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蒋兴哥还真不是断背。男人脱衣有啥好看的?他有的自己也有!兴哥是看到了大郎里面穿的,竟然是他送给家里小娇妻的“珍珠衫”啊!
然而兴哥不是思聪哥,坐吃山空咋养得起老婆呢?好在原来老爹有些生意,于是,一年半前,他便前往广州收账,化名罗小官人。
动身之前,两个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只恨那时没有飞机火车,可以朝发夕至。兴哥送了巧儿传家宝珍珠衫,承诺一年就回来。临走叮嘱她别出门,也别开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可兴哥运气不好,去了广州没多久,就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耽误了买卖,眼见着一年就到了也回不去,心里挺着急。可你说你好歹派个马儿、鸽子啥的,去送个信啊,就知道空着急!
独守空房的三巧儿,幸亏从小是宅女,就在家里绣绣花、嗑嗑瓜子儿,倒还安分。一年之约到了,她跑到楼上把窗户打开,想占据蕞佳视角,看看老公到了村口没。
这时,外地前来办事的陈大郎经过,因为身材形象气质佳,又跟蒋兴哥撞衫了,三巧儿误以为是自己老公,盯着看半天。大郎心里喜,啊,我这该死的魅力啊!赶忙回了个媚眼。(怎么这么像西门大官人的桥段)
三巧儿揉揉绣花绣得近视的眼睛,终于看清不是老公,害羞得躲了进去。可这陈大郎被吸引住了,想打听这位美女,可这也不能发个朋友圈寻人啊!咋办?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有生意来往的薛婆,堪比朝阳区大妈,一定能帮上忙。这个薛婆见钱眼开,想了办法接近三巧儿。三巧儿也是朋友圈太少了,跟这个皮条客处成了闺蜜。
闺蜜之间无话不谈,薛婆开始天天讲荤段子,撩拨三巧儿。时机时尚后,薛婆偷偷把陈大郎带进巧儿家藏起来。她说要不咱们来个女女吧,我很会的!然后就趁着黑灯瞎火,让大郎去滚了床单。
三巧儿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陈大郎表明心迹,巧儿也只好认了,让他带自己远走高飞。大郎说,等等先!等我回家处理一下,找个好时机再私奔。巧儿就把老公送的珍珠衫,倒贴给了情人。你说这波是不是血亏!
大郎回去的路上,参加了个聚会,好巧不巧,认识了蒋兴哥。但是他在外都叫罗小官人,大郎只晓得他跟三巧儿是同乡,并没意识到世界会这么小。
一顿大酒一喝,大郎就脱了外衣,准备继续划拳吹牛皮。兴哥一看露出的珍珠衫,眼睛都直了,赶紧问起来。大郎开始得瑟,说起艳遇,把如何勾搭三巧儿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要敬兴哥是条汉子,头上绿油油,也谨记了“冲动是魔鬼”,没有挑明动手。回到家,他是又恨又痛,为了蝇头小利,却把家里变成了大草原。
他也没有家暴,虽然心里滴着血,他以岳父病了的理由,带三巧儿回娘家,交给岳父的慰问信变成了休书。巧儿自知有愧,准备上吊,被家人救下。后来嫁给一个叫吴杰的县老爷当小妾。
兴哥带人收拾了薛婆,砸房掀瓦的那种。听说三巧儿再嫁,他还把小媳妇的嫁妆和后来买的珠宝首饰,整整16箱,送还了王家。这比娱乐圈那些分手就互撕的假面夫妻,强了太多。这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话说陈大郎心里还惦记着三巧儿,再次离开媳妇平氏,去往温柔乡。结果没想到,遇到打劫的,丢了财物,又病得一命呜呼,直接去了西天。平氏赶去收尸,又被下人骗了,身无分文。这时隔壁媒婆说,我给你介绍个人儿,你就卖身葬夫了。
平氏嫁的这个人,就是蒋兴哥。当他无意中看到平氏箱子里的珍珠衫,才知道,原来这个美女,是陈大郎的老婆!这算是大郎还债吗?两人更加珍惜这该死的缘分了。
兴哥安稳了几天,也不怕翻车,又跑出去卖珍珠。这回,家里没事,自己有事了。遇到个老头偷珍珠不承认,碰瓷结果碰死了。兴哥被老头儿子扭送到了派出所,不,县衙门。
这县老爷的小妾无意中看到了,吓得哭求老爷,那是我亲哥啊,你得救啊!老爷智慧过人,顺利处理了这事,双方都很满意,也免去了兴哥牢狱之灾。没想到,亲妹和亲哥一见面,竟抱头大哭。原来,这小妾就是三巧儿,哪里是亲妹,是前媳妇儿啊!
县老爷吴兴,彰显出大大的气度来。念巧儿没生娃,就让他们俩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从此,兴哥、平氏和三巧儿过上了没脸没臊三人行的幸福生活。
@白月光与红罗袖所以说做人,要宽容、大度、理解,这才是核心价值观。别看一开始吃了亏,可能笑到最后的,才是大赢家!这才是人生哲学!难怪这篇被学者夏志清,评为“明人小说集中蕞伟大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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