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陈宝国、袁立和王刚等人联合主演了一部讲述恭亲王奕訢的历史剧,名叫《一生为奴》。文史不假个人认为,奕訢尽管被封为大清的第十个铁帽子王,但用“一生为奴”这四个字来概括和形容他,其实再合适不过了。
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回顾历史,回顾恭亲王奕訢充满悲剧色彩的遗憾人生。
自满清入关统治中原后,经历了顺治、康熙两代帝王的积累沉淀,终于在乾隆时期达到了最鼎盛时期。
但是,从乾隆皇帝后期开始,大清帝国逐步盛极而衰。当皇位传承到道光时,他除了抠门和小气外几无政绩,国家被霍霍得一塌糊涂,还遭遇了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奇耻大辱。
道光帝所生的皇子不少,但前三个都相继夭折了,皇四子奕詝就成了皇长子。不过,他最宠爱的却是自己的皇六子奕訢,甚至曾打算传位于此子。
不过,经过长期的考量和众臣的谏言,道光皇帝因为担心“废长立幼”而政局不稳,还是决定传位于皇四子奕詝。可是,自己实在是太宠爱皇六子了,因而在册立皇四子为储君的同时,也册立了皇六子为亲王。
皇四子奕詝登基后,遵照了父亲的遗旨,正式册立六弟奕訢为亲王。不过,因为二人在储位争夺中早已积怨甚深,所以咸丰有意提醒自己的弟弟恭敬顺从,故而赐号为“恭亲王”。
奕訢颇具能力,因而越来越遭到了皇兄咸丰的提防,从来都不许他涉足朝政事务,当成了一个“吉祥物”而摆在一边不用。所以,奕訢越来越郁闷,越来越低调,完全不是一个亲王该有的态势。
咸丰皇帝志大才疏,除了好色以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拿来炫耀的东西。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后,他居然被英国佬和法国佬吓破了胆,索性以“外狩”为名躲到了承德避暑山庄,而把最不喜欢的六弟奕訢却留在北京收拾烂摊子,负责与英法两国谈判。
面对一系列的丧权辱国条约,咸丰帝竟然一命呜呼死在了避暑山庄内。临终前,他在病榻托孤给了肃顺等八个人作为顾命大臣,又安排了慈安和慈禧联合摄政。明确,但凡朝中重大事务必须经由两宫太后加盖“御赏”和“同道堂”两章,方可颁布执行。
看起来很可靠,但由于权力的不平衡,根本无法形成制衡。咸丰尸骨未寒,双方就上演了权力的游戏,斗得死去活来。
慈禧和慈安联合待在北京的恭亲王,一举推翻了咸丰帝的政治布局。回京后,她们改拟定的新年号“祺祥”为“同治”,简言之就是“一同治理”,史称为“辛酉政变”。
辛酉政变后,慈安太后和慈禧太后联合垂帘听政。而作为事件的大功臣,奕訢也被委以重任,成为了议政王大臣和领军机大臣。
期间,奕訢成功镇压了席卷江南半壁江山的太平天国运动,将大清帝国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还打造出了一种起死回生的迹象,史称为“同治中兴”。在他的力主下,满清朝廷还开始了自上而下的自救行为,史称“洋务运动”,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随着功绩的越来越大,恭亲王的政治地位也越来越高,被赞誉为定乱绥邦的一代贤王。于是,他的豪横劲儿来了,对慈禧太后的强势和干政表现出越来越明显的抵触,屡屡奏请还政于帝。
这些举措,尽管得到了慈安太后的理解,但慈禧太后却对他越来越反感。在她看来,今日的恭亲王和之前的顾命大臣集团已经渐行渐近了,必须进行二次夺权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保证自己大权不旁落。
在慈禧的暗中支持下,许多言官御史们开始纷纷上疏,不断弹劾奕訢,罪名也是五花八门。深谙政治之道的奕訢,明白这是慈禧在借机找茬,于是暗道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慈禧自然没有客气,下旨免去了他的议政王头衔和其他的一切差事,仅保留了恭亲王的爵位。奕訢也没有闲着,动员宗室贵族和各国公使联合施压。最终,慈禧虽然同意恭亲王复职,但坚决不同意恢复他议政王的头衔。
重新复出后,奕訢和慈禧已经相互看不顺眼。恰巧,慈禧最宠信的太监安德海以置办龙袍为由下江南,沿途招摇过市,搜刮民财,在山东时被丁宝桢捕获,上奏军机处请求处理意见。
恭亲王没有犹豫,立即奏请慈安太后下旨就地处死了安德海,丝毫不给慈禧面子。
在同治帝即将亲政前,奕訢又以“耗费国帑太巨”为由坚决反对重修圆明园,再一次引起了慈禧的强烈不满。
1881年4月,唯一能够压制慈禧的慈安太后过世了。从此以后,恭亲王奕訢也丧失了之前锐气,缺乏了必要的胆气,再不敢与慈禧硬杠,遇事变得犹豫不决,尽量避免承担责任。
到了1884年,慈禧太后终于借助中法战争的败绩,找到了扳倒奕訢的机会,发动“甲申易枢”实现了彻底的夺权。她以军机处在中法战争期间丧权辱国为由,将奕訢、宝鋆和李鸿藻等军机大臣们全部罢黜,使得军机处自雍正朝诞生起第一次出现了“关门打烊”的局面。
奕訢下台后,慈禧改用一些毫无能力但却只知溜须拍马之人进入军机处,完全听命于自己。
从此以后,慈禧真正掌控了满清的所有权力,形同女帝一般;而奕訢则被长期闲置不用,直到1895年才被勉强起复。据《清史稿》记载:
二十年,日本侵朝鲜。兵事急,太后召王入见,复起王管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并总理海军,会同办理军务,内廷行走。
不过,此时已经六十多岁的奕訢遭遇了儿女的早殇,忌惮于慈禧的威势,只能一味的退缩,再也无法形成制约。可以说,恭亲王是一个悲剧式的人物,他充满遗憾地走完了自己的人生。