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李白,唐代著名诗人,史上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的《怨情》描述了一个哀怨的故事:美人卷起珠帘,深闺独坐还皱着蛾眉,只见玉颜上泪痕斑斑,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恨的是谁?
杨玉环,唐朝第一美女,有“羞花”之貌,天姿国色,乃是唐玄宗李隆基的宠妃。
这两个身份地位迥异的人,在电视剧《杨贵妃秘史》里却发展了一场“李杨恋”,有李白写下的《清平调》三首诗为证:
(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二)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三)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后世有人解释说诗中描述杨玉环美则美矣,却犹如一只可怜的燕子,对唐玄宗没有真感情却还要无奈地把自己倚靠在玄宗这新的妆台上。而《怨情》也似乎表露出美人爱而不得的悲楚之情。
那么,李白与杨玉环究竟是啥关系?他们之间是否有私情?
公元742年8月,,唐玄宗征召李白进京。李白接到命令,以为自己可以从此飞黄腾达,“仰天大笑出门去”,奔赴长安。到达长安后,在金銮殿受到了唐玄宗的隆重接待,虽然玄宗只让他待诏翰森,没有给什么具体的官职,但李白从此有了接近杨贵妃玉环的机会。
天宝初,客游会稽,与道士吴筠隐于剡中。既而玄宗诏筠赴京师,筠荐之于朝,遣使召之,与筠俱待诏翰林。(《旧唐书.李白传》)
帝喜,赐食,亲为调羹,诏奉翰林。(《新唐书.李白传》)
从李白的诗歌中可以看到,唐玄宗每次和贵妃游玩,都喜欢让李白跟随左右,吟诗辅兴。742年10月,玄宗与杨玉环骊山泡温泉,李白写了《侍从游宿温泉宫作》;743年春天,玄宗宫中作乐,李白写了《宫中行乐诗十首》;同样是春天,玄宗与杨玉环游宜春苑,李白奉诏写了《龙池柳色初青听新莺百啭歌》;同年夏天,玄宗同杨玉环泛舟白莲池,李白又写了《白莲花开序》。不难看出,开元之治后的唐玄宗也开始附庸风雅起来,李白的诗书才气也颇受玄宗喜爱,因此对他优礼异常,前有“亲为调羹”,后有“力士脱靴”。
李白天天跟在玄宗身边,肯定是见识过杨玉环的美貌与歌舞才艺的。《旧唐书》上说杨玉环“姿质天挺”,“善歌舞,邃晓音律”,才子佳人相互欣赏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他应该是有贼心没贼胆。李白在743年,陪玄宗、杨玉环于兴庆宫赏牡丹时所写的《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应该是描写唐玄宗与杨玉环相亲相爱的情景。因为他作为一个小小的文学侍从,即使心中有些小九九,也是万不敢表露出来的。他说到底只不过是唐玄宗的一个开心果,皇帝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换人,以唐玄宗的铁腕风格,李白是不敢找死的。
而对于《新唐书.李白传》上所记,李白后来被逐出长安,根源在于杨玉环的屡次“沮止”,笔者也深表怀疑。
尝大醉,上前草诏,使高力士脱靴,力士耻之,摘其《清平调》中飞燕事,以激怒贵妃,帝每欲进宫,妃辄沮之。(《新唐书.李白传》)
李白说白了也不过是个不太要紧的“娱乐人士”,用诗词娱乐皇帝妃子等宫中人士,高力士和杨玉环犯不上与他计较。高力士乃唐朝有名弄臣,其心计肚量那是相当的不凡,他犯不上排挤皇帝的开心果让皇帝不高兴。至于杨玉环,就更不可能了。要知道唐玄宗当年为什么要对付上官腕儿和太平公主,就是因为他不能接受女人用权(参考笔者前文《太平公主:从丧夫之痛到政治角逐,最后不得善终》),才过去几年,杨玉环就敢在她面前诋毁李白?曾经安禄山贿赂杨玉环,希望“带平章事”,想让杨为其吹吹风挂一个宰相之职,唐玄宗没有答应(《明皇杂录》)。杨玉环两度被逐出后宫,贵妃身份也差点被废,也可以说明唐玄宗虽宠爱她,但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因此杨玉环是不敢随便在唐玄宗面前说李白的坏话的。
李白被逐的最可能的原因是“白益傲放”,惹唐玄宗不高兴了。范传正在《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序》中说"玄宗甚爱其才,或虑乘醉出入省中,不能不言温室树,恐掇后患,惜而逐之“也许是他被逐的真实原因:唐玄宗担心他喝醉了大嘴巴,在外面泄露宫闱秘闻。
综上所述,李白与杨玉环身份地位悬殊,他们是不可能存在私情的。就连坊间传言杨玉环与安禄山的私情,笔者以为也是不可信的,唐玄宗控制欲极强且手腕强硬毒辣,安禄山认杨玉环为干娘是献媚,与其私通是找死。从杨玉环的角度看,李白充其量在杨玉环眼中是一个有才华的娱乐人士,她犯不上冒险因为他而失去在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受宠地位,何况在有利害冲突的时候,她在皇帝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要不马嵬坡兵谏之时,唐玄宗会毫不犹豫地处死她呢?从李白的角度看,作为一个地位不高的”翰林供奉“,他即使有觊觎之心,也没有那个胆量,一旦苗头被发现,唐玄宗处死他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所以
他只能是谄媚,让皇帝和贵妃高兴,而不敢越雷池一步。如果说他有稍微放纵的行为,也只能是喝酒,”醉于酒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