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13岁的潘玉良被舅舅卖入青楼,妈咪嫌她太丑不肯收:“小眼睛、厚嘴唇、大饼脸,成不了美人,我不要。”谁知,潘玉良一听,竟扑通跪了下来:“求求您留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做,当个使唤丫头也行啊!”
潘玉良,出生于江苏扬州的一个农民家庭,1岁丧父、2岁丧姐、8岁丧母。
临终前,母亲把潘玉良托付给舅舅,奈何舅舅是个无赖,对她非打即骂,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13岁时,舅舅把潘玉良带到了青楼,本以为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妈咪竟然不要她:“小眼睛、厚嘴唇、大饼脸,成不了美人,更吃不了我们这碗饭,赔本的买卖我不做,请回吧。”
潘玉良一听,扑通跪在妈咪面前:“求求您留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做,当个使唤丫头也行啊!”
她自然知道,青楼不是良处,可舅舅家更是火坑。
妈咪一看,小女孩自己求着留下,就压低价格,以2担大米的价钱,买下了潘玉良。
在“美女如云”的青楼,又丑又干瘪的潘玉良实在入不了来客们的眼,因祸得福,她保住了清白之身。
但青楼不养闲人,潘玉良必须赚钱,所以,她学起琵琶,唱起了小曲。
17岁那年,潘玉良遇见了改变自己一生的贵人潘赞化。
潘赞化是新上任的芜湖海关监督,当地商人为他接风洗尘,不仅叫了几个姑娘作陪,还让潘玉良唱曲。
没想到,潘赞化对漂亮姑娘没兴趣,反而对潘玉良唱的曲很欣赏。
商会会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附在潘赞化耳旁说道:“潘公,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潘赞化啊了一声,大概是没想到,青楼还能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吧。
酒足饭饱,各回各家,没多久,潘赞化家的门被敲响,一顶小轿抬入院中,潘玉良缓缓走出,这是商人们送给潘赞化的礼物,也是将来诋毁他的证据。
潘赞化看透了这个把戏,命人把潘玉良送回青楼。
结果,潘玉良哭倒在地:“大人,您若把我送回去,他们会找流氓来糟蹋我,甚至打死我的,求大人把我留下,我必当牛做马报答您。”
潘赞化大为震惊,他答应为潘玉良赎身,并不顾世俗的眼光,纳潘玉良为妾。
婚后,潘赞化把家搬到了上海,还专门请了老师,教潘玉良读书写字,上午学习,下午练字,她进步得非常快。
一天,潘玉良外出时,看见邻居洪野先生正在作画。
潘玉良被他笔下的线条吸引,回家后,在纸上临摹,竟然画得有模有样,从此,她经常隔着窗户看洪野画画。
洪野发现她后,热情地招呼潘玉良进屋,收她为徒,免费教她美术。
潘玉良的人生再次转了弯,她的贵人一茬接一茬的涌现。
1918年,潘玉良参加了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她成绩第一,可因为出身问题,学校不打算录取她。
洪野冲到校长刘海粟的办公室斥责道:“自古人才难得,出身作为取舍的标准,这还叫学校吗?你这样对待人才,是对艺术的扭曲。”
刘海粟被他说动了,亲自录取了潘玉良。
入学第二年,学校开设了人体素描课,课堂上,对着模特,潘玉良画不出来,没想到,洗澡时,她灵感爆发,迅速跑回宿舍,拿来铅笔和素描本,画了起来。
就在她沉浸在艺术的实践中不能自拔时,被洗澡的同学发现了。
同学们把画撕碎,并把潘玉良暴揍一顿。
可潘玉良一点都不难过,星期天放假回家,她脱去衣服,站在镜子前仔细观察自己,终于画出了满意的人体画。
这幅画让潘玉良的成绩名列前茅,却也招来很多骂名。
校长提议:“去法国留学吧,那里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你的绘画天赋”。
就这样,潘玉良带着留学津贴和潘赞化给她准备的生活费,踏上了去巴黎的路,跟徐悲鸿成了同学,主攻油画和雕塑。
1928年,潘玉良学成回国,成了上海美术专门学校西画系主任,同时兼任中央大学教授,春风得意。
1936年,潘玉良举办画展,没想到,《人力壮士》那张画上,被贴上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妓女对嫖客的颂歌。
一石激起千层浪,潘玉良的过去被扒了个彻底,学校里流言蜚语不断,不仅诋毁潘玉良的人品,还质疑她是通过不正当途径当上的教授。
终于,潘玉良受不了了,她再次去往巴黎,没想到,这一走,竟跟潘赞化成了永别。
新中国成立后,潘玉良辗转和潘赞化联系上,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回国。
1959年,潘赞化去世,无儿无女无亲戚的潘玉良彻底打消了回国的念头。
虽生活在巴黎,可她有自己的底线:不入外国籍。
1977年,潘玉良因病去世,被葬在当地,临终前,她拜托朋友:把我的自画像带回去,就当我回国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一定要把她多年的画作,都带回中国。
经过多方交涉,潘玉良的3000多件艺术品都被完整地运回了安徽。
从孤儿到青楼女,从小妾到画家、教授,潘玉良完成了完美蜕变,把一手好牌打成了王炸。
她次次把握住改变命运的机会,从不往回看,永远向前跑,这份勇气值得我们学习。
无论身处何种境遇,淡然处之,等待机会的到来。
充实自己,这样,贵人拉你时,才知道,手伸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