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初年时期,漠南代北区域的转移,其中说明了怎样的城市文化?,让我们赶快一起来看一下吧!
伴随着历史城市地理学研究的深入开展,对区域城市群体的变迁及其相互关係问题进行考察,逐渐成为历史城市地理学研究的热点。北魏初年的统治区域内部,以天兴元年(398年)道武帝徙都为标誌,区域中心城市的转移与北魏政权的本地化过程、军事扩张需要相适应,从而加速了北魏政权的本地化进程,推动了北魏的军事扩张,为日后北魏统一北方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
秦朝统一后,延续了云中郡的设置,增筑长城强化了农耕民族对此区域的统治,”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西汉因袭秦制,仍置云中郡。伴随着屯垦戍边的不断深入,在云中郡东南新置定襄郡,郡治即成乐城,即北魏之盛乐。至西汉末年,人口和城市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1620东汉末年,中原爆发了规模浩大的黄巾起义,东汉以及此后的中央王朝无暇北顾,放弃了北部的沿边诸郡,农耕民族统治势力由此大幅度南撤,《晋书·地理志》并州条:”灵帝末,羌胡大扰,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郡等五郡併流徙分散。魏黄初元年,复置并州,自陉岭以北并弃之,至晋因而不改。”漠南区域不再是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的势力交界的前沿,转而成为游牧民族的腹里核心区,此前被农耕民族所放弃的城市由于良好的开发基础就成为游牧民族建都的第一选择。
伴随着北魏政权本地化过程的不断加速,以盛乐为中心的大黑河流域在经过百余年的连续开发后,生态环境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恶化,北魏政权迫切需要寻找新的水草丰美的区域,相比漠南而言自然条件更加优越的代北就成为了新的建都区域。
第一,平城所在的大同盆地属于东南季风的尾闾区域,水热条件比盛乐所在的大黑河流域更为良好,更加适合种植业的发展,与鲜卑拓跋部的本地化趋势一致。
第二,以平城为中心的大同盆地较此前以盛乐为中心的大黑河土默特川平原面积也更大,同时远离了东汉末年以来长期战乱的影响,拓跋代国早在昭成帝什翼键时期,就对此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经营。
第三,桑乾河及其支流的流经,孕育出了无数的小块河谷盆地,其间流淌着水量充沛的河流,既有利于农业灌溉,又适合游牧,郦道元《水经注》记载:”弱柳荫街,丝杨被浦。公私引裂,用周园溉。长塘曲池,所在布濩。”农牧业并存的区域经济,也为北魏初期的社会稳定和后来的军事扩张,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由于人口生聚和迁移,代北区域出现了大量的城邑,据李凭先生统计,设置过城级以上行政建制的城邑有16座:永固城、鼓城城、武周城、高柳城、平舒城、代城城、谆山城、莎泉城、灵丘城、繁峙城、桑乾城、阴馆城、北新城、梁郡城、马邑城、善无城。
整个代北区域内以这些城邑为中心,农田广布,为北魏京畿地区给予了充足的经济基础,而自然条件、区域规模稍差一筹的大黑河流域显然是不足以给予如此雄厚的经济基础的。当然,平城所在的大同盆地环境优势也非常有限,伴随着平城的建设和北魏政府”转移实京”政策的推行,至5世纪中叶,平城地区人口数量已经极大超出了大同盆地的环境承载力,使得大同盆地的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自然灾害频繁发生且不断加剧,这也是促使北魏政权由平城迁都洛阳的重要环境因素。
以天兴元年(398年)道武帝徙都为标誌,加速了北魏政权的本地化进程,推动了北魏的军事扩张,为北魏政权给予了一个更加安全稳定的大后方,也为日后北魏统一北方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鲜卑拓跋部的此次徙都对后世也产生了深远影响,北魏迁都洛阳之后,平城虽然不再作为都城,但始终作为漠南-代北地区的区域中心城市而存在,由于农牧兼宜的自然条件,使得后世的各时期北方游牧民族政权大多以此地为跳板,或经雁门关南下关洛,或东出太行控扼河北,游牧政权北撤之时,平城又成为农耕民族政权守边屯御的北大门,平城就在这样不断的农牧交替之中逐渐强化了区域中心城市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