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正要喝“不死酒”,东方朔抢先一步把酒抢过来喝了。汉武帝大怒,要杀东方朔。东方朔却笑着说:“陛下如果杀了臣,证明这酒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喝了能不死,陛下就杀不死臣。”
汉武帝刘彻是西汉第七位皇帝,他七岁被立为皇太子,十六岁继承皇位,在位五十四年。对内,他加强中央集权,不拘一格录用人才;对外,派卫青、霍去病多次出击匈奴,迫使匈奴远徙漠北,结局了自西汉建立以来,一直被匈奴侵犯的现状。
还命张骞岀使西域,打通了汉朝通往西域的南北道路,即赫赫有名的“丝绸之路”。又征服闽越、东瓯、南越、卫氏朝鲜等,他一生功业甚多,后人常把他和秦始皇并称为“秦皇汉武”,是一位了不起的皇帝。
汉武帝功业显著,但缺点也很明显。比如他和秦始皇一样迷信神仙,热衷于封禅和郊祀,他曾先后七次巡海求仙,并在建章宫神明台建造铜仙人承露盘,承接天上的甘露,将甘露掺和玉屑饮服,以求得仙道长生。
自古以来,皇帝求仙都是水中捞月,所以刘彻一生多次被方士所骗。当刘彻发现被骗后,就杀死方士,然而他仍执迷不悟,继续相信下一个方士,然后再被骗,再杀方士,进入一个无限循环的状态。直到晚年求仙东莱失败后,刘彻才幡然悔悟,承认没有所谓的仙人。
而刘彻之所以能够醒悟,智者东方朔出力颇多。东方朔是个奇人,自幼酷爱读古书,他广泛阅览了诸子百家的书,博古通今,无所不通,是个活人版的“百科全书”。汉武帝即位之初,广招天下贤才,东方朔上书自荐,以性格诙谐,言词敏捷,滑稽多智,深得汉武帝喜爱,成为宠臣。东方朔常用带启发性的言辞,谈笑取乐,言政治得失,上陈“农战强国”之计,对汉武帝产生重大影响。
汉武帝迷信神道,爱猜忌,爱杀戮,众大臣都很惧怕汉武帝,所以明知汉武帝迷信神仙、长生之术不对,但无人敢指正,唯有东方朔除外。东方朔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屡次成功劝说汉武帝从善,揭露虚假的长生术,是因他有独特的智慧,深谙与领导相处的智慧。
有次汉武帝斋戒七天,遣方士栾大带数十名男女去君山寻不死药。后来,栾大得不死酒而归。汉武帝正想要喝时,东方朔突然冲出来说:“我能识别这酒的真假,陛下请看。”刚说罢就把酒给喝了。
汉武帝当场大怒,要杀了东方朔。而东方朔却不急不躁地说:“陛下如果杀了臣,就证明这酒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喝了能够不死,那么陛下就杀不死臣。”
一语惊醒梦中人,东方朔一言,汉武帝恍然大悟,意识到栾大的“不死酒”是假的,最后将栾大腰斩,赏了东方朔。方士投其所好,屡屡欺骗汉武帝,而东方朔就像是“打假斗士”,屡屡揭穿方士的骗局,为此也引来奸佞的忌恨,屡屡在汉武帝面前攻讦他。
如果是其他人,面对众多奸佞的诬陷、攻讦,汉武帝定会起疑,杀了他。纵观汉武帝一朝,大多功臣、名臣都没有好结局,就是因为汉武帝好猜忌。就连他的亲儿子太子刘据,都因“巫蛊之祸”,无法让汉武帝释疑,被逼自杀,何况他人。
但东方朔是个例外,他屡屡冒犯圣意,却一直安然无恙,而且还一再得汉武帝的赏赐。其实他的保身之道就是自污。汉武帝因喜爱东方朔,常常赏赐他很多钱财;其他大臣得了赏赐,都去置办产业,扩充势力,翻盖府邸,而东方朔却把钱都花在娶媳妇上,他每年都要娶一位长安城年轻漂亮的女子,而且娶回来一年就不要了,然后再重新迎娶。因此,东方朔落个好色的名声。
不仅如此,东方朔平时行为怪诞,有次喝醉酒竟在皇宫内小便。而且他每次和汉武帝一起吃饭,都把吃剩下的肉揣在怀里打包带走,送给家里的妻子吃,所以他的衣服常常是脏兮兮的,被人称为疯子。而越是如此,汉武帝对他越放心。
东方朔深谙与领导相处的智慧,他自污保全自己,又劝君买善,是一位“隐于朝”的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