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水浒》第557期(文/焦目)
水浒对监狱和犯人写得较多,而且相当黑暗,若是有钱还好说,如果没钱,那轻则被骂被打杀威棒,重则被狱吏变着法子虐待,死了都没人知道。比如林冲被刺配到沧州牢城时,没拿钱出来,他被人家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句话也不敢说。等到林冲给了银子后,差拨立马就笑脸相迎了。
如果能在监狱里混个一官半职,那就真的是“靠山吃山,靠监狱吃犯人”了。就连押解犯人的董超、薛霸,都能搞到不少银子。
杨雄是节级兼刽子手,书中没说过他讹犯人银子,反而说他帮助杜兴;刽子手蔡庆和蔡福,因为要救卢俊义,柴进一次性就送了一千两黄金。而江州牢城中的戴宗,虽然没搞到这么多,但也问不少犯人要过钱。
宋江初到江州牢城时,故意没给戴宗钱,戴宗就很生气,甚至提着棒就要打宋江。从他的话来看,犯人进了牢城,必须要给他钱,否则就要被打。
问题是,戴宗平日吃素(他与李逵去请公孙胜时,书中说过他吃素),他还是单身,也没有其他家人,更没有逛青楼或者赌博等不良习惯,他要钱干什么呢?
个人看来,这主要是因为戴宗的神行术需要钱。
戴宗的神行术众所周知,只要腿上拴着四个甲马,戴宗就能日行八百里,如果只用两个,则只能跑六百里。这个速度,在古代完全是超高速了。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戴宗每次使用神行术时,都要烧钱。
且说戴宗回到下处……换了巾帻,便袋里藏了书信盘,挑上两个信笼,出到城外,!身边出四个甲马,取数陌金纸烧送了,过了一宿。——《水浒传》
戴宗第一次用甲马,是因为宋江被黄文炳陷害,蔡九知府把他关在牢中,还要杀了他。为了救宋江,戴宗给梁山报信,就用了甲马。用甲马后,还要烧几陌金纸烧送。另外,作者对戴宗的神行术赞诗中,也说过“金钱甲马果通神,千里如同眼近”。
注意,这里的“陌”是量词,指的是“百”字,所以戴宗一次性就烧了几百张金纸。何谓金纸?就是镶了金箔的纸,都是钱啊。
简单点说,神行术这玩意,看起来像是请神或者说请鬼,用完之后得烧点钱给人家。正因为每次用都需要钱,所以戴宗花费多,仅凭工资还不够,那自然就要讹犯人的钱了。毕竟没钱的话,他的神行术就没用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梁山好汉都有“魔心未断”的时期。
宋江遇到九天玄女娘娘时,娘娘就说过,108将本是天上星宿,只因为魔心未断,所以被玉帝罚到下届。魔心去除后,他们才会成为保国安民的英雄。这个“魔心”,对应的就是好汉们罪责。
比如宋江为了拉拢秦明,让人假扮秦明,杀死百姓,逼得秦明只能上梁山。无论怎么说,杀百姓都不对,这就是宋江的魔心未断时期,也是他的罪责。等到宋江上了梁山,就没有再滥杀无辜,反而经常接济百姓,约束众人。
戴宗也有魔心未断期,所以他才会讹诈犯人,索取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