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南宋爱国诗人,28岁时,当时已经名满江浙,他去参加科举,被主考官陈之茂选为本届省试首名,谁知殿试之后,却落得个名落孙山。
状元是当时省试的第二名,名叫秦埙。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熟悉,不过肯定熟悉他的爷爷——秦桧。
一提这个名字,是不是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冲动。
当时的主考官陈之茂,是宋高宗绍兴二年进士,二十五年的时间才从休宁尉做到任平江知县。宋孝宗即位后,开始管理建康。
后来,他的能力得到宋孝宗的赏识,成为管理贡院的官员,专门负责批阅每年科举考试的卷子,这个位置不可谓不重要。
陈之茂感念皇帝的赏识与提拔之恩,每次科举都公公正正,尽心尽力,希望能够给朝廷选拔更多优秀的人才。
绍兴二十三年大考,陈之茂又是担任这次考试的主考官。当试卷启封时,他几次复核秦埙的成绩,同别人的文章比较。
这本来对他来说是驾轻就熟的工作,此时却无比地艰难。
到底是畏惧于权势,违背自己为朝廷选拔人才的原则和良心,还是遵从内心,陈之茂此时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选择前者,自然相安无事,可能自己的仕途还能再进一步;选择了后者,自己轻则贬谪丢官,重则可能丢命、连累家人。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正直无私的陈之茂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良心和职责,从众多试卷中找出一份文笔流畅,很有见解的试卷。
这份试卷不仅文采斐然,更重要的是言之有物。秦埙的试卷比较之下,实在相形见绌。
而答出这份试卷的考生就是陆游。
陈之茂当众宣布陆游为本届省试头一名。考官魏师逊不可置信,趋前张望,见那卷首的题名果然是陆游,不由得气急败坏。
原来,南宋朝廷举行“锁厅试”,即大员子弟和宗室后裔参加的专门考试。
陆游的父亲在朝为官。陆游作为恩荫子弟参加了这次考试。
开考前,秦桧特地把主考官陈之茂请到宰相府,说:“本相的孙子秦埙参加考试,他自幼在本相和其父的精心教导下长大,才华出众,有“状元”之才。此次参考,必是名列前茅。”
好厚的脸皮,好狂的言论!陈之茂进士出身,又久待官场,当然听出了秦桧的言下之意,就是他的孙子秦埙本次考试,必须被取为第一名。
从秦府出来后的几天里,陈之茂的脑海中就一直总是萦绕着秦桧那张倨傲的脸。
同时,又不断浮现出其他同僚的身影,只不过这些人都已不在:
有被莫须有罪名处死的抗金名将岳飞,一同被害的还有岳飞年近23岁的长子岳云和部将张宪;
有战功卓著,勇擒金兀术的猛将牛皋,他在岳飞遇害五年后,被秦桧派人毒杀身亡;
还有许多无缘无故被害死的人……
陈之茂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一直下不了决心,直到他进入了离西湖不远的贡院大门。
中秋节的十天前贡院大门已经落锁。当时的规矩是参加考试的人,都要锁在厅内,不准与外界沟通,自己通过各个考试项目。
考试结束后,陈之茂作为主考官,从阅完的卷子中,挑出水平高的几份,准备当众启封。
忽然,另一个考官魏师逊走来,悄悄地对着陈之茂挤眉弄眼,一派滑稽之态:“陈公!我们快要富贵了!”说着,他又用手指指窗外。
陈之茂抬眼望去,只见庭前站着一位少年,看上去年龄不过十六七岁,却穿着紫色章服,闪闪的佩鱼悬在腰间。
“怎么,这孩子这么年轻已经做到三品高官啦?”陈之茂问。
“那还是9年前,皇帝到太师家里,赐给他的。”魏师逊谄媚地说:“他是太师的长孙——秦埙。”
“这是秦太师的孙子啊!”陈之茂心里一阵恶心,九年前这孩子不过七八岁,却穿上了三品大员的官服,做到了读书人穷尽一生可能都达不到的高度。
不是因为他为朝廷做出了多大的贡献,而是因为他的爷爷叫秦桧,一个卖国求荣,害人害国之人。
陈之茂装作恍然大悟,又满含讥讽地说道:“既然已做大官,何必还来参加考试?”
魏师逊继续说道:“太师府来人示意,要秦埙得个'状元及第’……”
秦桧虽是宰相,但是也不能把控陈之茂的心思,陈之茂素来刚正,秦桧怕有差池,就又派了个谄媚之徒魏师逊再来敲打敲打陈之茂。
只可惜,秦桧算计得很好,却算错了陈之茂的正直,算错了尽管死在他权势之下的官员那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软了骨头,都要做他的应声虫。
陈之茂当即下定了决心,当众宣布陆游为首名。
当众宣布已无再更改的可能,魏师逊无奈,只得将秦埙列为第二,打算在殿试的时候再操作一番,把这棵“萝卜”蹲到状元的坑里去。
发榜后,秦桧见首名不是自己的孙子,而是陆游,气得怒骂主考官陈之茂当杀。
殿试时,结果真的是毫不让人意外:省试第一的陆游落了榜;第二名秦埙后来者居上,成为第一名。
有秦桧在,状元这个“萝卜坑”里还是蹲了一棵糠心的“大萝卜”。
殿试之后,有人揭发,秦埙的卷子上尽是他祖父和父亲的文章。陆游倒是有真才实学。
更是有人当堂问陆游落榜的原因,秦桧大言不惭地说陆游的文章里,发现了“恢复国土”的议论。
陈之茂不甘心,为陆游据理力争,却遭到了秦桧的陷害。
秦桧此人睚眦必报,他愤恨陆游夺去了他孙子省试头名,以至于来年的礼部考试,他要求当时的主考官不得录取陆游。这个主考官可没了陈之茅的骨气。
直至五年后,秦桧病死,陆游才得以进入官宦仕途;而不畏权贵、只认才华的陈之茂才重新走向朝堂,被再次启用。
@给生活找个缺口
秦桧在朝为官四十年,真的是做尽了坏事、恶事,害人无数,误国无止,怪不得后人对其深痛恨之。
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像是这样出现“萝卜坑”的事情并不少见。
不说古代读书识字之人本就多出自于豪门世家,没有普及教育,使之豪者更豪,显者愈显。
单说唐朝时的“通榜”,就是科考录取的一个大漏洞。
试前,有预列知名之学子。才名如何取得,多是参考才子们提供的文章。
科举阅卷时不糊名,当堂考试所得试卷所排名次有时会与通榜排名相去甚远。但是最后的排名还是会参考通榜排名,得中者更是往往出于其中。
为什么相去甚远,想想这文章从何而来就可以了。这难道不也是“萝卜坑”吗?
所以,生在现代社会真的是太幸运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人人读书,读书真的可以相对比较容易地改变命运!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