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朝的历史上有个很奇特的现象,只要是年少登基的皇帝(除了傀儡),其结局基本都是死于宫廷政变,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昏君。刘宋时期的著名代表就有刘义符、刘子业和刘昱等人。
随着改朝换代,这一现象似乎并没有消失,南齐的第三位皇帝萧昭业又成了这样一位皇帝。根据史书记载,萧昭业贪图享乐,挥霍无度,淫乱后宫,宠幸小人,不听大臣劝诫,最终遭至萧鸾等人的废杀。
这样的桥段似乎和之前刘宋几位昏君差不多,看多了这样的故事不免让人起疑,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都说昏君手下都有一大群爪牙,受萧昭业信任的主要有綦毌珍之、朱隆之、直阁将军曹道刚、周奉叔、宦官徐龙驹等。这几个人你基本查不到太详细的资料,但有介绍的两人就颇值得玩味了。史书对曹道刚的评价有性质直,不谄媚,在禁军中名声颇为不错。周奉叔与其父在角城之战冲锋于万余敌军阵中,勇猛异常。其为人豪横可能是真的,如果人品实在糟糕,恐怕萧赜也不会任命为为东宫直阁,并让萧昭业跟随他学习骑马射箭。至于曾向綦毌珍之献策的溧阳令杜文谦在地方上也是名声很好,并以谈吐和学识受人尊敬。
这几人很难想象会为一个昏君卖命,如果说他们是徒有其表之辈,那么萧鸾为何急于在除掉萧昭业之前将几人铲除?这只能说明萧鸾不想看到萧昭业身边有一批忠于他的实力派人物。
反观参与萧鸾废帝过程的几个主要成员,萧谌、萧坦之是南齐宗室旁支,比萧鸾还远的那种。萧衍、萧遥光、萧遥欣、萧遥昌等萧氏子弟有才华的也都加入了萧鸾的阵营。王晏出自琅琊王氏、徐孝嗣东海徐氏、沈文季是沈庆之的儿子,陈显达是名将,但和萧赜关系微妙。这些人集体发难,显然是要进行利益的再分配。
南齐的政治格局其实很奇特,之前我们说过萧道成、萧赜父子关系微妙,两人更像是合作建立了南齐。这就势必会造成一种内部权力的巨大博弈,在萧赜登基后,诛杀江谧、荀伯玉、垣崇祖等人就是一种权力的再分配。那么等到萧昭业即位后,这个问题势必会再度发生,由于萧赜在位十年多,除了刚即位那会大开杀戒外就很少杀大臣了。那么到了萧昭业时期,就留下了两波势力,萧道成的遗留势力和萧赜集团。
对萧昭业来说,如何平衡这两派势力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他也简单利索,启用自己的势力,这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做法,容易造成另外两派的围攻。起初萧昭业还算幸运,他得到了五叔公武陵王萧晔的支持,作为当时存活的年龄最大的萧道成儿子,萧晔的威望是不低的。但因为在萧赜在位期间不受待见,得到重用的萧晔自然不可能和萧赜集团亲近。这个时候,萧赜的两大心腹崔慧景和王敬则就被萧鸾集团威逼利诱拉拢过去,保持了面子上的中立。
可惜萧晔寿命不长,萧昭业登基不久就去世了,失去了这位宗室重量级大咖,就凭剩下的那些人,萧昭业能翻盘才怪。事实上萧昭业的号召力也很有限,他想除掉萧鸾,可是周边实力派没人为他卖命,最终身首异处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