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竑,字公度,湖北江夏人,生于1413年,卒于1488年,明英宗正统四年进士,历任户部给事中、右佥都御史、兵部尚书,是明朝中期的重要历史人物。《明史》记载,王竑“豪迈负气节,正色敢言”,是个胆大包天的角色,以耿直敢言、敢做敢当著称。
正统十四年(1449年)八月,明朝发生了著名的“土木堡之变”。明英宗朱祁镇在宦官王振的蛊惑之下,仓促上阵御驾亲征,去抵御塞外的瓦剌人入侵。明英宗是个糊涂虫,大事小情全都交给王振处置。王振是个私心满腹的奸邪之辈,对用兵打仗一窍不通,却还要颐指气使瞎指挥,使得明军在土木堡陷入重围,全军覆没,明英宗也当了瓦剌人的俘虏,王振死在乱军之中。
大明朝是堂堂天朝大国,如今皇帝却被外敌捉走,使得明朝瞬间陷入极为危险的亡国处境。“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臣们在忠臣于谦等人主持下,决定临时拥立郕王朱祁钰监国摄政。
八月二十二日,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联合上奏,要求朝廷追究王振误国之罪,王振虽死,应该把他的亲族和帮凶走狗撤职查办予以严惩。大臣们群情激愤,放声大哭,“声彻中外”。
朱祁钰此时还是以藩王身份监国,没有任何理政经验,一看这种场面不由心虚胆怯,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匆匆退朝。大臣却不依不饶,聚集不去。锦衣卫同知马顺,在一旁厉声呵斥群臣,想把大臣们赶走。谁知他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马顺本是王振的心腹走狗,王振昔日陷害忠良,几乎都由马顺经手办理,欠下无数累累血债。王竑一看作恶多端的马顺还敢如此嚣张,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捽顺发”,猛然伸手揪住马顺的头发,拳脚齐下大打出手。还没等马顺反应过来,大臣们一拥而上,“众争殴之,或就脱顺韡,捶击屣踏,立毙顺”。奸贼马顺就这样死在王竑等人拳脚下。
王竑敢在朝堂上动手殴打锦衣卫,明朝仅此一例,堪称明朝最“暴躁”文官。他由此“一战成名”,成为名满天下的直臣。景泰五年,王竑受命“寻督漕运,再抚淮扬”。当时淮扬一带凤阳、淮安、徐州遭遇百年不遇的洪水,数十个州县受灾严重,上百万受灾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挣扎在死亡线上。
王竑一看情况紧急,当机立断,当即来了个先斩后奏,自己拍板决定立即打开凤阳淮安等地的官仓,把皇粮赈济受灾农民。由于饥民太多,淮安凤阳的官仓被出空都不够用。王竑立即又下令把徐州的广运仓打开放粮。
但广运仓是当时的国家直属战略储备粮库,由朝廷委派的宦官亲自主管,地方在任何情况下都根本无权动用。宦官不同意,王竑暴脾气发作,当即怒斥宦官,“民旦夕且为盗。若不吾从,脱有变,当先斩若,然后自请死耳!”再不放粮会激起百姓造反,如果不放,我先宰了你然后自己向朝廷请罪!宦官慑于他的威名,只得乖乖开仓。
王竑冒着天大风险开仓放粮,“给饥民五十五万七千家,赋牛种七万四千余,复业者五千五百家,全活一百八十五万余人”,185万饥民因此得救,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王竑一生敢做敢当,运气还很不错,几任皇帝都对他采取肯定包容的态度,王竑一直活到75岁平安善终。
参考资料:《明史》《否泰录》《明史纪事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