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第一次看《左转》中《郑伯克段于鄢》的时候,觉得郑庄公很是大度和宽容,一次次的容忍他的亲弟弟共叔段。几年后再看的时候才明白,郑伯是多么的阴险狡诈。
郑庄公被生下来的时候是倒着生的,惊吓到了他的母亲武姜,于是取名为“寤生”,也因此郑庄公从小就不招武姜喜欢,武姜偏心于她的另一个儿子共叔段,还多次鼓动郑武公改立共叔段为嗣君,郑武公都没有答应。
等到郑庄公即位,武姜以母亲之尊让郑庄公把一个叫制的地方封给共叔段,因为制是一个非常险要的城邑,郑庄公没有答应,武姜退而求其次,替共叔段讨得京城这个地方作为封地。京城是个大城邑,超过了国都的三分之一,不符合法度(根据当时的法度,大城邑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城邑不能超过五分之一,小城邑不能超过九分之一)。有人为此告诫郑庄公,郑庄公却说是武姜偏心让他这样,他也没办法,还说多行不义必自毙,等着看吧。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后来,共叔段又让一些边邑属于郑庄公的同时又属于自己,不久后又直接让这些边邑成为自己的封邑。臣子劝谏郑庄公阻止共叔段,土地扩大了会得到更多的人。郑庄公仍然不听,说:“不忠义就不能团结人,土地扩大反而会走向崩溃。”
贪心不足蛇吞象,在共叔段一步步扩张后,修缮城墙,囤积粮草,打造兵器,准备袭击郑国国都,武姜准备打开城门作内应。直到这时,郑庄公才命令子封率领军队攻打京城,共叔段先逃入鄢城,再逃往共国。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暱,厚将崩。”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郑庄公其实早就有除掉共叔段的意图,但是却表面上纵容他,和亲弟弟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让共叔段一步步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最后再除掉他,还给他安上犯上作乱的罪名。表面上看似谦让,背地里却非常的阴险狡诈。
如果郑庄公真的爱护自己的弟弟,他完全可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制止共叔段的不法行为,共叔段肯定会收敛,也就不会那么骄纵贪婪,更不会有以后的越陷越深。郑庄公作为共叔段的亲哥哥,不去拯救他,却看着他、甚至盼望着他越陷越深,最后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用心实在是险恶。
郑国在周平王东迁之时有护送周天子的功劳,曾经一度得到周王室的重用,是春秋初期最重要的封国之一。借着辅政周天子的便利,郑国还一度四处扩张,扩大土地,成为春秋时期第一个强势起来并称霸的诸侯,是春秋初年中原地区的小霸。
但是自郑庄公开始,骄横无礼的郑庄公对外与周天子交恶,甚至发生战争,导致周天子权威扫地的同时,郑国在诸侯中赢得的尊敬也大大降低;对内先是用阴险的手段驱逐共叔段,后郑庄公多宠子,在其死后内乱不止,互相攻伐。
经过几次的君位争夺,郑国国势大不如前,而周边的诸侯国却在郑国内乱不断之时纷纷崛起,南方楚国不断扩张壮大,直逼郑国;北方的晋国曲沃一族在内乱中胜出,晋国开始崛起;东方的齐国在齐桓公时期进行改革,成为霸主。郑国内乱让郑国在关键时期失去机遇,成为夹在大国之间的“夹心饼干”,“朝晋暮楚”,最终在内乱不断、外敌入侵下,在战国初年被韩国所灭。
少时只知郑庄公的宽容大度,年长方懂郑伯的阴险狡诈。郑国内部的尔虞我诈,内乱不断,终于导致郑国最终走向衰落和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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