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终追远是深深根植于我们每一个国人心中的情怀。正是在这种情怀的驱动下,无论何地,无论何人,上至每年黄帝祭典大礼,下至普通国人祭祀祖先,对祭祖都极为重视。
就拿我家乡来说吧,每逢有重大节日,如中秋、春节等节日,必摆供焚香以慰先人,其中,最为隆重的当属春节祭祖。每到农历新年来临前,各家都会在在腊月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这三天内的某一天挂起“炷子”(一幅布画,上面写有历代祖先的名讳),挂好之后,摆好点心蔬果等各式供物,由家中长辈带领后辈子孙焚香祭拜。这就意味着把祖先请回家中,“炷子”在家中一直挂到农历正月十六,在这十多天内,每日三餐供奉新鲜饭食,每天焚香。
在农历正月初一早上,由家中长辈带领家中男女老少对着“炷子”行祭拜之礼,祈求祖先保佑家中太平无事,家道兴隆,子孙满堂。祭拜完成后,有的地方在初一早上,有的在初三早上带好祭物香炷去祖先坟上祭拜。
正月十六是祭祖结束的日子,这一天同样由家中长者带领后辈子孙进行焚香祷告,祭拜完成之后有家中长者亲自将“炷子”取下,小心收回。至此,春节祭祖算是画上句号。
商代祭祀中的“翌”祭,具体是一种什么祭祀?
左传成公十三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就是祭祀。据此可知,祭祀在古代被看成是国家的大事之一。祭祀,本来指子孙后代以某种特定的形式纪念死去祖先的一种宗教活动。由于我国从夏王朝开始就实行王权世袭制。这样,在家天下的夏、商、周乃至后来的封建时代,祭祀活动也就成为国家的重大事情之一。祭祀行为的思想基础在于,先民对一些重大的或罕见的自然现象无法作出科学的解释,总以为有一个万能的神在主宰着一切。另一方面,当先民面对巨大的天灾人祸感到无法抗拒时,于是自然地想到祈求万能的神或祖先的神灵保佑。这样,祭祀神道设教活动就产生了。《礼记祭统》:“夫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者也。”这是说,当人的内心有这种需要时才会产生祭祀行为。万能的神和祖先神灵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在先民的观念中,相信上帝和祖先的神灵肯定是存在的,他们居于高深莫测的天上,且与人一样,有思想,知善恶,神圣而又万能,只要享受人间的祭祀,就能施展神威,保佑子孙平安或消除灾祸。基于这种观念,所以祭祀的方式也就必然以人的活动方式为原型而加以想象化。根据对殷商甲骨卜辞的研究,早在殷代后期就已形成了一套规律严整的周祭制度。所谓周祭制度,就是在不同的天干日祭祀不同的祖先。殷代以祖先死之日所逢的天干命名祖先的庙号,因此,祭祖之日必与祖先之庙号相同。比如,在甲日祭祀殷的先祖上甲微,或羌甲,或戋甲等;乙日则祭祀大乙成汤,或报乙、祖乙、武乙等。所有的祖先都祭祀完一周,六十日一回转,一年六周祭,称为一祀,然后又从头开始。晚殷时期形成的五种周祭,内容包括:1、彡祭,即肜祭,据字形其形式当是伐鼓之祭,至周代尚有此种祭法。2、翌祭,据字形其形式当是舞羽之祭;3、祭祭,即以酒肉祭;4、祭,据字形其形式当属尝之祭,即以黍稷祭祖先神灵;5、祭,据字形当与西周时的祭相同,也即大合祭。[1]五种方式祭祀一周,恰好是一年,称为一祀。这就是《尔雅释天》:“夏曰岁,殷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载”的由来。晚殷时期形成的五种周祭制度,董作宾先生的《殷历谱》、陈梦家先生的《殷虚卜辞综述》有全面的阐述。许进雄先生在《第五期五种祭祀谱的复原兼谈晚殷的历法》一文中,作了复原工作。在殷商甲骨文中,有130多个字是与古代祭祀活动有关的。到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里,还有67个与古代祭祀有关的篆字。通过分析这些文字,可以了解古代祭祀文化丰富的内涵与独特的方式。周代的祭祀制度,主要载于《礼记王制》、《祭法》、《祭义》、《祭统》及《大戴礼记》等文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