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有荡,齐子庸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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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许穆夫人的母亲宣姜是身不由己,才被迫辗转于卫宣公和他的儿子之间;那她的姨母文姜(鲁桓公夫人)则是任由感情泛滥,主动走上了一条与亲哥哥乱伦私通,给她的丈夫带来杀身之祸,给她的儿子带来积年耻辱的一个女人。
如果说宣姜被钉牢在“淫妇”的耻辱柱上有失公允,那文姜便是不给自己留余地的“典型”了。
所在在这里,且容我客观地讲一讲文姜的一生吧,她的是非功过,相信睿智的读者们,自有评判和公断!
文姜是齐僖公的小女儿,生于公元前720年,她是宣姜和齐襄公姜诸儿的异母妹妹,和姐姐一样同为“春秋四美”之一,同时又文采非凡,能歌擅诗,最得父亲齐僖公的宠爱。
由于齐僖公对这个心尖尖上的女儿格外喜欢,便着意给她寻觅一个天下无双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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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往往都是这样,人越是心怀期待,越将事与愿违。文姜的出格人生,正是发端于一个优秀却高傲的男子的一再拒绝。
当时,齐国与郑国交好,两国都是大国,经常举行会晤,互通有无。
有一年,郑庄公在与齐僖公会面时,带上了太子忽,这时候的太子忽和文姜,还都是年龄很小的娃娃。
齐僖公看着聪敏伶俐的太子忽,有心将女儿文姜许配给他,两家定个娃娃亲,结果郑庄公是满心欢喜地答应了,却被他儿子一口回绝,当时孩子们都小,大人们也只当是戏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等齐僖公再次提起这件事,两个娃娃都已经成年了。
有一年北狄人忽然进犯齐国,齐国急忙向郑国求援,郑庄公便派太子忽领兵救齐,太子忽运筹帷幄,骁勇善战,很快就赶跑了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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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僖公非常欣赏太子忽的能力,仍然觉得除了此儿,无人堪配他的女儿文姜,于是在宴席中再次亲自向太子忽求亲。
结果,太子忽完完全全就是个无法以正常逻辑来理解的人,他知道齐国是泱泱大国,他也听闻文姜的美貌倾国倾城,他更明白文姜嫁给他,将给郑国带来更多的利益和好处,更是巩固他地位的绝佳人选。
但是、、、这个轴人还是满口拒绝了齐僖公的求亲,理由是:“齐大非偶!”意思就是:你们齐国的门第太高,文姜不是我的好配偶,小子我高攀不上!
这一句话噎得齐僖公差点背过气去,这不是当面打他的脸吗?这番狂妄到极致的话,几年后会让太子忽拿性命偿还,但在当时,先觉得活不下去的,是文姜。
远在深宫内苑的文姜得知太子忽对她的轻贱言语,觉得无比愤懑委屈:我堂堂一国公主,人品端正,德行无失,为何却受到你郑国太子的两次折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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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心高气傲的文姜,受不住这样的侮辱,很快就病倒了,甚至一度到了奄奄一息,眼看就要香消玉殒的地步。
她的哥哥诸儿,深深地为妹妹鸣不平,他一边痛恨太子忽瞎了眼,居然拒绝他那天仙一样的妹妹,一边疼惜文姜因痛苦而消瘦的容颜。于是闲暇时间,诸儿常常带着箫管乐器,以及各地搜罗来的珍品文玩,来给文姜解闷。
说不清是在哪一个瞬间,诸儿的殷殷抚慰,彻底打开了文姜的心门,使她对哥哥的感情发生了巨石崩裂,长河改道一样的巨变。
也说不清是哪一天,两个人的兄妹之情,演变成了燎原一般的爱情,并将烧成弥天大火,毁掉很多人的性命。
情缘这种东西,似乎也受天命的左右吧,不论是屡次拒绝了文姜的太子忽,还是与文姜爱得深沉热烈的姜诸儿,抑或是在人伦与道德间徘徊的文姜,都永永远远地改变了各自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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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诸儿和文姜缠缠绵绵一起飞,却吓死了他们的爹娘,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们的父亲齐僖公得知这桩丑闻之后,羞愤难当,气得连连扇自己巴掌,老爷子心想:“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大女儿被姬晋那个老东西给坑了,如今嫡子和小女儿又做出这等说不出口的丑事来,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从这以后,总觉得女儿的宫墙外人影憧憧,连觉都睡不安稳的齐僖公,一边派人严防诸儿和文姜的接触,一边在诸侯间撒网招婿,并且在“冤大头”鲁桓公上门求亲时,一迭连声地答应下来,然后立刻准备嫁妆,要把文姜嫁到鲁国去。
当时,诸侯国家之间的婚嫁,有这样一个普遍遵循的规矩,是当年周公制定周礼时所立:送新娘子出嫁的人,通常都是新娘子的兄弟,比如宣姜成亲时,送嫁的就是姜诸儿。
但到文姜出嫁时,齐僖公却说啥都不让儿子送文姜出嫁,他太怕这俩人脑子一热,干出点夜半私奔的事来,整个齐国可都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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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齐僖公决定打破这个规矩,亲自送女儿出嫁。并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发诸儿出使一个边境小国,为的就是把俩人给隔开。
齐国大臣们不理解齐僖公的做法,认为君上所为不符合婚嫁之礼,纷纷表示反对。但齐僖公自己清楚啊,他顾不上大臣们的反对,亲自送嫁到齐鲁两国的边境,直到把文姜送到鲁桓公身边,才算松了一口气。
完全不清楚内情的鲁桓公,则以为这是齐僖公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喜滋滋地将文姜娶了回去,也自此开启了他的悲催人生,和鲁国长达50年的动乱局面,甚至搭上了他儿子和孙子们的性命。
如果他能预料到那样可怕的未来,还会娶文姜为妻吗?如果文姜预料到那样不堪的未来,还会放纵自己的情思吗?
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如果,齐僖公的所有阻拦,注定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