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53年,晋国三大大臣韩、赵、魏联合起来,消灭了当时中国最强大的支氏家族,瓜分了支氏家族所占的土地,形成了三分晋国的局面。公元前403年,韩、赵、魏联合逼迫周威烈王把他们列为诸侯。春秋时期中原最强大的诸侯国金就这样消失了。与此同时,另一个大诸侯国齐国被一个不同姓的贵族田篡夺。
公元前386年,周安王正式封田和为诸侯,田和成为田忌的太公,姜的齐国被田忌取代。战国时期,赵、魏、韩、齐、楚、燕、秦七大诸侯国被称为“战国七雄”。战国的历史就是这七个国家的吞并战争和国力竞争的历史。其间有战略家穿插其间,纵横交错,呈现出一幅复杂的历史画卷。
春秋时期最强大的晋国,分为魏、赵、韩三个国家,合称三晋。战国初年,魏国最为强盛,凭借强大的军事爪牙成为战国第一霸主。韩国在三晋中国最弱,却占据了中原最肥沃的土地,经济发达。灭郑后,其实力得到加强。长期与游牧民族作战的赵,在的骑射下,吞并了北戴国,大大扩张了自己的领土。
齐国在春秋时期也是一个强国,濒临海边,物产丰富。田代齐后,加强了对山东、魏等国的侵略,疆域进一步扩大。齐国占据了今天的山东东部、北部和西北部,以及河北东南部,定都临淄(今山东淄博西)。
春秋时期,另一个可以与晋抗衡的超级大国楚国,进入战国后不断扩张疆域,疆域之大,为各国之冠。楚国占领了今天的湖北,以及河南南部、湖南东北部、江西北部和安徽、陕西东南角、江苏西北部和山东部分地区、郭都营(今湖北江陵西北济南市)。楚国是战国早中期疆域最大的国家。
燕国是七雄中最弱的,但因为地处北方,不是四战之地,受到的冲击也少,还在东北开疆拓土。经过200多年的浴血奋战,西北的秦国终于彻底征服了蛮荒游牧民族,占领了大部分西北高原。
除了这七个国家,战国初年还有宋、山东、中山、郑、魏、周、齐、蔡、滕等小国。这些国家在战国七雄的吞并战争中相继灭亡。就在七国取得局部吞并战争的胜利,使其领土不断扩张的同时,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模式也在悄然发生变化。春秋时期,各国停止战争,俯首称臣的局面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场竭尽全力摧毁对方有生力量的战争。于是,平民开始被征召入伍,人数成为最基本的制胜因素。为此各国建立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军队。
战国时期的户籍制度和郡县征兵制,一般都能保证兵员供应,一旦需要,国家可以组织几十万的军队。一场战争,参战人数和死亡人数都相当惊人。公元前293年,秦在伊阙大败韩、魏联军,斩首24万人。公元前273年,秦在华阳大败魏军,斩首十五万人。公元前260年,长平之战,秦国俘虏了40万赵国军队。为了应付这场决战,秦国的赵浩棋把15岁以上的壮丁都招到了长平。公元前251年,七侠中最弱的燕国以60万大军攻打赵国。同时,战争转为阵地战和攻防战,战争时间大大延长。魏惠王已经在邯郸呆了三年了,但傅能忍受。赵武灵王二十万兵攻中山,五年而回。秦国和赵昌平的决战持续了三年,最后赵国战败,但秦国也损失惨重。
春秋时期的战争也讲究“礼”“降”。贵族们在战斗的同时,也表现出“不抓二毛”这样的绅士行为。进入战国时期,这些礼仪的面纱逐渐褪去,战争变得更加残酷和冷血。当代历史学家许倬云曾戏谑地说,春秋早期的战车勇士习惯于像与成千上万的侠士比赛一样战斗。如果让他带领一支春秋时期十倍于他的军队去打一场精心设计的残酷的步兵战斗,他肯定会感到非常困惑。
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战略教研部教授陈香玲评价说,实际上,在那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诸侯国都是全民皆兵。可以说,所有的壮劳力都是士兵,战争爆发时,他们可能都出去了。步兵的作用变得越来越重要。西周和春秋时期,贵族喜欢埋葬自己的车马,全国各地都发现了许多贵族车马坑,规模随贵族的地位而异。因为当时战车是最重要的战争工具,战车的数量是评价国力的重要标准。战车和步兵是春秋时期各国军事力量的主要组成部分。
战国时期是继春秋之后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大变革时期。
此前步兵跟随战车辅助进攻,提供后勤保障。但到了春秋时期,晋国发现步兵比战车灵活,开始建立自己的专门步兵队伍,称之为“行”。但那时候步兵还是点缀。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统治者实行全民皆兵的做法,普通人到了年龄就被征召入伍。对于他们来说,驾驶战车这种复杂的技能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掌握的。此外,战争开始走上了一条棘手的道路,地方也从广袤的平原迅速扩展到山川河流和险要之地。战车在山林中远不如步兵灵活,容易受地形限制。步兵一般都装备有远程强弓和弩,可以在很远的距离和很短的时间内射击排列整齐的车辆。因此,步兵的作用越来越重要。
高大城墙的防御功能在冷兵器时代非常有效,各国纷纷修建长城抵御敌人的进攻。内长城用于防御七国之间的战争,外长城用于防御北方少数民族的入侵。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修建的长城是在原有的赵、燕、秦长城的基础上修建的。不仅如此,战国时期各国都在边境和交通要道修筑封锁,利用山河险阻来赢得作战的好处,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隔着平原决战。同时,由于冶炼技术的发展和严格管理制度的盛行,弩等远程武器也开始进入工业制造,并广泛应用于军事。
战略战术的发展使战争更具速度和灵活性,骑兵的兴起使之成为可能。马是被驯服了很久的骑乘工具。早期中原人不会骑马,马只是用来驱赶的。春秋末期,人们开始骑马,但都是在马背上自由搏击,这种技能还没有掌握。
战国时期,生活在中国北方的游牧民族已经掌握了高超的骑射技术,行动敏捷方便。与许多少数民族接壤的赵,饱受的骚扰。赵虽然武器精良,但笨拙的战车和缓慢的步兵在来如鸟去如弦的面前只能成为挨打的对象。
公元前307年,赵武灵王痛定思痛,下令“胡服骑射”,穿着胡人的衣服,学习胡人骑射的战斗方法。朝野一片哗然。保守派大臣强烈反对。武灵王不为所动,说服反对派领袖公子成,穿上短袄紧袖,自上而下去朝见推广“胡夫骑射”。赵迅速训练了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并到处扩张。同时收编了北方游牧民族和娄烦的骑兵,战斗力大大加强,成为战国时期继秦之后的强国。
秦国的强大也与它地处西部,与少数民族接壤,长期学会骑射有关。而且在秦国境内,是中国最好的战马产地。秦国的军事实力与其取之不尽的战马资源密切相关。战国时期,虽然骑兵最初与运兵车混在一起,但很快发展成为一支独立的部队,与当时主要作战兵种的步兵配合作战。由于其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机动性,骑兵部队迅速成为中原各国战争中的主要兵种之一。从此车、足、骑三兵种配合成为中国整个冷兵器时代兵种配合的基本形式。
战国七雄的军备竞赛。南方的楚国在骑兵方面明显处于劣势。南方地势低湿,不产战马。直到汉初,地处南方的长沙上书中央,希望允许其在关中买马。而南方铜矿资源丰富,楚国的范阳是著名的铜矿产地。几千年来,铁、铜和其他金属矿藏一直是所有国家最重要的战略资源。丰富的矿藏和先进的冶炼技术意味着有可能成为超级大国。
战国时期,冶铁技术刚刚被人们掌握,处于发展时期。战国是一个青铜武器和铁制武器并存的时代。当时各国都有重要的冶铁手工业遗址。冶铁技术普及后,古人开始扩建冶炼炉,加强鼓风设备,提高冶炼水平,发明了渗碳炼钢技术。战国后期冶铁技术飞速发展,武器不断升级,大量钢兵器应运而生。戈、矛、剑、戟等手持武器的质感变得坚韧锋利,杀伤力大大提高。
伟大的转折——长平之战。
公元前263年,秦国攻占韩国各城,切断上党郡与韩国的交通。南朝鲜想把党献给秦国求和,但上党郡的守将冯婷不愿意向秦国投降,于是把上党郡的十七座城献给了赵国。赵接受了,派将军廉颇到长平。秦显然不会放弃。公元前262年,王弼被派去攻打长平。秦国和赵国都倾尽全国之力,在昌平集结了近百万大军,在离昌平城约五十里的山区沿线修筑城墙。这是两国之间的决战。公元前260年长平之战,赵国军队大败,40万人投降秦国。秦国会把他们全部活埋,只释放240名年轻战俘,好让他们回到赵国后,分散秦国的势力。
长平之战遗址位于山西晋城高平市北10公里的长平村。
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战略教研部教授陈香玲评价:战争就是战争,战争本身就有非常残酷的一面。对于战争来说,最重要的因素是军队。如果只打败对方军队而不消灭,明天就可能武装起来,给六国统一带来很大困难。在这种情况下,40万赵军队在被杀。通过这一战,赵的基本实力被彻底消灭。后来赵国没有对秦国构成大的威胁,这是六国统一的转折点。秦国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大大缩短了统一六国的进程。
两千多年过去了,这场战争一直存在于人们的口口相传和历史记载中。司马迁的《史记》记载了数百年来秦军发动的每一场战争,而长平之战是《史记》中唯一一次详细记录了过程和细节的战役。但战争发生的具体地点,因为历史久远,已经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1995年,在陕西高平路镛村发现一个骨坑,出土了大量的骨头、刀币、布币等文物。据专家考证,这里是长平之战中,秦将领斩杀四十万赵国军队的地方,当地政府在此修建了长平之战纪念馆。与其他纪念馆的藏品不同,这里只有层层白骨。目前昌平已发掘的17个尸坑中,赵士兵的尸骨随意堆放,有的头骨、胯骨、胸部有箭头,有的四肢有明显刀痕。这些沉默的骨头证实了历史书上对秦军残暴行为的描述,也讲述了战争的惨烈和无情。
长平之战是秦统一前的最后一次决战。此后,六国不再有实力与秦国抗衡。历史在这里开始了转折,统一的趋势越来越明显。秦国如日中天,六国统一指日可待。
以上大概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全民皆兵。本文摘自《中国通史(上册):从中华先民到春秋战国》,作者卜宪群,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华夏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