大王之国,西有……之用,南有……之固.……天下之雄国也.以大王之贤,……可以……称帝而治,愿大王少留意,臣请奏其效.
在这段话中苏秦盛赞秦国之富有,强大,地理之险要,秦惠王之贤能.但这套王霸说辞相对来说有点老套,并不新颖,因为在苏秦说秦之前,已经有另一位名士犀首对秦王陈述了相似的说辞,所以秦王是有备应对,苏秦是无知陈词,未能知己知彼的苏秦被秦王当头一棒,浇了一盆凉水:寡人闻之,羽毛不丰满者不可以高飞……今先生俨然不远千里而庭教之,愿以异日.
秦王的这番话里,包含了如下含义:一是他并不是不想连横称霸,而是感到条件尚不成熟,而苏秦的说辞中,只有主张而无策略,因而他心虽有所动,却不便表态;二是秦王从苏秦的话中,已感到他尚不成熟,一句今先生俨然不远千里而庭教之,就多少带有你带着赫赫声威而来,就这点见识的讥讽;三是作为秦王也确实想听听苏秦还有什么高见,愿以异日,虽是拒绝,却暗含改日还可再谈.如果苏秦是一个性格成熟,头脑冷静的辩士,重新调整自己的进谏策略,寻找机会再展才能,变不利为有利.可惜苏秦根本没认真听秦王的话,只等秦王话因刚落,他就迫不及待的再陈自己的主张:
臣固疑大王之不能用也.一个固疑,虽是想用激将法再次撩拨秦王的雄心,但由于不懂秦王之心,这句话反而可能给秦王留下狂放莽撞的印象.接下来,他长篇累牍,从正面到反面,从古代君主战而王说到现在天下崇尚文策,重视文士之失。
说到今欲并天下非兵不可.殊不知这段宏篇大论,全与秦王心思不接,更加深了秦王对其才能的不信任,到此为止,苏秦的游说败局已定.
2,苏秦策论不当,不符合秦国微妙复杂的当时局势;苏秦性格率直,不知进退之道;苏秦长于谋略,缺乏机变;苏秦出身富商之家,秉性轻浮.当此之时,秦国刚刚经历了商鞅变法,又经过旧氏族和变革派之间的较量,新君秦惠王才车裂了权倾朝野,名盖君王的商鞅不久,方诛商鞅,疾辩士,弗用(史记卷六十九苏秦列传第九).正是对策士心怀忌惮之时,再加上秦国当时的真实实力是:如果秦国出击,六国相互援助,秦国可以以一敌二,但以一敌三则胜算极小;另外,秦国内治还有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秦国地广人稀,耕地不足,一旦大规模的战事一起,扩军备战,物资供应都无法为继.再就是秦国变法时日尚短,新法还未能生根.大战一起,绵绵无期,倾国之力,能否持久,是一个不可预料的巨大变数.
苏秦一不能勘透秦国实情.二不能审时度势,作为策士是极大的失败,假若苏秦当时不要坚持己见,改弦更张,谈论秦惠王感兴趣的话题作为新君即位的秦惠王未尝不想有所作为,不是未尝,而应该是急于有所作为.
我们反过头来以历史的眼光再看苏秦的策论方略:苏秦方略,倚重军争,看似远图,实为近谋.何谓近谋?以当下秦国国力为根基,而秦国当时的真实国力并非苏秦的揣测:秦国尚未扩充新军,以五万之众欲吞灭天下,岂非笑谈!秦国若想东出大战,没有三十万精兵不能言胜.另则,秦国当时可耕之良田,唯关中近百万亩,余皆山地广漠,无以提供数十万大军长期征战之军粮.故此,苏秦之谋,近不可行.
所以秦国一统大业,在当时来说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徐徐而行.
以苏秦之才之智,未能揣透秦国实情,却轻言连横,他的年轻,幼稚,浮躁,盲动便跃然纸上.如若苏秦当时不年轻冲动,见机的快,以苏秦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让秦惠王消除成见,假以时日,苏秦连横之说,定能功成.这都是苏秦的性格使然,急于求成,不能见机而变,以未成气候的一己执见,死钻牛角,策士贵在权变,苏秦权变何在?苏秦说秦的失败,为后来张仪连横做了嫁衣.
苏秦出现以上巨大失误,也与他的身世有巨大关联,苏秦出身王畿富商之家,受教于名师门下,年少得志,名满列国,仅以洛阳王畿与魏国的文华礼教熏陶而言,苏秦的言行都无不带有浓厚的贵族名士色彩豪爽而不失矜持,洒脱而不失礼仪,没有丝毫的粗俗野气.这些都注定初出茅庐的苏秦做事失于老练,与艰苦创业,励精图治,生活粗陋的秦惠王不可能相契共事.对于苏秦这个策略名士,秦惠王本来是充满期盼的,但苏秦的一番说辞,却让秦惠王大倒胃口.一朝连横失败,造成苏秦人生的悲剧.后来苏秦虽然在合纵中誉满列国,煊赫一时,但终以悲剧结尾.
非是苏秦谋略不智,口舌不利,辩才不佳,实是辩术有误,性格使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