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坎坷,2岁丧父,8岁丧母,14岁被舅舅卖入青楼。
1908年,芜湖的一家青楼中,14岁的张玉良被老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后,只听老鸨说“脸大、嘴厚、面相苦。如此貌丑,吃不了这碗饭。快带走”。老鸨这么说其实是为了压价,而听到老鸨这么说,张玉良居然扑通跪在了地下:“求您收下我吧,洗衣做饭,端茶倒水都行。”
张玉良出生在江苏扬州一个贫苦的家庭之内。一岁丧父,两岁时姐姐也死了。6年后,与之相依为命的母亲也不幸离开了人世,于是,年仅8岁的张玉良彻底失去依靠,成了孤儿,临终之时,母亲将她托付给了她的舅舅,从此张玉良开始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或许是上天对张玉良的考验,本以为被舅舅抚养后会,日子不会再那么难过,她也不必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毕竟她是舅舅的亲外甥女,却不曾想张玉良的舅舅好吃懒做,还偏爱赌博,而其舅母又是尖酸刻薄之人,可想而知,张玉良在舅舅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时光荏苒,转眼六年过去了,张玉良渐渐长大,可他的舅舅却人就嗜赌如命,因此债台高筑,无法偿还赌债的舅舅,思来想去吧主义打到了外甥女张玉良的身上。此时的张玉良虽然算不上多么漂亮,但也已经是亭亭玉立,加之花骨朵一样的年纪,顿时让他忘却了同胞姐姐的手足之情,更忘了姐姐临终托孤时让他好好照顾这个唯一的外甥女的遗愿。在她十四岁那年的初夏,财迷心窍的他偷偷哄着张玉亮来到芜湖县城的怡春院,打算将她给卖掉。
谁知,老鸨看到张玉良后,为了压价,鸡蛋里挑骨头般说着潘张玉良的种种不足,并表示张玉良太丑,吃不了这碗饭,可惜被舅舅哄骗的张玉良,一心以为舅舅是为他找工作,长期寄人篱下的她,只能跪下请求老鸨手下她,最终,舅舅在得到2担大米后,将她卖掉,就这样,张玉良成了一名雏妓,开始了她在青楼艰难谋生的日子。
身处烟花之地,却保的清白之身。
一入青楼,身不由己,被骗成为青楼的一份子之后,为了让她接客,老鸨是除了各种惯用伎俩,对她百般折磨,可张玉良却生生给扛了下来,同时为了逃离接客的命运,她多次逃跑未果之后,想一死了之,为此亦想尽各种办法,奈何老鸨看的太紧,最后都已失败告终。
看到她如此刚烈,宁折不弯,同时,她发现张玉良有一副好嗓子,为了不让自己亏本,老鸨决定不再逼她接客,而是让她成为一名清倌人,,为此她请了专人训练,悟性极高的张玉良果然不负众望,很快便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如愿成了一名清倌艺人,也因此在这浑浊的烟花之地保留了一副清白之身。
17岁迎来生命中的贵人,成为小妾。
1913年,17岁的张玉良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年,她将迎来她生命中的贵人,一个从此改变她命运的人。
似乎是冥冥之中的某种缘分,或许是张玉良会把握机会,这一年,新任海关监督潘赞化来芜湖上任,当地的工商人士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并找了几名女子作陪,期间,一曲凄婉哀怨的曲子深深的吸引了潘赞化,只听得: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去”
如怨如诉的曲子,久久在潘赞化的心间回荡,让他不由地回头向那个唱曲的女子望去。只见她半抱琵琶,半遮面,脸上虽微微含笑,眼神中却更多的是悲伤的深情,透过这双眼睛,潘赞化似乎看到了女子滴血的心。
于是他不由得问道:“这是谁的词?”只听一声长叹后:“一个和我同样命运的人。”
潘赞化又问:“我问的她是谁?”
潘赞化凝神地瞅了她一眼,像认真端详她似的说:“嗯!你倒是懂点学问。”
答:“大人,我没念过书。”
潘赞化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连连说着:“可惜!”商会会长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自高兴,他偷偷告诉潘赞化张玉良还是完璧一枚,潘赞化听后,心中却泛起一丝波纹。这名唱曲的女子正是张玉良。
也正因为潘赞化的这一问,打开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商会众人与老鸨为了讨好潘赞化,联手将潘玉良送进潘赞化府中,潘赞化明之是陷阱,却因其的善心而留下了潘玉良,但却以礼相待,这让命运坎坷的潘玉良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也让她的心里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越来越熟悉,不屈服于坎坷命运的张玉良逐渐为接受过新思想的潘赞化欣赏,之后他便为张玉良赎了身,迎娶她做了自己的小妾。而张玉良此后也是一颗心都放在了潘赞化这里,或许是为了告别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或许是为了记住潘赞化的恩情,她将自己的姓改为潘,从此以后这世间再没了青楼女子张玉良,有的仅仅是潘赞化的小妾潘玉良。
机缘巧合,发现绘画天赋。
婚后,为了能让潘玉良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潘赞化将她送往上海,并给了请了先生教他文化知识,学习之余她看到隔壁邻居每天调色作画之后,觉得好奇,便依葫芦画瓢,没想到竟然被她临摹的像模像样,原来这位邻居竟然是上海美术专科色彩教授洪野先生,在书画界中享有很高的声誉。看到潘玉良临摹的作品后,洪野先生大为震撼,觉得潘玉良十分有绘画天赋,也是受她为徒,悉心教导。
考上名校,开始逆风翻盘。
1918年,潘玉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可是,成绩如此优秀的她,却因出身问题被教务主任却拒绝入学,他明确表示出身风尘的潘玉良,会砸了学校的招牌。听到如此迂腐可笑的理由,洪野先生气愤地跑去找校长,并说了自己的对于此事的不理解,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之情。听到教务主任如此胡作非为,罔顾人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当时的校长刘海粟当即在录取榜上亲自写上了“潘玉良”的名字,并盖上公章,潘玉良这才堂堂正正的迈进了这所高等学府的大门。
留学法国
因为当时国内思想保守,而潘玉良又眼界超前,画作大胆,因此她的画作一度不被国内绘画界接受,潘玉良征求潘赞化的意见后,潘赞化鼓励她去留学,1921年潘玉良获得了官费留学的名额。考入法国里昂“中法大学”。后来又考入里昂国立美术专门学校,从德卡教授学画。
1925年,潘玉良从巴黎国立美术学院毕业后,进入了罗马国立美术专科学校学习油画和雕塑。
1926年,潘玉良的作品在罗马国际艺术展览会上得了第一名,打破了罗马国立美术专科学校历史上没有中国人得奖的记录。
1928年,她油画专业毕业,正式考入了琼斯教授所授课的雕塑班。
此事,国内政局动荡不安,潘玉良在法国留学的日子相当难熬,许多人都放弃了,因为国内政局持续恶化,家里都没有办法往国外寄钱。潘玉良也不例外,当时潘赞化丢掉了海关监管之职,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和谈远在他乡的潘玉良。可即便是在如此津南困苦的环境之下,潘玉良仍坚持完成了学业。
学成归国,却屡遭挫败。
1928年,离开祖国整整9年之后,潘玉良应老校长之邀回国任教,可当她还没有平复内心激动的心情之时,就遭到了各种各样的闲言闲语。
先是学生在课堂上以她的出身取笑她,然后在她举办的几次个人画展上被人侮辱打击,这一切的一切让她身心俱疲。
加之后来潘赞化的正室来到上海,她不免受到排挤冷落,各方压力不断扑面而来,让潘玉良再次萌生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的念头。
再赴巴黎,却成永别
1937年,潘玉良再次离开所爱之人,踏上了前往巴黎的邮轮,只是她没有想到,此次离别成了他与潘赞化的永别。
再次来到巴黎的潘玉良以卖画为生,却不忘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祖国,她经常往国内捐钱捐物支持抗日,也一直惦念着那个相知相爱的丈夫潘赞化,二人经常以书信来往,期间潘玉良多次欲回国,却因国内局势不稳,一直没有机会回去,不知不觉已到1964年,好久没有收到潘赞化来信的潘玉良不知到她究竟过的怎么样,多方打听才知道潘赞话已于1959年,在老家因病去世,而她知道此时才知道。这是她追悔莫及。
临终对祖国和爱人的惦念。
1977年,潘玉良病逝于法国,临终时交代身边的人为她穿上旗袍下葬,并将自己的怀表和她与潘赞化的一照转交潘赞化的后代,并嘱咐将来有机会让自己的画作回到祖国。
叶子说:潘玉良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面对坎坷的命运,她从未屈服,身处青楼不但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可以全身而退,成为小妾被可以一生无忧,可她却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不一样的色彩,从而成就了自己传奇的一生。所以说,无论出身时什么,都不该自暴自弃,只要自己不认命,那就会成为掌握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