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都公主,宣德三年下嫁焦敬。正统五年薨。”
尽管《明史》中记载不多,但还是那句话,我们可以通过其他史料,以及庆都公主身边人的经历记载,大致还原她一生的经历。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庆都公主和她身边的人,都发生过什么事。
根据庆都公主的墓志记载,她出生于永乐七年九月初一,在此之前, 太子妃张氏刚刚生下嫡长女,因此庆都公主在姐妹中排行老二。当然,这个时候她爹还是太子,所以她不可能生下来就是公主。
据墓志记载,庆都公主名为朱圆通,也是明仁宗所有女儿中,唯一名讳流传下来的人。墓志开头就这样写道:
“公主讳圆通,大明仁宗昭皇帝之第二女也,母妃赵氏。”
由此可知,朱圆通的生母是赵氏。在明仁宗的后妃中,我们知道为其生育三子一女的原配诚孝昭皇后,还有深受明仁宗宠爱,且生了三个儿子的郭贵妃,以及同样生育三子一女的贤妃李氏,和身为河间忠武王张玉的孙女、英国公张辅之女,虽然没有子嗣,却以勋旧之女特恩免殉葬的敬妃张氏。
然而关于朱圆通的生母赵氏,却找不到更为详细的记载,可见她并不得宠,属于默默无闻型。而且在最终的殉葬名单中也没有她,说明赵氏应该先于明仁宗去世。也就是说,赵氏还来不及看到女儿出嫁就不在了。
洪熙元年,明仁宗将嫡长女封为嘉兴公主,次女朱圆通封为庆都公主。这时候两位公主皆已16岁,都到了成婚的年纪,原本明仁宗也将二女婚事提上日程,可万万没想到,明仁宗在位仅十个月,便驾崩了。
没办法,两位公主的婚事只能暂且搁置,直到宣德三年,即将满20岁的两位公主,才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嘉兴公主的丈夫名叫井源,此人文武双全,虽然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却是个有能力的人。
然而,庆都公主却嫁了个不争气的丈夫。按理来说,庆都公主也是明宣宗的妹妹,即便不是同母所生,他也没必要把妹妹嫁给一个不靠谱的人。那么明宣宗当时是怎么考虑的?庆都公主到底嫁的是谁?
庆都公主的丈夫名叫焦敬,明宣宗之所以把妹妹嫁给他,并不是因为看中焦敬这个人,而是因为他的哥哥焦毅。根据史料记载,焦毅在明宣宗还是皇太孙的时候,便跟随其左右,没少帮其排忧解难。
明宣宗即位不久,汉王朱高煦就起兵造反,当时明宣宗就对焦毅委以重任,后者立下大功,所以深受明宣宗信任,可以称为是皇帝的左右手。正因如此,明宣宗才决定把妹妹嫁给焦毅的弟弟焦敬,史料记载:
“庚戌,授皇妹庆都公主册。命彭城卫指挥焦毅弟敬为驸马都尉,赐之诰命。”
因为有个好哥哥,焦敬得以成为高高在上的驸马爷。明宣宗十分信任焦毅,心想他的弟弟肯定也不差,所以说一开始,明宣宗是怀着要给妹妹选个好丈夫的心思,在深思熟虑之下,为其挑选了焦敬。也就是说,并非明宣宗对妹妹不好,反而是为了她好,庆都公主墓志就这样记载:
“今上皇帝嗣位,笃念至亲,礼待优厚。”
不过,明朝到了明宣宗这里,已经正式决定不再给驸马过多的权力,所以焦敬娶了庆都公主后,并没有得到重用。但就是因为这样,夫妻二人才能好好享受富足的宗室生活。
明初的时候,朝廷规定:“(公主)已受封,赐庄田一所,岁收粮千五百石,钞二千贯。”但是到了洪武二十八年,朱元璋调整制度,于是变成:“公主及驸马二千石,郡主及仪宾八百石……自后为永制。”可见焦敬与庆都公主的生活过得美滋滋。
可即便如此,焦敬还是不知足,他是个贪财的人,所以仗着驸马的身份,开始在外面肆意妄为,想尽办法敛财。明宣宗驾崩后,年仅9岁的明英宗即位,此时庆都公主与焦敬的辈分上升,成为皇帝的姑姑和姑父。明英宗将庆都公主进封为大长公主,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他也就没有把焦敬怎么样。
正统五年,庆都大长公主去世,年仅31岁。史料记载:
“讣闻,上深悼惜,辍视朝一日,遣官致祭,敕有司营葬事,太皇太后、皇太后皆赐祭,中外亲王公主悉遣官祭,以薨之年八月壬午葬黑石山之原。葬之日,上复辍朝一日。”
公主去世后,明英宗对焦敬这个姑父就不再那么纵容了。正统七年,张太皇太后去世,明英宗亲政。正式当家做主的明英宗,即刻就下令处置了姑父焦敬:
“丙戌,六科十三道劾驸马都尉焦敬受留守卫舍人赃,纵之徵私债于外。命枷敬于长安右门。”
得到教训的焦敬,之后便收敛一些,可明英宗看他这位姑父还是不顺眼。正统十四年,明英宗御驾亲征,由于不待见焦敬,就命他留守京师。其实这反而是件好事,毕竟我们都知道明英宗此次亲征的结果,要是焦敬跟着去了,那多半是有命去,没命回。就这样,焦敬顺利活到成化二年才去世。
现在回想起来,嘉兴公主与庆都公主同一年出生,同一年出嫁。前者嫁给有才能的井源,后者嫁给不争气的焦敬。可现实却是,有才能的井源深受器重,跟随明英宗出征,结果在土木堡为国捐躯。而不争气的焦敬不受待见,被留在京师,反而捡回一命,顺利活到成化年间寿终正寝。这就是命运啊。
(参考文献《明史》《明实录》《庆都大长公主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